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偽神

被發現了？

正滿臉愁容的江小魚父子倆，都是不驚反喜。

在事情陷入僵局時，不怕有人跳出來指責，最怕大家都默不作聲。

有聲音，才有希望打破僵局。

特別是那些反對的聲音，往往能助人撥開眼前迷糊，看清真相。

顯然，江小魚父子倆都明白這個道理。

但，有些人卻不管什麼道理，眼裏只有他的神。

一聽有人質疑，並出言褻瀆了他的神，耋耄老者頓時就怒了，瞬間挺直腰板兒，猛然轉身，惡狠狠盯着矮個老者，厲聲呵斥道：「巫矮子，你給我閉嘴！祖神，你也敢褻瀆？還不自刎謝罪？」

「老白毛，你別以為靠上了偽神，就能跟我斗，偽神畢竟是偽神，怎麼能跟我背後的真神相比？」

矮子老者不僅不怕江小魚父子，反而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架勢，令江小魚心中直犯嘀咕：「他的勇氣來自哪裏？」

「什麼偽神？你休要胡言亂語，這明明就是真神！」

耋耄老者氣的手指亂顫，抬手就想去打矮個老者，接着不知是怕打不過對方，還是另有打算，他又顫顫巍巍的轉過身，沖江小魚躬身一禮道：「祖神，此人對你不敬，請您降下神罰！」

的確，就沖矮個老者剛才的幾句嘲諷，作為『神』的江小魚，就該降下懲罰，否則他就不配擁有神威。

不管他是真神也好，是裝的也好，按理都該懲罰矮個老者。

然而，矮個老者此時還有用，他不能動手。

這其中的關鍵，江昊也想到了，這會兒正眯眼看着江小魚，神情與眾人一樣，等著江小魚的回答。

江小魚下頜微微上揚，露出神之傲慢，用毫無情感的語氣道：「我即是我，別人說我不是我，而我依舊是我，我又何必在意他說我不是我？」

江昊想過他會發怒，藉機懲治矮個老者一頓，想過他會表現的不屑一顧，以此饒過矮個老者，卻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華麗麗的裝一個逼，而且這個逼還裝的恰到好處。

最為關鍵的是，他這個逼裝完后，逼格瞬間就上去了。

此時，村民們再看向江小魚的眼神兒，裏面儘是敬仰，仰慕江小魚的神人風範。反之，看向矮個老者的眼神兒里，儘是鄙夷。

「你們可別被他騙了！」

矮個老者陰惻惻一笑，提醒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昨晚的妖邪要比以往更厲害？」

聞言，村民中的一些人，就默默的低下了頭。

果然，這個現象可不止江小魚父子注意到了，村民中也不乏有明眼之人。

見有人低頭，矮個老者就冷哼道：「還不全是笨蛋！」

「巫矮子，你什麼意思？」耋耄老者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老白毛，你問我什麼意思？難道你心裏不明白？這是祖神對你等的懲罰，若你們再相信偽神，不回歸正軌，祖神將會降下更為嚴厲的懲罰！」矮個老者說此話時，一臉的煞有其事，唬住了不少村民。

漸漸的，有人低頭離開人群，朝矮個老者走去。

一個，兩個，三個，……。

不多一會兒，就有近半數百姓站到了矮個老者身後。

這些人，顯然都是支持他的。

見有近半村民站到他的身後，矮個老者心中底氣更足，眯眼看向江小魚，語出威脅道：「我勸你們儘早離去，否則真等祖神降下神罰，可不是你們能夠承受得起！」

江小魚仍是一副高人風範，淡笑以對，彷彿這世間紛擾與他無關一般。

他此番做派，直讓江昊腹誹不已：「裝，真特么能裝！」

見江小魚壓根沒正眼兒看他，矮個老者弄了一個自找沒趣兒，又把目光投向耋耄老者，語氣很是不善的道：「怎麼，你們還要執迷不悟？難道真要等祖神降下神罰，才肯甘心？」

其實，耋耄老者心中對江小魚的身份來歷，早就有所懷疑，但是他的心思與矮個老者不同，他看到的是一絲機會，一絲逃離祖神控制的機會。

他，包括矮個老者在內的少數村民，多多少少都應該發現了些許端倪，只是大家各自所站的立場不同罷了。

「我執迷不悟？」

耋耄老者背靠江小魚，也不顯怎麼怯場，冷笑反駁道：「你信誓旦旦說『祖神』是偽神，那你來告訴我，偽神憑什麼要幫我們殺妖邪，憑什麼要保護我們？你只要能說服我，我就信你！」

江小魚此舉，也正是矮個老者疑惑不解的地方。

一時間，他還真想不到該如何反駁，回答的就有些遲疑。

耋耄老者瞅見機會，就是窮追猛打：「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了？偽神會幫我們么？」

「我不知道他為何要幫咱們？」

矮個老者沉聲道：「但我卻知道，因為他的出現，妖邪變得越來越厲害了，他若不走，我們遲早都要被妖邪吃掉！」

到了此刻，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讓場面一度陷入僵持。

「你們別爭了！」

江昊突然開口道：「誰對誰錯，今晚一看便知，你們又何必糾結此一時呢？」

聞言，矮個老者和耋耄老者神情都是一怔。

矮個老者心裏疑惑：「這人怎麼會這麼說？難道他跟偽神不是一夥兒的？」

耋耄老者面露訝色，心中不解：「神使此話又是何用意？難道他們另有後手？」

兩人各懷心事，竟然各自推讓了一步，決定等天黑再做定論。

等村民們退去，江小魚就皺眉問江昊：「老爹，你這是什麼意思？若我所料不錯的話，今晚的豹子，應該會比昨晚更厲害一些！」

「你也看出了？」江昊看着矮個老者的佝僂背景，嘴角微微上翹。

「嗯~」

江小魚輕輕點頭：「我從那矮個老者的話里，聽出了一些門道，只是不知現實，跟我所想是否一致！」

江昊笑着搖頭，很灑脫的道：「乖兒子，想那麼多幹什麼？咱們跟過去看看，一切不都就清楚了？」

自始至終，江昊的雙眼就沒離開過矮個老者，江小魚自然知道他所說的『跟過去看看』，是要跟蹤矮個老者。

江小魚微一點頭，就振翅高飛，鑽入雲中，不見了蹤影。

耋耄老者一直未曾走遠，時刻注意著江小魚這邊動靜。此刻，見江小魚飛入空中，他忙躬身過來問江昊：「神使，祖神這是要去哪兒？」

「噓！」

江昊故作神秘一笑，附耳過去，低語道：「祖神去請救兵了，你切不可聲張，放心去吧！」

耋耄老者被江昊唬的一愣一愣，想要問問江小魚要請什麼救兵，又覺得有些不妥，想要跟江昊再套套近乎，怎料人家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態，讓他一時間無從下口，最後只能無奈嘆息一聲，隨着人群離去。

江小魚站在雲中，俯視下方，以上帝視角把眾人的行藏都看清清清楚楚。這其中，矮個老者是他的重點關注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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