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方老爺的嫌疑
「我先是聽到一種很低的電機聲音，有點像洗衣機，也有點像是吸塵器，但我想公寓裏好像沒有人會用洗衣機，那我估計，應該就是吸塵器了。」
老實說，小王對吸塵器倒比較感興趣，她立刻插嘴問道，「那這公寓裏怎麼會有那種吸塵器？是二樓的那個大傢伙嗎？我很好奇，連洗衣機冰箱這些常用電器都沒有，卻有一個吸塵器。」
宅男撇了撇嘴說道，「這是那老頭的古怪興趣了，他自詡是城裏來的高級教授，對身邊這些人總是看不慣，並且還很有潔癖，要不是發生了那種事情，他是不會到這種偏僻的村子裏來生活的。」
「那種事情？是什麼事情？」小王跟錢斌都十分在意，於是繼續追問。
宅男急忙揮揮手，像是不太敢提起這件事情，他說道，「哎呀，說漏嘴了，這個沒什麼沒什麼，你就當是我八卦好了，只不過是城裏的一些不好的傳聞罷了，你別太在意，總之呢，這老頭就愛打掃衛生，平常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所以我們聽到這聲音也都習以為常，反正也不像裝修那麼難以忍受，只不過是吸塵器嗡嗡的聲音，還能勉強忍耐，所以應該就是他們在大掃除。」
這麼看來，這間房子裏也沒有嫌疑了，小王意興闌珊的轉了一圈，向著宅男致了謝意，然後三人又退出到走廊邊，陷入了迷茫。
小王似乎對鄧姐姐並沒有什麼好感，於是，對兩人說道，「我看還是這個鄧小姐比較可疑，其他的情況我們都分析過了。」
錢斌似乎不大同意這個觀點，他說道，「就算是，你認為是鄧姐姐，可是問題一樣沒有解決，她跟那老先生方老爺一樣，沒有動機。」
「也可能是一時興起。」小王說。
「就算是這樣好了，最重要的，作案手法，我們可一點兒證據也沒有。」
「手法？」小王也沉默了，她絞盡腦汁，才勉強得出一個結論，「或許就是單純的煤氣中毒，或許是一個意外。」
「意外之下，煤氣管道不小心插到樓上的房間？」錢斌哭笑不得，覺得無法接受這個說法。
小王徹底沒轍了，錢斌帶着兩人又回到樓上，他說，「再看一看現場，或許會有發現。」
回到現場之後，似乎兩人仍沒有什麼突破性的發現，目標又回到了方老爺所在的卧室里。
方老爺的房間在整個過道的最裏邊，房間外有一條毛茸茸的地毯，地毯上髒兮兮的，很遠就能見到。
小王弄不明白，這樓下的管道，怎麼會把煤氣通到樓上來的？
這個問題不解決，心裏的疙瘩解不開。錢斌一上樓，眼神就變了，他招呼小王，帶頭到了最裏頭這間房前，眼光熾灼，盯着房門前的這張地毯看了很久。
「瞧出什麼來？」小王拍了拍他的肩膀。
錢斌搖頭，他伸出手，敲門。
「你瘋了?!」小王把錢斌扯了回來。
錢斌無奈：「既然找不到線索，那就只能找本人問一問了，現在看來，他的嫌疑最大。」
錢斌看了小王一眼猶豫的收回了手，兩人在門口躊躇不前，這時候一旁的小女孩提醒兩人說的。
「你就別磨磨蹭蹭的啦，再磨蹭太陽都下山了，到底能不能查出我姐的死因？」
錢斌無奈的看了小王一眼，滿臉怨氣倒像是在說，「你看你不讓我敲門，現在事情沒有進展了吧？」
小王也一肚子火，她一咬牙索性一腳把門踹開，狠狠的瞪着錢斌，伸手扭住他的肩膀，把他塞進屋裏，說道，「那就交給你吧。」
錢斌還沒回過神啊，就聽到吱呀一聲響了起來，他下意識的往後退去，然而沒退兩步腳底就便被門口的毛毯給絆了一跤，正往門裏跌去，只聽噗一聲，錢斌整個人摔了個狗啃泥。
屋裏站着一名長衣長袖的老頭，臉上滿是老人斑，骨瘦如柴，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活動的骷髏，個頭不高，甚至比小王還要矮上不少，他一點也不驚異，冷著臉看着屋外的幾人，轉身推開門，似乎是要讓他們進來。
然後回到桌邊，給桌上的茶壺裏起了茶，獨自一人坐到窗戶邊，門窗不知道是年久失修還是什麼原因，只關了一半，屋外透著陽光，老人嘬了一口茶，一隻眼皮抬起，在錢斌身上打量起來，抿著嘴問
「你們是什麼人？」
錢斌跟小王兩人面面相覷，錢斌想表明來意，但小王一把拉住他，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時候方老爺注意到兩人身後的女孩，忽然明白了什麼，變了臉色，他猛的站起身來說道，「你們是不是又來說這件事了？」
錢斌往回退了一步，小王也被這老人的氣勢，嚇得一跳。
最慘的要數這小姑娘，她一見到老爺就躲在兩人身後，瑟瑟發抖，錢斌跟小王嚇得退到小姑娘身後，她就暴露在這老大爺兇狠的目光之下，哆哆嗦嗦地發起抖來。
「我——我——方老爺，我——我不是有意說你的，不過我姐姐她……」
小姑娘欲言又止。
這方老爺橫了她一眼，低聲道，「你姐姐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找來這什麼人啊？」
錢斌和小王咳嗽一聲，兩人回到房間內，一左一右的夾住了眼前的女孩，看着方老爺說道。
「我們是鳳凰大人委派來查清楚此案的，請您配合。」
小王使了個眼色，她依照藍鳳凰在村子裏的地位判斷出這人多半也得聽他的，於是拿藍鳳凰的名諱出來壓人。
聽到了藍鳳凰的名字，這老頭反而笑笑說道，「你以為你們拿出藍鳳凰的名字來壓我，我就害怕了？我就得聽你們的了？真可笑，」
他冷笑一聲，揮了揮衣袖，看向那小姑娘說，「看來你們說的這個案子跟這小丫頭還有關係，是不是她姐姐自殺這回事？」
錢斌，小王面面相覷，兩人對看了一眼，錢斌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是自殺的？」
這方老爺看了兩人一眼也不搭話，推著兩人往門口去，嘴裏抱怨道，
「我沒工夫跟你們這些小屁孩計較，我重要的事情還沒做呢，現在沒工夫搭理你們了，你趕緊走吧。」
小王雖然不是專職刑偵警察，但見到方老爺的神色和他慌張的表情，心裏多半也是起了疑心，她扣住門板，雙手緊緊的擋在這方老爺身前。
老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說道，「看樣子你們想跟我談談。」
錢斌，拱了拱手說，「老爺子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小女孩則躲在兩人身後，連聲也不敢吭，只是露出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盯着方老爺仔細看，但是卻不敢與他對視，眼光是四處躲避。
錢斌看着這老頭子悶哼了一聲，就徑直走出門去，扭過頭回來，瞪着兩人說道，「你們還在我屋裏幹什麼？」
兩人這才意識到老頭生了氣，錢斌趕緊抓着小王的手腕，帶着身後的小姑娘一起踏出房門，這老頭便隨手鎖了門。
「帶路吧，」他沒好氣的看了兩人一眼。
小王哪裏知道要把這老頭帶去哪審問才好？心裏打起了鼓，錢斌卻像有了主意，他帶頭領路。
小王心裏還在納悶，這錢斌是想把自己一伙人帶到哪裏去？
卻沒想到才走了幾步，錢斌就站住了，他指了指案發當場的房間說道，「老爺子，這地方你還記得對吧？」
「這又不是我的房間，我怎麼會記得，你這年輕人說的話怎麼這麼渾？」方老爺板著一張臉說。
「你要是不記得的話，你怎麼解釋這個呢？」說着錢斌推開房門，從屋裏抽出一張包含好的信封，信封上，用娟秀的字體寫着濃情蜜意的話語，遞到這方老爺子面前。
老頭伸出手剛想搶回來，錢斌眼疾手快的收了回來，小王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說的，「對呀老頭，你看這上面的字是不是你的？」
「不是，」老頭悶着氣，瞪了兩人一眼，一口咬定。
錢斌想了想說，「不如這樣，我們把這封信交到藍鳳凰大人手裏，讓他特批，跟您的著作比較一下筆跡，不就知道是不是您的字了嗎？」
「胡鬧，」這老頭雙手背在身後，瞪着錢斌，看了良久才說，「是不是我寫的，跟這案子有什麼關係？」
錢斌心裏竊喜，這老頭果然改了口，於是不緊不慢說道，「也許沒什麼關係，也許有關係，總之這是一件重要證物，我們會交給藍鳳凰大人判斷的」
眼看着這老頭的嘴角抽動，已然有了突破，錢斌，越發高興，挑釁似的說道，「你要是在這裏解釋呢，我還能幫你搪塞搪塞，那是到藍鳳凰大人那裏去說呢，我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看法。」
老頭總算憋不住了，從鼻孔里冒出兩團氣來，狠狠的瞪着錢斌，牙齒縫裏憋出字來說「，那隻不過是一封玩笑的書信罷了，能證明什麼呢？你能說他是何時何地，從誰的手上送到這房間里來的，又憑什麼說我進過這個房間呢？而且就算我進過房間好了，你又憑什麼說恰好是引發了這起案件呢？」
錢斌不語，他走進屋裏推開大門說道「請進吧。」
老頭眼珠子轉了轉渾濁的視線，撇開兩人問道，「你這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