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民心渙散

在突厥王宮門口內，一眾大唐將領都紛紛嗤笑。

程咬金更是冷笑的落井下石。

「看看，他頡利可汗也有今天，這都是報應。」

不遠處的高台上，頡利可汗的聲音伴隨着秦逸手中的簡易擴音器四散開來，傳播得極為廣泛，至少街道上還在鬧事的突厥舊民們都聽得很清楚。

那些突厥舊民不可置信的本能般朝高台上望去。

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他們的可汗陛下帶着枷鎖雙膝下跪在秦逸面前。

不知怎麼的，突厥舊民看着這刺眼的一幕，突然間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時間，他們放棄了反抗，放棄了所有的謾罵，也放棄了繼續和唐軍動手的慾望，只是定定的將目光投向了高台上的頡利可汗。

許久，久久不能回神...

不該是這樣的，他們的可汗陛下怎麼能在唐軍面前卑躬屈膝？

又怎麼能開口勸他們投降唐軍，不再反抗來着？

到底有哪裏不對，真的不該是這樣的...

思及此，許許多多的突厥舊民臉上漸漸浮現出了落寞的神色，他們也對這樣一個可汗陛下產生了失望。

所以，緊接着沒有動手的那一部分部件舊民，垂頭喪氣的直接轉身離去，沒有在多說些什麼。

而動了手的也都漸漸紅了眼眶，十分不解的依舊望着頡利可汗。

他們今日的反抗，無非都是從心底為了頡利可汗陛下，而現在諷刺的是，讓他們束手投降的也是他們心心念念的頡利可汗。

既然他們的所作所為得不到被他們圍護之人的認同，那麼他們這麼拚死反抗唐軍到底是為了什麼？更確切的說頡利可汗如今的帶頭求饒，何嘗不是將他們之前的努力全部否認，通通化為虛有？

此時此刻，還留着的突厥舊民不僅僅是失望，更多的是心底秉承的心念受到質疑后，迎接來巨大的打擊，這令他們心底蔓延起一股痛苦的情緒。

眼見突厥王宮門口的街頭，突厥舊民們隨着時間流逝，漸漸的都離開了，那些被唐軍斬殺的屍體也被清理了個乾淨。

秦逸這才笑眯眯的來到頡利可汗跟前。

「難得你是個聰明人，可惜的是你治下的子民們不僅不理解你的一片保存部落之心，一個個的都對你失望而離開了。」

聞言，跪着的頡利可汗抬眸看向秦逸，他心底有些震驚此人竟然能猜到他之所想。

可看到秦逸那張稚嫩的臉龐，頡利可汗自嘲的說道。

「剛剛那個場面，我之所以跪地求饒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不就是順着你們唐軍設想而行么？我敢說若是我不主動自毀民心，你們臨走之前恐怕不會放給我的子民們一條活路的。」

「非也，非也。」秦逸笑眯眯的在頡利可汗晃了晃手指，「我剛剛不是說了么，臣服或者死亡，你若是不開口也罷了，不過是再多死幾個人，只要死上一定數量的人後，面對死亡的恐懼漸漸加深，你猜他們是不是真的都會為了你堵上性命？」

「哼。」頡利可汗憤憤不平的嘴硬說道，「你不過是欺我不敢冒險，此時已經塵埃落定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誰又知道若是我們沒開口的話，你們唐軍會不會真的屠城。」

話音剛落，頡利可汗就閉上眼睛，不再理會面前的秦逸。

直至毫無反抗的被兩個唐軍將士一左一右的架離，他才聽見秦逸帶着笑意的一句話。

「你以為我們大唐的將士和你突厥的一樣殘暴不仁么？可笑啊可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得就是您，頡利可汗！」

...

突厥王宮，議事廳內，眾位唐軍將領們齊聚一堂。

秦逸進來后，秦瓊指着他不停的數落道。

「你啊你，要知道你今天是要人屠殺突厥百姓，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這麼乾的，你這麼就這麼大膽啊，你知不知道屠殺突厥百姓的事情一旦傳揚開來，到時候班師回朝文官們的唾沫星子能將你給淹死...」

聽着秦瓊的數落，在場的眾人也就笑了笑。

程咬金雖然是打心底認同秦逸的做法的，卻故作皺眉的模樣，嘴上不在意的說道。

「你小子今天是真的莽撞了些，那些百姓怎麼能屠殺掉呢？雖然吧，我們是沒幾個人在乎那些突厥百姓的性命，但這事不是不在乎就能做的，你可明白？」

「嗤！」秦逸不在意的聳聳肩，「亂適當用重典，好話說盡了這些人都能鬧，那還不如先暴力鎮壓個徹底，也好給突厥百姓們留下深刻的印象，之後再慢慢的同化調教他們不就好了，現在你們看着吧，我今日將他們的骨氣打散了，也就沒人敢繼續鬧事了。」

「沒錯，你這麼一鬧的確讓我們都落了個清凈。」李承乾沒好氣的瞪了秦逸一眼，「可是說到底屠殺百姓仍舊是重罪啊，你...你...哎，你就不怕父皇怪罪下來嗎？」

「呸！」秦逸失笑的搖了搖頭，「哪裏就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了？你可真的是想多了，我倒是不覺得我會有事。」

看到秦逸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長孫無忌想着，莫非這小子是真的沒察覺出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