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出乎意料

嘴回復自由，大夫卻已經被今夜的境況嚇得六神無主。

只見他被扔回地上的第一時間，扭動身軀爬了起來，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

「這位爺，不管您要問什麼草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懇請您一定要繞過草民的性命，草民上有老下有小，如若是就這麼去了，留下她們孤兒寡母的，在這朔方城中必然是活不下去的...」

「閉嘴！再敢廢話信不信我立刻做掉你，嗯？」

被大夫吵的頭疼不已，黑衣人揉了揉太陽穴輕聲叱喝。

聞言，大夫察覺到黑衣人話里濃郁的不悅，瞬時閉緊嘴巴不再多言，他可還想活着，如今只盼望此人在得到想要的消息后，可以放他一條生路，他可以保證對今夜之事絕口不提。

瞧見大夫瞬間安靜下來，黑衣人也不忘打一棒子，再稍微給點甜頭。

「接下來我問你答，期間若是多說一句廢話，那麼後果你自己心裏清楚。」

「是，草民明...明白！」

大夫十分乖覺的回復。

把玩着手裏的匕首，黑衣人淡淡的詢問。

「聽聞你幾天前有到李正寶將軍的府邸中問診？」

「確...確有此事不假。」

大夫想起李正寶府邸里疑似疫病的人，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的哆嗦，顫顫巍巍的回答著。

心裏想着『果然沒找錯人』，黑衣人傾身向前，眯起眼睛再度問道。

「具體什麼病？說清楚，不然...」

「根據管家給草民的描述，那人先是手上起了紅疹，緊接着快速的往身上蔓延...」

瞳孔微縮，大夫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咽了咽口水。

「以老夫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那就是可傳染的瘟疫，病人起先只是身上起不知名的紅疹，接下來渾身乏力，臉色蒼白無比...」

「什麼？！」

在場所有的黑衣人全都一起驚叫起來，就連被擒獲的另一人從地上抬頭望着大夫，臉色是十分驚恐的表情。

為首的黑衣人語氣凝重的問道。

「確定么？而且真的是可傳染的疫病，為何你這個接觸過的人沒有事情？」

「草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那絕對是疫病，至於為何草民沒有沾染上，大概是草民從李將軍府中回來后立即沐浴更衣，又把當日所穿的衣服都焚燒殆盡，然後再加上一點點小運氣，草民這才逃過一劫。」

這話說完，大夫的臉上是清晰可見的慶幸。

黑衣人卻沒有因此而放過他，他們帶着懷疑的目光望着大夫，為首者一秒都沒有耽擱接着說。

「既然你已經確診是疫病，那麼為何沒有將此消息上報府衙？」

「這個...」

大夫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和問話的黑衣人對視，畢竟他因為私心之故，暗地裏收受賄賂，所以才沒將這事給曝露出去，也不知道據實已告的話，這些人會不會氣得弄死他。

親眼看見大夫眼神閃躲，為首者心知如果給他一段時間緩過來，還不知道這大夫會編出何等借口出來！

遂，他決定不給大夫思考的時間，語氣陰惻惻的恐嚇道。

「要麼立刻說，要麼你就去死，而二者其一，懂？」

「懂，懂，懂！」

大夫被黑衣人的氣勢所懾，那氣勢令他感到窒息的同時，他目光掃過周圍的黑衣人，看來在場的人都生氣了，若是不老實交代，那麼面前問話的人放過他，其餘人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隨即，他忙不迭的說道。

「草民收了李正寶管家送來的二...二十兩銀子做封口費，那個...因為做人要講信用不是，所以草民收了錢后，也就沒有上報官府了。」

「你就因為二十兩銀子這點小錢，就能致朔方城內全程的百姓而不顧么，你身為醫者的醫德呢？」

「你可真是個『好』大夫啊？！別欺負我讀書少，可傳染的疫病說白了就是瘟疫，你是想讓全城一同陪葬嘛？你到底有沒有腦子的，還是你以為全城不包括你在內？」

眾黑衣人接二連三的咒罵起地上的大夫缺德，同時心裏不免泛起了恐慌的情緒，要知道瘟疫是什麼，那就是死人無數的災難，居然有人知情不報？！

隨後，一個黑衣人泄憤的踢了一腳擒獲的另一人。

那人因生受了這一擊，疼痛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捲縮起來，他因一直被堵著嘴，遂只能暗暗祈禱這一干黑衣人不要因那老不修，進而遷怒到他的身上。

可是他的祈禱並沒有見效，黑衣人在踢完他后，單手拽着他的衣領並將他提了起來，同時也釋放了他嘴巴的自由。

「說你是不是那缺德大夫的同夥？」

「不，小的只是一個在醫館中跑腿的夥計，而且...咳咳...難怪這幾天裏遣散了醫館內不少人！他還說要這裏待不下去了要另尋一地開醫館，小的原以為是戰爭臨近之故，誰曾想他居然是想要趁瘟疫尚未爆發起來，搶先一步逃跑出城。」

小夥計雖然被人提着，但卻滿是憤恨的說着，邊說邊側過頭恨恨的望着地上的大夫，那目光似是要把大夫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