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即墨家易主
第615章即墨家易主
蘇九臉埋在他懷中,嗅着他熟悉的氣味,感受着背上緩慢的節拍。
前廳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唯有六個元皇雙目圓睜,嚇得魂不附體。
停滯了片刻,蘇九緩緩地抬頭,眼底的血色稍稍褪去,餘下眉宇間淺淡的戾色,「無礙。」
安撫了墨無溟一句,她轉眸看向六個元皇,「歐陽家主被即墨澤陽所殺,墨無溟及時動手,你們才留下一條命。」
能混到家族依傍的存在,六個人絕對不是傻子。
「對!歐陽家主是即墨澤陽所殺,我們親眼所見!」
「多謝墨少爺救命之恩!要不是墨少爺,我等肯定已經被即墨澤陽那賊子暗害了!」
六人臉上沾著血,為了活命,嘴上連連附和。
蘇九朝着屍體抬抬下巴,「還不快把你們的歐陽家主帶回去。」
墨無溟略微皺了皺眉,最終沒有多說些什麼。
六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起身,撿頭的撿頭,抬屍體的抬屍體。
就在他們彎著腰,經過蘇九身邊之際,對方忽然側目,朝着身旁的男人輕聲道:「我下次盡量不這麼血腥,嚇到你了吧?」
「不會。」墨無溟長睫低垂,心尖泛著淡淡的疼,聲音低沉的:「以後我動手。」
六人面色慘白,剛才壓在他們身上的威壓,那種恐懼感已經深深地刻進骨頭裏了。
此刻,六人嚇得差點把手裏的屍體給丟出去。
就這麼顫顫巍巍,抬着血淋淋的屍體離開。
兩人暗戳戳的恐嚇,無疑是生效了。
蘇九轉身,望着他們的背影,眸光又沉又冷。
墨無溟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搭在她頭頂蹭了蹭,「我剛才不是說笑的,以後我會動手。」
蘇九睫毛輕顫,斂起了眸中冷色,抬起頭,「我剛剛也不是說笑。」
墨無溟垂着眼瞼,再次認真的回答:「我不怕,我只怕你把自己藏起來,不給我靠近。」
蘇九心頭一軟,伸手摟住他精瘦的腰,趴在他懷裏,深吸了一口氣。
「唔……我家墨墨真香!」
「只給你聞。」
門口的護衛:「……」齁人。
*
墨無溟手下的人,行動非常快,下午就把即墨家的門邊換成了墨家。
起初沒多少人發現,漸漸地就有人感覺得到不對勁了。
原先即墨家對面是「墨府」,今天兩個都是「墨府」了。
「嘶……我這是鬼打牆了嗎?」
路人撓著頭,看了看兩家的護衛,除了相貌不一樣,穿着變成了一樣的了。
莫不是門匾質量差,掉了一個字?
興許他這一提醒,還能拿到賞錢呢。
路人撐著膽子,走到即墨家原先的門口,問:「這位爺,你們不是即墨家嗎?」
護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很有威嚴:「正是。」
路人:「……」
我耳朵瞎了?
這是即墨家?
路人抬頭又看了看,糾結的看着護衛,卻不敢再問了。
護衛瞥了他一眼,有心把事情透露出來,便壓着聲道:「即墨澤陽上午奪權,殺害了二爺即墨舟,還險些殺了老家主。是我們家主子及時出現,才救了即墨家。」
卧槽??
什麼玩意??
路人瞪大雙眼,頂着一頭的問號,顫聲道:「你家主子是……」
護衛站的筆直,冷冷的丟出三個字,「墨無溟。」
轟隆——
路人腦袋炸開了,連為何改墨家他都沒理智問了。
橫在門口的大路上,聚集了不少人。
見到他跑下台階,還差點摔了一跤,忙問:「陳子皮,你聽見啥了?嚇成這副鬼這樣子?」
陳子皮就是剛才的路人,他抱着頭,喊道:「你們知不知道即墨家易主了!!」
眾人先是一愣,而後翻了個白眼。
「誰問你這茬了?那即墨澤陽繼承即墨家不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嗎?」
「嘶,不對啊,前幾天即墨無溟出現了,即墨澤陽能這麼順利繼承即墨家?」
「嘖嘖,這事還挺沒譜的,有即墨老家主罩着即墨澤陽,即墨無溟能怎麼樣?他能反了天去?」
「不是!不是!是即墨澤陽奪權!」
陳皮子搖頭擺手,就這麼吼出來。
「……」
全場靜默了幾秒,似乎在考慮自己剛才是不是聽岔了。
「你說即墨澤陽奪權?圖什麼?」
「還圖什麼?估計是即墨老家主改變心意,要把即墨家的繼承人給即墨無溟了吧!」
「不對不對,現在即墨家改成墨家了!墨無溟原先是姓墨吧?司馬昭之心,還把這件事推到即墨澤陽的身上,太噁心了吧!」
陳皮子腦袋有些暈,按照剛才護衛說的話,解釋道:「即墨澤陽都把即墨家二爺即墨舟都給殺了,聽說還差點把老家主也殺了!是墨無溟出來救場,要不然即墨家現在都沒了!」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即墨家改成了墨家?」
「……我,我剛剛沒問。」
眾人噓聲一片。
偏向墨無溟奪權,又把即墨澤陽推出來當替死鬼的言論較多。
直到歐陽家家主死訊傳出,六個元皇一致指認即墨澤陽乾的惡事,言論才慢慢地平息下來。
歐陽家跟墨無溟從未有過來往,八竿子打不著。
倒是即墨澤陽與歐陽家走近的消息,幾個稍微有點能耐的家族,都是知道的。
雖不知歐陽家主跟即墨澤陽產生了什麼利益上的爭奪,但對於這件事,他們是深信不疑的。
至於赫連和軒轅兩家,對此雖然有所懷疑,但都沒多說什麼。
歐陽家主所做的一切,早就傷透了歐陽蘊的心,得知父親死訊她甚至都沒有回去。
軒轅家本就跟歐陽家沒有來往,更加沒有場合的必要了。
歐陽家主一死,歐陽家成了一盤散沙。
歐陽騫還在床上躺着,各種丹藥吃了不少,傷口也的確恢復了不少。
家中除了他,便是那群手下了,沒有一個能頂的起大梁的。
歐陽家裏裏外外都在哭。
有人哭是因為歐陽家主死了,可以撈到好處。
有人哭是因為歐陽家主死了,再也撈不到更多的好處了。
就連歐陽騫的哭也是在哭,歐陽家快要倒了,再也不能享受歐陽家帶來的權利了。
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的。
蘇九望着歐陽家門上掛着的白布,單手負背,緩緩地往裏走去。
門口的護衛互相看了看,這兩天來弔唁的人很多,他們也沒在意。
何況對方穿着一襲白衣,素雅的很,不像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