第661章 五百年前的真相
那身穿鎧甲的虛影，頭也不抬，沒好氣的說道：「我拜的又不是你！你叫喚個什麼勁？」
「你！」風鈴兒大怒。
卻見葉晨風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別吵了，都先聽我說。」
風鈴兒立刻恢復了乖巧的模樣，深深的看着葉晨風，眼睛一眨不眨。
葉晨風的目光，從九頭妖蛇化作的少女身上掃過，又落到了那虛影身上：「你是認出了我的瞳力，所以才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之前，左詩曾經說過，天妖族是當年跟隨天魔族的十大黃金種族之一。
聯繫前後的事情，葉晨風已經弄明白，為什麼「天妖靈燈」和九頭妖蛇會出手相助了。
果然，天妖皇點了點頭說道：「我不僅僅是認出了大人的瞳力，還認出了大人手中的滅神刀，和身上的天魔神鎧。」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同時操控滅神刀和天魔神鎧！」
天妖皇的話，沒有說完。
但葉晨風知道他的意思。
天上地下，能夠同時操控「滅神刀」和「天魔神鎧」的，只有天魔族族長！
天魔族並不是只有族長有天魔瞳，天魔族的族人也都能夠召喚滅神刀。
但是……
「天魔神鎧」，只有族長才能操控！
正是發現了葉晨風的身份，天妖皇才違背諾言，困住了風鈴兒！
「請起來說話。」
葉晨風伸出手，對天妖皇說道。
「是！」
天妖皇和九頭妖蛇化作的少女，緩緩站了起來。
風鈴兒看着這一幕，震撼莫名！
葉晨風見風鈴兒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啞然失笑說道：「你也起來吧，把我腿都坐麻了。」
「啊！」
風鈴兒驚呼一聲，面紅耳赤站了起來。
她狠狠瞪了一眼天妖皇。
如果不是這廝搗亂，她倒是可以在少爺懷中多躺一會的。
天妖皇看到風鈴兒那殺人一般的眼神，禁不住愣了一愣——不是都澄清誤會了么，你他嗎還衝着我吹鬍子瞪眼幹啥？
這時候，葉晨風看着風鈴兒，嘆了口氣說道：「小玲兒，你之前那幾巴掌，可真的差點把我給拍死了。」
「五百年不見，當年天真爛漫的小玲兒，也和我一樣，變得內心陰暗殺氣凜然了啊。」
「少爺……」風鈴兒臊了個大紅臉，訕訕說道：「對不起，我根本沒有想到，跟蹤我的竟然會是少爺。」
「幸虧少爺修為強勁，反應奇快，要不然……」
風鈴兒打了個冷戰，有點不敢去想像後果。
葉晨風卻笑道：「我修為強勁？我底牌盡出，在你跟前也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啊。」
「如果不是天妖皇認出了我，出手相助，我現在死無葬身之地了。」
「少爺……」風鈴兒又哭了起來。
五百年來，她無依無靠，孤獨一人四處漂泊，死戰無數次，生死看淡，從未哭過。
但那堅強的內心，其實包裹着難以言說的脆弱。
當葉晨風出現在了她的跟前，所有偽裝拆除，脆弱終於不再掩飾，風鈴兒就變成了一個淚水不斷的「水人兒」。
葉晨風也不說話，只是從須彌戒中，拿出了一張絲巾，輕輕的幫風鈴兒擦拭掉了淚水。
但風鈴兒哭着哭着，聲音越來越大，淚水越來越多。
就彷彿，五百年來積聚的淚水，在這一刻，決堤而出……
「哭吧，無論是開心還是難受，想哭就哭好了。」
葉晨風伸手一摟，將風鈴兒抱在了懷中。
原本還在壓抑聲音的風鈴兒，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
那哭聲，讓邊上的天妖皇和九頭妖蛇，都為之動容。
過了好一會……
天妖皇實在有點忍不住說道：「妹子，你還是別哭了吧，你再哭下去，本皇……我也想哭了。」
「你被聖域害得家破人亡，痛苦了五百年。」
「我天妖族可是整個族群，都差點被雲之天界那些神魔滅掉啊！」
「就連我這第七十八代天妖皇，都被打碎了身軀，躲藏到了這『天妖靈燈』之中，才逃過了一劫……」
「你說，誰能比我慘！」
「……」風鈴兒楞楞的看着天妖皇，一陣無語。
看這架勢，再說下去的話，就輪到天妖皇哭了。
風鈴兒突然回過了神來，欲言又止說道：「少爺，你之前說天妖皇認出了你的身份，你和天妖族，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么？」
「這廝現在雖然凄慘無比，但的確是一代天妖皇，怎麼開口閉口叫你『大人』？」
葉晨風沉默了片刻，淡淡說道：「我現在，是天魔族族長。」
「我之前對你動用的瞳力，就是天魔瞳。」
「哈？！」風鈴兒差點沒跳起來。
葉晨風卻沒有就此事繼續說下去。
他定定的看了一眼風鈴兒，說道：「你之前使出了『破滅星辰拳』和『大荒冥王劍』，然後跟天妖皇談合作的時候，又說你被聖域弄得家破人亡……」
「那時候，我其實早該想到是你的。」
「『大荒冥王劍』也就罷了，『破滅星辰拳』是我父親獨創的蓋世絕學，除了你我之外，並沒有傳給其他人。」
「只是我重生之後，聽到傳聞說，父親被打落黑暗深淵，以為你也……」
風鈴兒眼中的淚水，又出來了：「少爺，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煉藥從來沒有出現過意外，為什麼會失敗？」
「就算是失敗，什麼樣的狀況，能讓你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死了，這些年來我一邊和聖域對抗，一邊遊走在五荒，就是想要尋找你……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會死！」
葉晨風苦笑了起來：「我的死，我父親的死，都透著一股陰謀的氣息。我……我是在煉製『帝丹』的時候，被人刺殺的。」
「什麼！」風鈴兒雙目發紅怒喝一聲道：「是誰？到底是誰！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葉晨風的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低垂著頭說道：「我蘇醒之後，聽說了一些事情……」
「外界傳言，五百年前，我在煉藥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命喪當場。」
「父親因為痛失愛子，一度陷入癲狂，差點殺光星辰神殿所有人。」
「最後在聖域其他三聖，還有無數強者圍攻之下……」
「父親被打落黑暗深淵，生死不知，最後徹底失去了蹤影。」
「而三百年前，君綺羅在斷空山成就聖位，成為了五千年來聖域唯一的一位女聖……將我一劍穿心的，就是綺羅。」
「真的是她？！」風鈴兒暴怒了起來：「果然是那個賤人！我……我要宰了她！我一定要宰了她！」
葉晨風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風鈴兒喘著粗氣，惡狠狠說道：「少爺你為她付出了那麼多，為了幫她煉製『帝丹』走遍了昆墟界，九死一生，她……她竟然將你一劍穿心？！」
「好個狠毒的女人啊！」
「殺了你之後，她還一掌將老爺打下了黑暗深淵，不殺她，我誓不為人！」
「你說什麼！」葉晨風豁然抬起了頭來：「不是另外三聖將我父親打下黑暗深淵的嗎？為何說是綺羅？」
風鈴兒一雙眼睛都變得血紅無比，嘶聲說道：「是君綺羅！我親眼看到她偷襲老爺，一掌打在了老爺背上！」
「咔、咔、咔！」葉晨風的拳頭握得咔咔作響，牙關緊咬。
風鈴兒的一句話，將他心底最後一絲希望，徹底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