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終於悟了

回憶史書上的記載，幾百年前世族是如何的龐大，也的確是從科舉制度的誕生起，世族壟斷朝廷官員的局面被打破了，現如今朝廷上也已經不再是世族官員一家獨大的境地。

最明顯的就是功貴的誕生，皇權、崛起的功貴勢力已經能與世族抗衡，士族門閥也被一步步的打壓。

這是李承乾、李泰、長孫沖以及程處默共同的想法。

趁著幾個友人都在沉默思考着什麼，秦逸重新用現有的茶具再為他們煮起了一壺茶，但十分貼心的沒有出聲干擾他們思考。

練功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除了肥水冒泡的聲音之外，就再也沒有其餘的聲音。

安靜了許久過後，李承乾忽然笑了出聲，然後不僅把其他人都驚醒了，也打破了現場的寂靜。

被這笑聲嚇了一跳，李泰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我說哥，你這是怎麼了？」

「...」李承乾扭頭看了看李泰，搖搖頭說道，「只是經過世安這麼一提醒，我大概能了解到父皇和眾位大臣們這些天到底是在吵些什麼了。」

「哦？！」秦逸挑了挑眉，淡淡一笑，「需要我說一聲恭喜嗎？」

「沒必要，畢竟你應該早就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吧。」李承乾不顧禮儀的翻了一個白眼。

「呵呵。」秦逸聳聳肩，「自己想明白總比別人告訴你強一萬遍不是？」

「...」李承乾嗤笑一聲，撇了一眼秦逸，「也對，算你說得有道理。」

「你們兩個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呢？」長孫沖大咧咧的問道，「我可還沒想透其中的關鍵，要不你們誰給我說說？」

「就是啊，動腦筋看透陰謀什麼的也太為難人了。」程處默跟着點了點頭，「你們有什麼看法還是直說吧，我最討厭猜猜猜的事情了。」

「對對，我也要聽太子哥哥和世安的分析，你們就別在打啞謎了。」李泰此時政治格局不夠，還真沒能參悟到如今朝堂上的局勢。

李承乾和秦逸互相張望了一下，秦逸將煮好的茶往他跟前一推，並做了個您先請的手勢，緊接着淡定的繼續給其餘人分茶，半點兒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見狀，李承乾抵不過李泰、長孫沖以及程處默的直勾勾的求解目光，失笑且認命的解釋了起來，畢竟他已經看出了秦逸剛才的舉動在暗示他來開口。

隨即，李承乾笑道。

「科舉制度是一個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對士族門閥產生抑制的手段...」

「這點秦逸之前已經說過了，哥你能說點實在的嗎？」

「沒錯！」

「請太子殿下直入主題。」

伴隨着李泰焦急的催促，長孫沖和程處默也連忙點頭附和了起來。

秦逸仍舊在一旁竊笑，但卻沒有開口的意思。

此時，李承乾被打斷也不惱，而是繼續慢條斯理的說着。

「換句話說，科舉制度是對士族門閥慢刀子割肉，需要漫長的一點一點才能將割下，但是也會在皇權能控制士族門閥的時候，那麼朝堂上就不會有讓對士族門閥進行打壓，而是放任士族門閥不管了，當然了因為時間太過漫長了，我們有生之年是看不到那一天的，世安你說問的理解對或是不對？」

『燙手山芋』又突然被拋回來，秦逸不由無奈的笑了下。

「太子殿下的解釋十分精闢，微臣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既然科舉制度已經是對士族門閥慢刀子割肉了，現如今的改革又是怎麼一回事？」程處默直至問題核心，他可沒忘記今日為何被打發出來。

長孫沖和李泰也跟着問道。

「對啊，關於現在的科舉改革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爹雖然每次回來都挺高興的，但卻不停的聽他說朝廷上的官員吵得很煩，明明是對國家有利的事情，卻還是有不少人跳出來扯皮。」

「這個嘛...」秦逸抽了抽嘴角，「其中內里原因不是微臣能評斷的好嗎？」

聽秦逸這麼一說，三人的注意力又轉回李承乾身上。

「太子殿下？！」

「太子哥哥？！」

李承乾頓時略感頭疼，瞪了一眼乾脆抽身的秦逸，認命的給他們解釋起來。

「科舉制度推行至今，因為還有着投卷的門路，我大唐科舉取士仍舊需要名人推薦才能入仕為官，可這名人你們可知道是何人？」

「公卿之家有名望的官員、名家大儒...這一類人吧。」李泰摸著下巴說道，語氣里卻帶着一絲不確定。

緊接着，李承乾點了點頭。

「大概就是這些人，那你們可知道這些人中什麼人最多？」

「應該是世族的人居多，這個我聽我爹說過的。」長孫沖皺眉說道。

「嗯，其中只有十分少的一部分人是功貴。」程處默微微點頭附和。

「現實的情況就是這樣。」李承乾無奈的一攤手，「科舉制度是推行了，但是仍舊沒有徹底打破世族壟斷舉薦人才的局面，許多非世族的人必須靠着世族的名家進入仕途，那麼世族難不成還會舉薦不是依附於他們之人嗎？他們真的有這麼寬大的心胸，如此為朝廷着想而沒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