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老柴的推測

一聽這話，趙冷臉都紅了，忍不住鬆開柴廣漠的手，把它使勁砸在床上，嗔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胡話！」

「這可不是胡話，你知道我為了找你費盡多少心血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呢。」柴廣漠一本正經的說道。

「找我？」趙冷愣了。「什麼找我，我不就在這裏嗎？幹嘛找我？

柴廣漠嘿嘿一笑，不吭聲。

趙冷睜著大眼睛一眨一眨，不知道柴廣漠在說什麼。

「至於這腿，腿沒了無所謂，你還在活蹦亂跳的，我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以後別做這種傻事了。」柴廣漠看了一眼趙冷。

「你腿要是沒了，我也不可能活下去。」趙冷的視線冰涼，緊緊盯着柴廣漠。

後者無奈的聳聳肩。

「算你狠。沒事了，只是皮外傷，休息休息就好了。」柴廣漠抿了抿嘴。

「真的？」趙冷不信。

柴廣漠揚起手，正要狠狠砸下自己的大腿讓趙冷看看，後者趕緊攔住他。

「好了好了，我信了！」

趙冷點了點頭。

「大夫，您先迴避一下吧，我有事想跟兩位同事說一說，麻煩您了。」柴廣漠抬起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夫說道。

大夫掩著臉，憋著笑，伸手比了一個OK的姿勢，扭身就離開了這裏，小王看在眼裏頓時覺得有些古怪，但也沒有細問。

柴廣漠半坐起身，撐著自己的腰，挺身而起，一旁的趙冷嚇了一跳，趕緊扶着她，說道：「你別勉強自己，現在你剛恢復，不要着急，我們現在並不缺人手。」

柴廣漠輕蔑的笑了笑，看了趙冷一眼說道：「這種拙劣的玩笑就不用開了，情況我大概都知道了，那輛車就是為了引蛇出洞，調虎離山，咱們如果為了群眾保護他們的性命安全就必然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去追捕那些剩下的主謀，如果我們猜的沒錯的話，現在他們早就已經大隱隱於市，都在臨城的某個角落了吧，老馮的行動我是猜得到的，估計已經封城了是嗎？」

趙冷又點了點頭說道：「老馮說，情況還在控制中，他們一定逃不出臨城。」

柴廣漠角搖搖頭說道：「可不要那麼想的那麼簡單，如果時間長了之後，他們是有可能藉助別的身份混出城去的，而且封城只是權宜之計，不可能永遠封著，對臨城的發展也是有致命的影響的，政府是不會放着我們這樣做的，我估計時間頂多一周，一周之內如果咱們找不出兇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但就算是這樣，你也沒辦法出動了，你的腿，大夫說，你這至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適應。」

柴廣漠笑着看了看趙冷說道，「這有什麼好說的，我不說就是了嘛，就算不出警不是還有你嗎？」

趙冷低下頭，咬了咬牙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們的據點已經被端了，大多數的從犯和成員也已經被抓住了，我想，事情也應該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柴廣漠角搖搖頭說道，「這你就想的太簡單了，他們之所以能夠從事如此複雜的作案，甚至連環殺人，原因就在於他們的核心成員，一個能夠慫恿，鼓舞，甚至召集眾多犯罪分子，另一個都是熟人，整個警察系統內通外鬼，這種組合，可不是說一件兩件案子就能攔住他們的，就算他們現在落魄了，只要他們能逃出臨城，後果還是不堪設想。」

聽到柴廣漠的話，小王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你都能猜得到，我們什麼都沒說，你就已經退出事情的八九不離十了。」

柴廣漠笑着說道，「那當然，我是什麼人呢？所以呢，現在你們得聽我的。」

「聽你的？」怎麼聽小王疑惑道：「現在，按照老馮的說法，不是應該全力追捕兇手嗎？還有那個內鬼，你覺得內鬼是誰？」

小王突然低下聲，問道，「老馮說的人，你絕對想不到是誰。」

柴廣漠笑道，「猜都不用猜，他肯定會說是馬局長。」

聽到這一旁的趙冷肩頭怔了怔，低下頭不說話了，如果連柴廣漠都說是馬局長，那。

「你可真是神了，」小王細細打量起柴廣漠來，像是看着一個珍稀怪物一樣，看着他從頭到腳一分不拉，然後又說道，「可是聽你的語氣，怎麼感覺好像你覺得老馮說的話不太靠譜呢？」

柴廣漠嘿嘿一笑說道，「老馮是個很精打細算的管理人才，也是個老領導，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推理人員，更不是一個著名警探，行動力是有，可是腦子卻跟不上。」

「這麼一說，趙冷突然兩眼放光，問道，「難道他說錯了嗎？」

柴廣漠搖搖頭說道，「情況的真實程度誰也不清楚，只是從證據上推論，最大嫌疑確實是馬局長沒錯，可是如果只朝着馬區長的線索去找的話，我們是什麼也找不到的，所以呢，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只有找出了蛛絲馬跡之後才能一步一步推論過去，老實說從理智上來說我也認為馬局長很有嫌疑，但是呢，現在也有可能是敵人在擺疑兵計，無論如何，你說，你要記住無論如何發生任何事情，找到任何真相你都不應該感到意外，只有相信自己的推論，才有可能找到真相，而真相是什麼，你應該想到，要有覺悟。」

趙冷點了點頭，小王卻有些不服氣，說道，「老柴啊老柴，那我們倒是想聽聽你有什麼高見。」

「高見談不上，柴廣漠笑着搖搖頭說道，「也就是一些陳年老經驗，說來說去吧，也就那麼點事兒。」

「怎麼說？」小王立刻拍桌子，急切的問道。

「他們喜歡玩這個調虎離山，引蛇出洞，咱們也可以，順其自然，來個釜底抽薪，」柴廣漠說。

小王兩眼都泛直問道，「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文縐縐的？說來說去一個字屁話都沒說出來，我們啥也沒聽明白啊，你倒是說清楚到底要怎麼辦，你放心，只要是你說的，咱姐倆全給你去做了，到時候案子破了，算你一半功勞破不了，可全是你的責任。」

小王嬉皮笑臉的說道。

柴廣漠點點頭說道，「那就有勞二位替我跑跑腿了，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沒那麼容易，就要看你們願不願意，設身處地的去做這件事情了。」

小王拍拍胸脯說道，「你只管講。」

柴廣漠看了一眼趙冷說道，「等你們探視結束之後就立刻回到局裏，局裏現在正缺人手，你們倆人一回去，老馮一定會讓你們先去找線索探查資料，然後這個時候小王你應該問一件事情。」

小王撓撓頭髮說道，「有什麼疑惑的嗎？這不是常規操作嗎？老馮說的也沒什麼問題啊。」

柴廣漠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沒問題，按照一般來說這種做法是最穩妥的，可是現在的情況並不一般，你聽我說。」

小王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柴廣漠便說道，「你要這麼問，你說，如果我們都負責去探查這件連環殺人案，那麼，城裏最近的案子由誰來處理呢？」

小王是負責常務組的專職警察，平常處理的案子也都是城裏的一般性案件，只是如果連他都被抽調出去做專案調查的話，那麼城裏的案件就可能會堆積如山，沒有人處理，這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小王沒有想到，柴廣漠居然會關注到這麼犄角旮旯的事情。

「我想老馮一定會說他自有安排，不過事實情況是，你們專案調查三天左右，但城裏的案子就會怨聲載道，堆積如山，到時候上面一定會追查下來，到時候老馮內外夾擊，局促不安，你們也沒有辦法繼續專案調查，到時候先做一段，整件案子就會擱置成懸案，沒有人脈力的介入或者新的線索出現的話，這個案子就也就不了了之了，就算是老馮也無力回天，你知道嗎？」

小王點點頭，又搖搖頭，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如果不去調查專案的話，也不會有線索。」

「這個時候就是你們要做的事情了，小王，還有趙冷，你們倆應該先處理所有的一般性案件，尤其要留神，把所有的案件一五一十的全部彙報到我這裏來，我來匯總，切記，任何斷不掉的案子都是重要線索，你們不要武斷也不要上報，記得把事情全部記下來，然後到我這裏來。」

小王皺着眉頭說道。「彙報給你，有什麼意義嗎？」

趙冷也感到疑惑，問道，「如果這些案子全部都記下來的話，工作量一定會非常大的，可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很簡單呀，這些案子全部都是，近來城裏生活日常反應的事實，我想說的是，只要他們還在城裏獃著總會露出蛛絲馬跡比起地毯式的搜索，從這些案子來出發更有效果，這件事情你們在之前的調查中應該也體會到了，而且這些懸案如果不解決的話，上頭的壓力會讓你們查不下去，所以這叫做一石二鳥，有我在這些案子應該都能迎刃而解。」

小王雙手抱在胸前，忍不住道：「你倒是挺自信的哈，說話可真夠謙虛。」

柴廣漠就笑笑，笑而不語。

「可是如果老馮堅持要我們去專案調查，該怎麼辦呢？」小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