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這幾天的事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這幾天的事

錢斌鬼使神差地站起來,眼裏閃著光。

柴廣漠跟趙冷你一言我一語,把村子裏這幾天的事說了一遍,他的耳根子紅了,臉也有點兒燥燥的,不由自主敬了一禮。

「原來發生了這麼多事。」錢斌眉頭擰巴了九十度,表情也很複雜。

「看看小王去。」趙冷鼻頭也跟着紅,但不樂意在別人面前露出這樣的臉面——太不像她了,隨便找了個了理由,捂著通紅的下臉,埋頭到了小秦的房間里。

剩下兩個男人,更多是尷尬。

錢斌莫名對柴廣漠有點兒敵意,說不清是嫉妒還是醋意,不過這氣氛挺濃。

「抽個煙。」錢斌沒來由冒出一句,也不等柴廣漠有所反應,從兜里摸出一卷村裏買的「假中華」,抖了抖煙捲上沾的底料,點上火,屋裏就蒸騰起霧。

柴廣漠一句話也沒說,沒人明白他在想什麼。

趙冷抱着腦袋,整個人蜷曲在隔壁屋裏,臉色鐵青。她肚子上傳來陣陣痛覺。

突然襲來的沉默像是一記悶棍打在肚子上,她雙手緊緊勒在自己兩側胳膊上,眼裏像是星星,保持這個姿勢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小秦驚訝地發現了她。

「姐你——」

他才一開口,就被趙冷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嘴,從他嘴裏搶過話來。

「別叫別嚷。」趙冷的眼睛紅透了。

「你怎麼了……」小秦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

「別廢話,小王沒事吧?」趙冷收了收眼裏紅彤彤的淚珠,雷厲風行地來到小王調養的房間——她起先不怎麼會到這屋子裏來,一進房,就發現整個屋子裏都鋪滿了詭異的東西。

「村裏的電路設備我們已經解析透了。」小秦似乎不大願意多說,只是隨口一提。

趙冷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她只看到躺在床上,呼吸不大明顯的小王。

把小王送回來后,趙冷給她洗了個澡——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幾處完好的肉了——藍鳳凰這孫子真的給臉不要臉!

趙冷心想。

「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小秦吐出一口氣說:「我正準備去告訴你們,都是一些皮外傷,不過血流的比較多,傷口面積大,可能會發炎感染,所以……」

「所以要幹什麼?」趙冷問。

「至少要清洗傷口,還有部分癒合快的,必須挖開了重新用酒精清洗。」

趙冷聽得心裏都是一緊,光是耳邊的陣陣痛楚,這種折磨都不是人能受的。

「這也是折磨人吧。」

趙冷苦笑。

「所以我說萬幸。」小秦點點頭:「現在她昏厥,至少精神上能解放一點兒。」

趙冷捏著拳頭,望着窗外:「我找到罪魁禍首,絕饒不了。」

「罪魁禍首?」小秦有些意外:「難道還不是藍鳳凰么?」

趙冷搖搖頭:「她再可惡,現階段,至多不過是一枚棋子。」

但趙冷心裏明白得很,他們可沒有半點頭緒。從決定入山搜尋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好像蒙在鼓裏。

「我開始了。」小秦提醒她的聲音把她從這種糾結中拽了回來。

扯開小王身上大面積划傷的口子,幾人都不是大夫,只能最大限度地從簡消毒。小秦別看個頭不高,但是身手毒辣,快穩准狠,下手很快地剝開一層層結了痂的紅色表皮,看的趙冷自己都覺得吃痛。

一頓功夫下來,小王在最後關頭髮出了呻吟聲。

趙冷下一步扯開傷口的手停在空中,她於心不忍。

「大概齊了。」小秦攔住趙冷說:「現階段就這樣,大的傷口都處理了,小面積的,咱們先放着。」

「放着?」趙冷撓撓臉。

「一起處理我怕她吃不消,而且小面積的就算髮炎,問題也不大。」

趙冷見小王淌了幾滴豆大的汗,替她反手擦乾,也點點頭:「說的是。」

趙冷抬起頭,才見到抽著煙的錢斌跟面無表情的柴廣漠,兩人在屋外等了一會兒,錢斌放下煙問:「好了么?」

趙冷擦乾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小秦替她答了:

「修養兩天,問題不大。」

錢斌點點頭。

但柴廣漠臉上犯難:「明天她能醒么?」

「明天?」小秦認真盤算了一會兒才搖的頭:「我看有點懸,到現在她還不能算是舒舒服服睡一覺,才痛苦着。」

說起痛苦,趙冷身上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瞥了眼柴廣漠,問:「明天很重要嗎?」

「你聽藍鳳凰的意思就明白了,她預計明天一早,就要開關放人,霧也要散了。」

「儀式要結束了。」錢斌補充。

這也意味着,最終行動的開始。他們的目的是解救肖蕭和鄭邦,兩人身上一定有藍鳳凰的把柄,順着李哥再順藤摸瓜,找出組織的幾個核心人物,將他們繩之以法。

最重要的,是要在霧散之後,與市局取得聯繫,獲得支援。

三人很有默契地不提,但是小王醒不來的話,總歸是個累贅,這該怎麼辦?

趙冷捏緊拳:「不管怎麼說,不能放棄同志,我留下來照顧她,你們行動。」

柴廣漠跟錢斌兩人對視一眼,笑了。

「我們也是一樣的意思。」柴廣漠說。

錢斌看了柴廣漠一眼,忽然沖他使了個眼色。

兩人回到客廳,錢斌塞給柴廣漠一張字條。

「這是?」柴廣漠不解。

錢斌點上煙,呼出一口氣,說:「前幾天我認識一個朋友,我讓他干一件工作。」

「我猜一猜。」柴廣漠看着錢斌的眼睛:「你是不是要他給我們送情報?」

錢斌愣了愣,忽然莞爾一笑:「真不愧是你。」

他拍了拍柴廣漠的肩膀,心裏由衷感慨,這傢伙實在是太聰明了。

「我想着也許會有用處。」錢斌說:「那字條是我們接頭的字型大小,他知道我的身份。」

柴廣漠看了看字條,笑了笑問:「今晚?」

「時間緊迫,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我想,這個交給你最合適。」

「他會老實么?」柴廣漠問。

錢斌搖頭。

「這個我也不清楚,說是朋友,也就是一面之緣。」

「陳志,是么?」柴廣漠看了看字條,眉頭蹙起,笑了笑:「錢斌,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講。」錢斌點頭。

「不不不。」柴廣漠換了個臉色,嚴肅地擺正了臉,直看着錢斌:「這件事很要緊,我不是開玩笑。」

「唔。」

雖然納悶兒,但錢斌仍然點頭。

「明天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很多,無論出什麼事,兩位女同事,你務必要保護好。」柴廣漠說。

「我當你說什麼呢!」錢斌笑着點頭:「這還用講么?」

然而柴廣漠依舊不苟言笑:「我沒開玩笑,錢斌,在場的身手,我不如你,你時刻不能放鬆警惕,我們人少,不知道會出什麼樣的狀況,計劃也可能趕不上變化。」

錢斌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點了點頭。

柴廣漠鬆了口氣,攥緊手裏的字條扭頭要走,錢斌叫住他。

「你有什麼想法,老柴,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對策?」

柴廣漠猶豫了一會兒,回答:「如果我說沒有,你這一宿是不是睡不着覺?」

錢斌一愣,笑了笑:「我不信,你會打沒有準備的仗。」

「那就當是那麼回事吧。」柴廣漠舉起一隻胳膊。「進有我,退有你。」

錢斌不說話了,他低着頭抽煙——心裏犯難,就算你柴廣漠不說這些,難不成我這一宿就能睡得安穩了?他苦澀一笑,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柴廣漠的人已經不見了。

入夜後,柴廣漠如約見到陳志。

這傢伙居然沒有臨陣脫逃,就憑這點,柴廣漠就倍感欣慰。

「冬月打酒。」柴廣漠跟這陳志擦肩而過。

陳志先是一愣,臉頰紅紅的,嘟噥道:「兔子打狗?」

柴廣漠笑了笑:「走,請你喝酒。」

陳志也跟着笑。

他帶着一身酒氣,嘴裏還叼著煙,弔兒郎當在街上散步,誰也不搭理,遠看了的確就是個滿身油膩的流浪漢。不過他的確按時間找到了柴廣漠,兩人見面的地方就在村裏,雖然是大庭廣眾,不過沒人生疑心。

一是夜色已深,路上本沒什麼人。

二是,柴廣漠找了一家大排檔,在路邊獨酌,喝的酒氣縱橫。陳志來的時候,兩人搭上腔,後者笑着跟柴廣漠握了握手。

「怎麼是你?」陳志好奇地問。

柴廣漠不搭話,只是給他滿上一杯白的,先奉上一杯,說:「咱們今天先不談其他,喝兩杯再說。」

陳志扁扁嘴,硬著頭皮干下一碗,苦澀道:「趁我腦子清醒,先說事吧哥。」

「你知道明天的事對么。」柴廣漠一邊倒酒,一邊不動聲色地問。

他問是問,只不過沒有半點疑問的語氣。

陳志也發覺這男人不好對付,語氣里榔頭一般硬,不容置喙。

「是。」陳志也只得點點頭:「儀式推遲到明天,藍鳳凰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組織里也盡說這些事。」

柴廣漠抬起頭看了看陳志,催他喝酒,邊問道:「你知道多少?組織跟藍鳳凰到底有什麼關係?」

陳志揩了揩額頭上的汗,端起酒杯,把玩兩圈又給放了下來:「我哪知道那麼多?哥,您算是高看我了,當時我就跟——不是跟您,跟另一位警官說的清楚,我在組織里那就是打個下手,混了這兩年,連個幹部都沒有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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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追妻:這個小妞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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