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肖蕭的難言之隱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肖蕭的難言之隱

「就是這個意思。」柴廣漠點頭。

「若非如此,她沒理由見到鄭邦老兄是這樣的表情,更沒理由,一回到村子裏,就操持什麼儀式。」

說到這,柴廣漠忽然想起什麼,問道:

「說起來,你們有誰見到?」

「見到什麼?」鄭邦問。

「這肖蕭的家人去了哪裏?這次她回村子,她父母有跟着來么?」柴廣漠問道。

鄭邦搖搖頭:「這就不清楚了。不過村裏人都說,她是莫名其妙出現的,身邊不像有其他人,這次回來,也沒有去她家舊宅,而是窩在藍鳳凰大人替她準備的宿舍。」

趙冷蹙起眉頭:「這就很奇怪了,這麼多年沒有回鄉,不應該先回老家看看么?而且她如果是回來定居,為什麼父母不跟着呢?莫非也有什麼變故?」

柴廣漠問:「你知道她從哪裏來么?」

鄭邦搖搖頭:「聽說她前兩年去部隊當過女兵。但是從哪來,我就不知道了——說起來,頭幾年她去了城市,每隔幾個月還會回一趟村子,來得急去得更急,因此我只跟她有過照面,卻沒能搭上話——估計在她看來,早沒了我這麼一個玩伴。」

「你蠢呀!」趙冷卻瞪了鄭邦一眼:「說不準人家就是來找你的呢!」

柴廣漠關注點卻不在這裏:「她當過兵?」

鄭邦點頭:「聽說她轉業后才決定回鄉。」

「是么?」柴廣漠納悶,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孩兒,進部隊就那麼容易?他按了按太陽穴,又問:「你說,她告訴你,你們倆不能見面?」

鄭邦呼出一口氣來:「其實我聽得不很明白,肖蕭話里的意思又像是說,任何人都不想見。」

趙冷興緻闌珊地撇撇嘴,說:「她當然不想。說不定這次回來,就只打算見你。」

鄭邦苦笑。

「還有一個問題。這村子裏的規矩,繼承人是靠血緣關係么?」

「是。」鄭邦點頭:「幾十年前一直如此,其實村子裏大多數人都有遠近不一的血緣,只是隔代太久就淡了。但順位的家主,一般都是近親繼承。」

「這個肖蕭,她是怎麼成為信任的繼承者?」柴廣漠不解:「一個離開村子多年的家庭也有繼承的資格?」

鄭邦也皺起眉:「老實講,這事兒我也沒想通。忽然說肖蕭就是繼承者,我自己也沒有一點兒實感——或許村子裏還有什麼別的我不太清楚的規矩吧。」

是這樣嗎?柴廣漠卻感覺事情不大對勁。

「肖蕭的父母在村子裏是做什麼的?」柴廣漠問。

「醫生。」鄭邦說:「準確的說,他們年輕的時候去過城裏。」

「那他們跟當時的村長關係如何?」

「唔……我沒特別關注過。不過印象中,兩者沒什麼交集。也是這個原因,現在忽然就說肖蕭就是老村長的嫡孫,我也不是很能接受。」

柴廣漠只覺得這背後果然有陰謀,只是卻憋在胸口裏,一時間又說不清到底是什麼。

「不過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只要儀式順利結束,整個村子就都是肖蕭的了。」鄭邦說。

趙冷歪了歪腦袋,忽然問:「鄭邦老兄,我不是很懂村裏的規矩,不過我有個疑問。」

「你問。」鄭邦點點頭。

「既然肖蕭小姐與村子裏的交集不多,甚至她父母都是從城裏來的,那她到底如何服眾?就算真的繼任了家主,會不會有人不服氣?」

鄭邦沉默了。

別說繼任以後,就是現在,村子裏也無時無刻不是流言四起。

「這個……我想,應該沒問題。」鄭邦說:「畢竟有藍鳳凰大人在背後支持,就算有什麼狀況,她也能解決得了。」

終於提到正戲了,柴廣漠盯着鄭邦的臉,一動不動,視線一刻不離開,就算山裏的蚊蟲肆虐,他也不為所動。

一提到藍鳳凰,鄭邦的喉嚨就微微收縮。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恐懼和避諱。

「藍鳳凰這個人,很厲害么?」柴廣漠緩緩打開話匣子,不經意間把話題轉向這個村子裏的核心一號人物——藍鳳凰。

果然,一提到這個人,鄭邦的臉色就忽然僵住。

他吸了口氣,小聲提醒柴廣漠:「在村子裏,最好加上「大人」二字。雖然她來的時間不久,但是這才幾年時間,村裏早就遍地都是她的擁躉。」

「你這麼說,那她的確有些手腕。」柴廣漠聳聳肩。

「別說那麼難聽。」鄭邦搖搖頭:「她的確是干實事,讓人心服口服。老實說,前兩個月突然提出要讓出村子的這把椅子,順位給其他人,還起過騷亂。」

「哦?」柴廣漠對「騷亂」二字起了興趣,拉了拉椅子,湊到鄭邦身前,低聲問:「細說說?」

「兩個多月前,當時村子最後一根電線柱剛落成,村管所的設施修葺一新十分完善,左右的大公寓樓也都很俏皮,尤其是主幹道的白色小街也都修的差不多——這兩年工夫,讓整個山窪的小村煥然一新,全都是她的功勞。」

柴廣漠跟趙冷相看一眼,不說話。

「但那天晚上,她忽然把村裏人聚集在村中廣場邊——這我是聽人說的,當時我並不在現場,但這些村民聽到說藍鳳凰大人要退出位子的時候,真的不少人都哭了。」

「要不要這麼誇張,哭了?」趙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肩膀一抖,縮在柴廣漠懷裏。

「我一開始也覺得有點兒變態。但這兩個月籌備儀式,村子裏的態度也的確是這個樣子,畢竟誰願意讓一個帶領大夥兒致富的人走呢?」

「何以見得?」柴廣漠問。

「還是肖蕭的事。」鄭邦咽了咽口水:「起初我不曉得是她,村裏人自然也都不知道。反正聽說候選人回來了,沒什麼善意,都對她充滿了敵視。」

「過分!」趙冷義憤填膺。

「但後來是藍鳳凰大人化解的。她先是讓候選人住在自己的卧房裏,保護她不受威脅,然後一再澄清,這才平息了眾怒。

「還算有一點兒良心。」趙冷這才鬆了口氣。

鄭邦苦笑一聲:「算是吧,不過我不覺得藍鳳凰大人是壞人,她做事有自己的考量,必定會有算計。」

「她是好是壞,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柴廣漠聳聳肩。

「這是什麼意思?」鄭邦問。

柴廣漠沒有回答,接着他的沉默,冷不丁的整個房間忽然都安靜了下來。

「你認識她是什麼時候?」趙冷這麼一問,不僅打破了平靜,還像是一道驚雷,鄭邦嚇了一大跳。

「誰?」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問。

「藍鳳凰。」趙冷問:「你認識她多久?」

「多久?」這個問題鄭邦沒想過,他琢磨了好一會兒。要說來歷,藍鳳凰來村子有五個年頭了,單說認識五年,似乎也不大對,畢竟五年前他鄭邦也不是頭一個接觸這女人的。

「正式見面,應該是兩年前。」鄭邦不大確定的說,畢竟這個時間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特別的日子。

「你可能誤解趙警官的意思了。」柴廣漠笑了笑,臉色卻並不輕鬆,笑容里總帶着深意。

「誤解?」

「她是說,你才認識這個人多久——你們見過幾面?你知道她的為人么?你又是否了解她隱藏人後的真面目?」

鄭邦被連珠炮似的問題問的啞口無言,柴廣漠乘勝追擊:

「說的再具體點,你好好想。」鄭邦只覺得他的眼睛好像有一股魔力,只要盯着看,就像是陷入某種怪圈之中。

「一定有一件事,某個契機,不會憑空出現。你對她的信任——你們倆認識並不久,你甚至不是村子裏的人,與她的照面次數更不多,所以一定有具體的什麼事,讓你對她產生了改觀。」

「你這麼一說……」鄭邦囫圇吞咽一口唾沫,說:「我想起來一件事。」

柴廣漠點點頭:「你說。」

「不好說。」鄭邦卻沉着臉搖頭:「就像是做夢一樣,模模糊糊的,我記得很不清楚,但這些畫面我又有一種「我似乎經歷過」的感受。所以我說不清。」

「那你別描述畫面。」柴廣漠盯着鄭邦的眼睛:「告訴我你的感受,對她的感受。」

「對藍鳳凰?」

「對藍鳳凰。」

「她……」鄭邦閉起眼,雙手攥成拳頭,視線里柴廣漠的印象開始逐漸扭曲飄散,在他的腦海里分崩離析,不多時竟然像是暈開的雲朵一樣,各種顏色的線條繽彩紛呈。

沒過一刻鐘,高鼻樑的藍鳳凰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通體呈現的藍色身影,在鄭邦的印象當中,似乎看起來高大,魁梧,更勝過他自己。

「告訴我你的第一個詞。」柴廣漠沉穩的聲音在鄭邦的耳里擴散。

「……強勢。」只猶豫了兩秒鐘,鄭邦的闊嘴張開閉合,說出兩個字。

「她做過什麼?」柴廣漠盯着鄭邦的臉——這張像是獅子一樣寬闊霸氣的臉孔此刻十足安詳,但是安詳當中也有幾分波雲詭譎的變化。

「我……她在兩年前,引發了一件事。」鄭邦嘴裏念叨起來,聲音好像脫離了他自己的控制,飄飄渺渺到了九霄雲外:「我記得——她在兩年前做了一件大事。」

柴廣漠聲音也跟着低沉了下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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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追妻:這個小妞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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