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死亡訊息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死亡訊息

「很簡單。」柴廣漠說:「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我覺得,這封信,要麼是鄭邦的遺言,要麼就是死亡訊息,應該不會是別的東西吧?」

藍鳳凰不吭聲。

「如果我猜出它是什麼,你能不能把它交給警方呢?」柴廣漠說:「我想,作為重要證據,這些東西有必要拿回市局化驗——我的同事大多都是秉公處理,你能不能不要為難他們?」

藍鳳凰沉默片刻,忽然說:「你說,你知道我想幹什麼?」

柴廣漠笑了笑說:「沒錯。」

「什麼時候開始的?」藍鳳凰有些奇怪的問道。

「就從剛才開始——從你打開這扇門,我看到眼前這一幕開始。」

聽到柴廣漠和藍鳳凰的對話,趙冷和錢斌都愣住了,兩人回過頭來,看向正面對峙的二人,都不敢吭聲。

「那好。」藍鳳凰說:「你告訴我,這封信里寫的是什麼?」

柴廣漠笑了笑,捏着手裏這封信,他看的出,藍鳳凰的臉色有些緊張。故意拿在手裏,放在光線稍亮處,似乎透著光在品讀內容,柴廣漠卻是一直盯着藍鳳凰的臉看。

「我猜,這是死亡訊息。」柴廣漠說。

藍鳳凰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愉悅的神情:「哦?何以見得?」

柴廣漠不動聲色,說道:「很淺顯的道理,鄭邦的屍體躺在屋子裏,兇手拿着刀站在一邊,神情冷漠之中帶着惶恐,任何一個村民見到了,都會大喊出「肖蕭大人殺人了」類似的話,不是么?」

藍鳳凰不吭聲。

「在這種情況下,死亡訊息才顯得更有意思呀。」柴廣漠低聲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

「那你就猜錯了。」藍鳳凰聳聳肩。

「是嗎?」柴廣漠笑道:「怎麼好像我還沒有打開信封,您就知道裏面寫了什麼一樣呢?」

「沒有的事。我只是賭,你猜錯了。」藍鳳凰聳聳肩。

「哦——打賭,我喜歡。」柴廣漠繼續發笑:「不過打賭總要有點兒添頭。」

「你想賭什麼?」藍鳳凰問。

「我要贏了怎麼說?」柴廣漠試探性的問:「贏了,能不能讓我知道你的秘密?藍鳳凰。」

「我沒有秘密。」

「誒——別這麼說嘛,人都會有秘密。沒有秘密的,那是狼心狗肺——哦不,是沒心沒肺。我知道,你現在不方便說,興許一會兒賭完了,就有機會了不是么?」

「你到底想說什麼?」藍鳳凰的臉上多了一絲不耐煩,她緩慢靠近柴廣漠。

柴廣漠知道,她在乎的,便是自己手裏這封信,也跟着往後退。

「不着急。我是說,如果我輸了,這封信就給你了。」柴廣漠說。

藍鳳凰沉默片刻,兩腮一抖,笑道:「莫非你以為我很在乎你手裏的這東西?」

柴廣漠笑而不語。

「不過,你要是想玩兒,我也陪你。」話鋒一轉,藍鳳凰說:「你說那是死亡訊息,不妨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

「不不不,打開多沒意思。」柴廣漠眨了眨眼:「與其打開它,不如讓我猜一猜,看對不對。」

「猜什麼?」

「裏面到底寫了什麼。」

藍鳳凰的眼睛忽然睜得滾圓。

「你是說,你知道裏面寫的內容??」藍鳳凰有些不可置信。

柴廣漠笑了笑:「興許呢?也許你不了解,我這人,賭運一直不賴。」

「好。」藍鳳凰拍拍手:「那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不着急。」柴廣漠搖了搖手指,說:「比起說信里的內容,我這人比較傳統,講故事喜歡講全套的。」

「什麼意思?」藍鳳凰臉色變了。

「意思就是說,我從頭開始講。」柴廣漠故意提高了音量,讓屋外也聽得清楚:「最開始,你讓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你謀權篡位,舉辦這個勞什子的儀式,目的就是想要從肖蕭手裏奪過村裏繼承人的位置。」

藍鳳凰哭笑不得:「大警探先生,您這話可就有點兒無厘頭了——眾所周知,我藍鳳凰本來就是村子裏的村長——甚至連這儀式本身都是我提出來的,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柴廣漠笑了笑:「的確像是畫蛇添足。但是我知道,像您這樣聰明的人,不會犯這種明眼人都不會犯的錯——所以我說,您故意讓我們「以為」,但實際上呢?」

藍鳳凰的笑容逐漸凝固。

「實際上,你只是耍了個幌子——你真正想做的,有兩套準備——一,是如字面上說,狸貓換太子,讓鄭邦找不到機會參加儀式,然後讓你事先準備好的外鄉人安插進來,順理成章地奪過這個位子;一開始我們都以為這就是你的全部計劃——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是我低估你了,藍鳳凰。」

「不。」柴廣漠搖搖頭:「準確的說,是你們倆——田家母女倆。」

藍鳳凰臉上的脂粉就像是凝固地山岩,嘩啦啦地抖落了下來。

「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藍鳳凰捏出笑臉——只不過明眼人都瞧得出,她的笑臉是強扭著捏造的「虛偽」,整張臉上也幾乎沒有一絲「愉快」的神色。

「你之所以定了這麼一個複雜而又不討好的計劃,原因只有一個。」柴廣漠不緊不慢,來到藍鳳凰的眼前,笑着說道:「你的目的就是,讓你的女兒——田迭香小姐,順利繼承村子的正統。」

「可笑!」藍鳳凰揮揮手,眉頭緊緊壓了下來:「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如果你說的不錯,那我完全可以不舉辦這個儀式。」

「因為你知道!」柴廣漠眨眨眼:「村裏始終有人不服從你的領導,而如果這些人產生騷亂,會讓你的計劃失敗。」

「什麼意思?」藍鳳凰問。臉上撲簌簌地滾下豆大的汗珠,把她厚厚的脂粉堆成黏.膩膩的塊狀。

「意思很簡單,你並不是想要掌控村子而已,你的目的,是讓這個村子成為你違法犯罪的基地。」

藍鳳凰咽了咽口水,逼仄的目光直直盯在柴廣漠的眼珠子上,她雙手抓住柴廣漠的肩膀,卻又顫抖著不敢使力——她如果在這裏動手,不正等於承認了柴廣漠的推理么?

這小子!

藍鳳凰心裏起了波瀾——這小子是故意裝作什麼也沒有調查出來,只在最後關頭才願意把這些事實抖出來。

藍鳳凰慘笑道:「那你倒是說說,憑什麼如此污衊我?」

「村西邊的山間,原本是村民用來植栽本土作物的梯田,現在在做什麼?」柴廣漠問。

藍鳳凰笑了笑:「現在不過是一片荒蕪。」

「不可能!」趙冷自己是見過那塊地的,立刻扯著嗓子道:「我們親眼見到,山上那片栽植的全都是罌粟花!是違禁DU品!!」

藍鳳凰回過頭,抿著嘴不吭聲。

「被我說中了吧!」趙冷瞪着藍鳳凰,一點兒不甘示弱。

「哦?」藍鳳凰笑了笑,說:「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有這樣的錯覺,小姑娘,但是,那山上可沒有什麼東西。」

「什麼?」趙冷不可置信。

「沒錯的。」藍鳳凰說:「不信的話,我們現在也能去那裏看一眼,看看那裏是不是有什麼「罌粟花」。」

趙冷剛想脫口而出,忽然瞥見藍鳳凰的冷笑——她看起來不是虛張聲勢,自信的笑容里更多的則是「圈套」。

藍鳳凰是故意的!趙冷眯起眼。

她早料到自己和老柴會調查到那片罌粟田,故意讓他們見到,卻不留給他們任何機會製造證據,就在儀式期間不斷地挑釁他們的底線,如今只要暫時把那片田處理掉,自己和老柴就成了信口雌黃的小人,再說任何話,在村裏也都沒有信譽可言了。

見趙冷不吭聲,藍鳳凰笑着看向一旁的柴廣漠。

「怎麼?要去看看么?正好今天大家都在現場,我們不如一起去瞧瞧,所謂的DU品,在什麼地方?」

趙冷啞口無言。

藍鳳凰笑了笑,拍拍手,說:「幾位警官,現在你們的指控到此為止了。我想,也該輪到我們行動了。」

「哦?」柴廣漠抬起頭,看了看藍鳳凰,問:「這話什麼意思?」

藍鳳凰不吭聲,她拍拍手,靈台外闖進來她的幾名護衛,整個屋外攢動的人頭這時候也湧進現場來。

她對着密集的人群說道:「各位鄉親,儀式發生了一些意外,如你們所見,異鄉人因為一些緣故,已經去世了。」

她揮揮手,手臂上的風鈴響動,袍子揮舞——指了指角落裏的鄭邦,整個靈堂外一片嘩然,騷亂聲和驚呼聲此起彼伏。

藍鳳凰連忙安撫住眾人,說:

「但各位無須擔心——一來,是現場已經控制住;二來,儀式也能順利進行下去。」

有人擔心地問:「那肖蕭大人順利繼承了么?」

藍鳳凰低頭嘆了口氣,扶住額頭,說道:「很遺憾,我恐怕,肖蕭大人已經失去了繼承者的資格。」

此時,整個靈堂外發起了更加嘈雜的騷亂聲。

「如你們所見,肖蕭大人。」她叫道,肖蕭整個人便木木地來到眾人面前,手發着抖,滿手掌都是鮮血,身上的袍子染成了赤紅色,仍舊低着頭,臉色鐵青,渾身發抖。

「如你們所見,肖蕭大人已經染上了異鄉人的血,玷污了先祖大人的英靈。」

眾人沉默了下來,整個會場一如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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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追妻:這個小妞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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