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1章 一劍生死

第1561章 一劍生死

姬無夜正在喝酒。

慶功酒。

血衣侯白亦非是一個人,一個絕對可怕的人。

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比姬無夜更清楚了。

迄今為止白亦非出手的次數雖然屈指可數,可每次出手,無論什麼人也都只有敗亡一途。

昔日的百越廢太子天澤是的,如今的陳風也不例外。

因此姬無夜正在喝酒,喝慶功酒。

可偏偏這個時候來了不應當來的人,這個人來了,他的慶功酒就已喝不成了。

姬無夜很討厭這個人的臉,並非是因為這張面目有他羨慕的年輕與英俊,而是因為這張面孔之下,總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愜意與愉快,因此每次望着這張面孔的時候,他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他不喜歡一個人在他面前太放鬆太輕鬆,一個白亦非也足以令他忍耐力達到極限了。

可現在他偏偏沒有法子應付這個人。

韓非已走了進門,他還是帶着一種令姬無夜非常憤怒也非常厭惡的笑容。

韓非才剛剛走進大廳,就瞧見了姬無夜。

他也就已笑了起來,慢慢道:「我來和大將軍打個賭。」

「賭什麼?」

「賭白亦非是不是能殺死陳風?」

姬無夜眼中閃過了一抹銳光:「你認為白亦非會敗?」

韓非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可我相信陳風不是那麼好殺的人,倘若他真那麼好對付,昔日在咸陽城的時候,陳風早已死在了亂刀之下了。」

這一點姬無夜也沒有法子否認。

如今韓國發生的一系列和陳風相關的時候,也都已證明了這一點,陳風實在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無論什麼人要對付陳風,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或許是極其沉重極其可怕的代價。

可這些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即便白亦非死在陳風的手中他也並不太介意。

兩人的這一次談話並沒有太長,他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賭,白亦非就已經出現了。

白亦非身上還散發着一股殺機,可怕的殺機。

他身上那濃烈的血腥味還並未散開。

姬無夜笑的更高興也更雨來了,在他笑的最高見最愉快得時候。

他就已瞧見了一口劍。

這口劍是絕對不應當被瞧見的,可這口劍偏偏已被瞧見了。

這口劍被瞧見的一瞬間,白亦非距離他只有四五步了。

姬無夜已拔出了身側的寶刀,朝着白亦非狠狠劈砍了下來。

倘若這口劍是白亦非的劍,他或許還能擋得住。

只可惜這口劍已不是白亦非的劍,而是陳風的劍。

這一劍刺出,當然已不可能阻擋。

不可能阻擋也就只有一種結果——死;

因此姬無夜已經死了。

如夢似幻,即便是離開大將軍府的時候,韓非還是感覺如夢似幻。

他雖然看見的是白亦非,可他相信出手對付姬無夜的人,絕非是白亦非。

他相信出手的人是陳風。

陳風殺了姬無夜。

朝堂上下,江湖上下,也已不知多少人想要誅殺對付姬無夜。

姬無夜這些年來也已不知道遇上了多少次可怕至極的暗殺,這些暗殺姬無夜的人,甚至連姬無夜的人都沒有碰到,他們就已經倒下了。

姬無夜四周不但有着重重的護衛,而且姬無夜本事的外門橫練功夫也已是登峰造極。

這樣一個人是絕對難殺的,這是一個令許多人都感覺絕望的人。

可這樣一位如魔神一般的人物,卻死了。

一劍出鞘,這人就死了,

這人死在太快,也死得太不可思議了。

殺姬無夜的人是陳風,也只有陳風才擁有如此可怕的劍法。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新鄭城外,陳風已出現在新鄭城外。

他已經脫掉了血衣侯的衣裳,走到了血衣侯面前,望着血衣侯:「你是不是應當感謝我?」

「是的,我應當感謝你。」血衣侯望着陳風,愉快笑道:「你是不是已經殺了姬無夜?」

陳風點了點頭。

「他看見我的時候很高興。」

「一個人在很高興很得意的時候,就是他最放鬆的時候,而這個時候就是一個破綻。」血衣侯慢慢穿上了陳風丟給他的衣服,嘆了口氣:「而對於你這種人來說,只要一處破綻就已足夠了。」

「何況姬無夜也一定思忖不出,你不但沒有死在我的手中,而且竟然有膽子出手對付我,這一點就更是匪夷所思,難以置信了。」血衣侯:「他想不到,因此他死,他死在先生的手中,實在並不冤枉。」

陳風沒有任何情緒,望着血衣侯:「你呢?你認為自己會不會死在我的手中?」

血衣侯淡淡一笑:「先生大概不會殺我。」

「為什麼?」

血衣侯嘆了口氣:「先生若要殺我,當然早已動手了,先生殺人以前並不喜歡多話,我對先生的了解並不算多,可這點我還是明白的,而現在我只想對先生說一句話。」

「什麼話?」

血衣侯又已對陳風拱手勢力:『先生一路走好。』

陳風不說話了。

他望着眼前這個極其聰明極其冷靜的人,他忽然笑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血衣侯的肩膀,居然也拱手施禮:「我也祝將軍一路順風。」

血衣侯微微一笑,隨即騎上了他的那匹馬,朝着新鄭而去。

姬無夜死,韓國一定也隨即變天。

殺死姬無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有時候不容易的事情卻可能很簡單。

陳風只不過輕輕一劍,就已令韓國上下,發生了匪夷所思的變化。

可這一切對於陳風來說都已不太重要了。

他現在只想找到一個人。

一個和她一同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陳風幾乎已經肯定那個人的身份了。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吳明的女兒牛肉湯。

他知道的事情遠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

只有尋到這個人,他才能知曉不少一些他本不知道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或許他能尋找出離開這個世界的法子。

這一點才是極其重要的。

因此陳風不能不去找她。

焱妃望着陳風:『我們要去哪裏?』

「稷下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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