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小不忍則亂大謀

等到商隊離開許久，秦逸等人才從隱藏的地點重新聚集起來。

李乾坤當場罵道。

「商隊的人真窩囊！突厥人也太猖狂了！難道就沒人管管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以為這些商隊為何來此貿易，難道他們知道有危險嗎？」

秦逸一針見血的說道。

「非也，他們明知會面臨生命威脅還是選擇了來草原，那還不是因為能獲得高額的利潤，這是在大唐境內所比擬不了的，而且這種商隊根本不值得同情，承乾你還是省省你的同情心吧。」

「突厥人顯然已經習慣了隨意掠奪他人的財物，難道商隊們不會尋求大唐的庇護嗎？」

「他們不是不尋求大唐的庇護，而是不敢尋求庇護，所以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活該。」

「這話怎麼說，我聽不明白。」

李乾坤很是不解，大唐和突厥有着盟約在前，商人們難道不懂得嗎？

秦逸帶着嘲諷的點破了李乾坤的幻想。

「這樣的商人根本是另選路線，暗地裏來到突厥貿易的，既然他們自己選擇了要錢不要命，又怎麼可能獲得大唐保護。」

「一群無知的蠢貨，他們這是自尋死路，也就基於這樣的原因，突厥才越來越囂張，正規貿易雖然利潤少了點，但也沒有被突厥掠奪整個商隊物質強吧。」

暗三無不嘲諷的跟着秦逸一塊說道。

李乾坤卻帶着點不滿問道。

「你們別一唱一和的，先給我解釋一下，剛剛為何制止我從出去？」

「你記得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嗎？還能不能想起我們的最終目的？」

秦逸沒有直接解釋，反倒是問出兩個問題。

沉吟片刻，李乾坤嘟嘟囔囔的說道。

「我們出來探路，為攻下定襄城做準備。」

「攻下定襄城之後呢？」

「以定襄城為據點，接下來蕩平突厥！」

「很好，那麼你還不明白我們為何將你阻攔下來嗎？」

秦逸挑眉望着李乾坤。

稍微想了想，他記起秦逸攔下他時說過『小不忍則亂大謀』，李乾坤面露恍然之色，帶着點試探的意味詢問。

「你們是不想要打草驚蛇？」

「沒錯，以我們的武力想要將這隊突厥的斥候拿下根本輕而易舉，可拿下他們之後的後果你可想清楚了沒有？一旦附近的突厥軍隊發現斥候沒有如期而返，他們定能想到這事是大唐所謂，別忘了我們不久前才踹掉了雙方之間的『屏障』。」

聽到秦逸這麼說，李乾坤心情不好的吐出兩個字。

「屏障？」

「朔方城！」

眼見秦逸無語望天，暗三小聲的提醒李乾坤。

李乾坤還是不甘心的說着。

「就這麼放過這群突厥強盜，真是怎麼想怎麼不爽！」

「不然你還想如何？回去騎馬追殺過去？我勸你還是不要打這個主意的好！」

「...」

「別這麼看着我，我只是實話實說，你必須承認我們中原根本盛產不了好的馬匹，自古以來上好的馬匹都是出自草原以及塞外，當我們的馬匹追不上突厥人，那麼邊軍哪怕想要保護外出貿易的商人，恐怕也有心無力。」

秦逸耐心的對李乾坤擺事實講道理，畢竟這是他出門前應承過長孫大人的，他答應保護和交到李乾坤，那就一定會做到。

李乾坤皺眉說道。

「好吧，我明白了！好的馬匹很重要，草原上的馬匹比中原的強，所以突厥人搶劫了商隊的貨物后，沒有在原地停留多久就直奔回腹地里，這是吃准了商人哪怕是上報了大唐，大唐也無力追回來。」

「你能明白過來就好，一旦我們打下了突厥後，我們大唐就會多出一片寬闊的馬場，這樣一來我們的軍隊才不會被馬匹所限制，你是不知道馬匹速度可是能影響到戰術的。」

「咦？！還有這回事？」

「當然有了，小少爺可沒說錯！啟稟大少爺，馬匹速度快，可有利於絕大多數騎兵戰術的配合，也能提高軍隊的攻擊效率，所以自古以來都是好馬難求，比如：呂布的坐騎赤兔、趙雲的坐騎玉蘭白龍駒、曹操的坐騎絕影等等，都是難道的好馬！」

暗三興奮的掰着手指頭比喻說明。

李乾坤暗暗沉思，沒一會兒又帶着點不自在的詢問。

「這個...世安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們這次出來探路到底要做些什麼事情？」

「你終於記起來問這個了？我還以為你連問都不問，就一路跟着我們亂跑呢？」

秦逸挑了挑眉，帶着點戲虐反問了回去。

李乾坤摸摸後腦勺，不知為何心中略感不妙。

「呃...這不是你出發前就該告訴我的嗎？」

「長孫大人說這是對您的一個考驗，我答應了若您不問我就不說的，至於考驗什麼你自己應該明白的。」

秦逸乾脆利落的出賣了長孫大人，而且賣得半點顧忌都沒有。

滿頭黑線，李乾坤暗自在心底腹誹，坑外甥的舅舅，大唐只此一家對吧？

眼見李乾坤臉色不好，秦逸也沒多想，他豎起手指開始述說道。

「其一、我們需要搞清楚突厥斥候每一批出巡的間隔，他們會在外面逗留多長時間返回營地里；其二嘛...最後能摸清楚這些突厥人的源頭在哪裏，是定襄城，還是突厥王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