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田迭香的辯白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田迭香的辯白

見他一點點離得近了,小王不由得有點兒擔憂,問道:「你說,這個傢伙接到的是什麼樣的命令?會不會有威脅?」

錢斌也說不準。

「不過,你別擔心。」錢斌說:「有我在。」

小王仍然白了錢斌兩眼,她吸了口氣,抓起錢斌,說:「走!」

「啊?」

錢斌還沒反應過來,小王就一手提着厚厚的藥箱子,快步帶着他就走。

壯漢看了,果然扭身藏進一棵樹后,自以為高明地瞥著兩人離去的方向。

小王抓着藥箱,壓低聲音對錢斌說:「別回頭看,帶我去找柴廣漠。」

「直接去?」錢斌被小王突如其來的魄力嚇了一跳。

「那當然。」小王點點頭。

「我保護你。」錢斌也跟着點點頭,小王哭笑不得。

柴廣漠轉過身,見到的人竟然是田迭香。

「你說什麼?」他緊緊抓着手裏的紙團,臉色鐵青。

田迭香隻身一人,徑直來到柴廣漠身前,朝他微微一笑,指了指他身後藏着的紙團,說:「我是說,你背後的紙團裏面,這麼寫着。」

「你怎麼知道?」柴廣漠眼光閃動。

「因為我看到了。」田迭香笑着說。

「看到?」柴廣漠眯起眼:「什麼意思?」

「我是說。」田迭香搖動手指頭:「我親眼看見,藍鳳凰大人把藏起來的紙團,塞到這個人的手心裏。」

「你看到——意思是說,你當時也在現場,對么?」柴廣漠瞥了一眼陳志——這個血肉模糊,神志不清的可憐蟲,此刻半帶着呻吟的痛苦叫喊聲,臉上毫無血色。

田迭香點點頭。

「你——」柴廣漠眯了眯眼:「那你為什麼不制止她。」

「誰?」田迭香錯愕說道。

「當然是阻止藍鳳凰——也就是說,你的母親。」柴廣漠後退一步。

田迭香笑了笑,微微斜睨著柴廣漠身後的陳志——不知道什麼緣故,一見到田迭香,已經動彈不得的陳志居然抖了抖。

「我阻止過,可惜失敗了——雖然我是她的女兒,可她未必就一定得聽我的話,不是么?」

這話倒是不錯——只是……

柴廣漠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再說了,柴警官,你應該信任我。」田迭香眨眨眼,她微微抬手,手腕上響起了風鈴聲:「藍鳳凰的機密情報,是我泄露給你的,如果沒有我的這個情報,你怎麼可能在眾多村民的擁躉下,趕跑這個女人呢?」

柴廣漠吸了口氣。

沒錯,前一天夜裏,接到這女人的密報,他才知道藍鳳凰的真正圖謀,也因此拿獲了相關的情報,包括白貨在內。

「田迭香,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柴廣漠問。

「目的?」田迭香笑了笑:「我能有什麼目的呀,警官大人,我就是幫你的忙,不是么?」

柴廣漠冷笑一聲,問:「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這封遺書里,會出現你的名字?」

田迭香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哎呀,警官,這件事您怎麼問我呢?這封信,又不是我寫的!」

柴廣漠看着田迭香,心裏的想法詭譎變化——這封信本不該和這個田迭香產生任何聯繫,但有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是偽造的——不如說,在藍鳳凰偽造事件之後,這封信的真實度反而提升了。

至少一般考慮,是這樣子。

「可是,鄭邦應該不認識你才對。」柴廣漠看了看田迭香,說:「這件事,我也有體會。」

「哦?」田迭香笑了笑:「可據我所知,這封信,也不是外鄉人「獨自」寫的。」

「什麼意思?」

「這封信是儀式的產物——所謂儀式,就是在村子裏的繼承者——肖蕭大人的主導下,引出先祖的靈魂,由他來決定繼承人的情況。而如果是先祖的話,當然不會不知道我田迭香,不是這樣么?」

柴廣漠啞口無言,但這番說辭,如果真的拿到法庭上,可是無法對證的。他看了田迭香一眼,後者卻笑了笑:

「當然,您知道,如果這麼說的話,我的繼承從法理上來說,並不合適。不過,柴警官,我也沒有那麼強的權力慾望啦——但這畢竟是遺書,我只是希望你遵照傳統,把這封信交給村子裏的村民們——至於要怎麼決定以後的事,那就是我們村子自己的事了,不是么?」

柴廣漠心裏當然很清楚,如果這封信在村子裏公之於眾,比起法律認可有更大的效力。這些村民可不管別的。

「這封信是藍鳳凰留下的,是么?」柴廣漠問。

田迭香點點頭。

「或者,交給我也可以。」田迭香說:「不過,我想交給你,更有公信力一些,你要是不想插手,我們也不會勉強。」

「那藍鳳凰人呢?」柴廣漠疊好這封信,問道。

「她?」田迭香搖搖頭:「在你們來之前,她早就收拾好行裝,帶着親信逃走了,我又不是她的對手,能留下已經不容易了。」

「我很好奇,田小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們,甚至不惜跟自己的母親結仇。」柴廣漠警惕地問。

「道理很簡單啊。」田迭香笑了笑,說:「因為我不希望村子受到傷害,這個回答您滿意嗎?」

柴廣漠越發看不透眼前的田迭香,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心裏有一個疙瘩始終解不開,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個田迭香到底是什麼來頭,什麼勢力。

「現在東西還不能交給你,很抱歉,我也不能在這裏立刻宣佈。」柴廣漠說。

田迭香的眼光微微閃動:「我能問問,有什麼理由嗎?」

柴廣漠沉默半晌,才說:「一是因為,現在村子和外界封閉,不便接受管理,為了治安,我希望聯繫城內的警方,維持秩序之後,再來決定繼任的村長。」

田迭香點點頭,笑着說:「妥當。還有呢?」

「還有——我們調查到,你之前所在的「組織」,和村子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再沒有揪出這棵毒草之前,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意思就是說,柴警官懷疑我咯?」田迭香淺淺一笑。

「很抱歉,我說的是,任何人。」柴廣漠不卑不亢地說。

「啊——」田迭香驚慌地搖搖頭:「我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警官,我畢竟在那種地方做過事,您懷疑我,那也是合情合理的,我很清楚。其實這個村長,誰做也都一樣,我不過是想出一份自己的力罷了,您說呢?」

柴廣漠不預置評,他扭身到了陳志身邊,問:「我現在想知道,在我們到達前,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田迭香眨了眨眼,緩緩來到柴廣漠身邊。她身體自有一股天然的莫名香氣,柴廣漠心裏想着,怪不得名叫「迭香」。

「陳志。」田迭香輕喚。

只見她低眉側目,睫毛微微聳動,臉上的神色更多的不是憐憫,而是沉靜。

她一出聲,陳志的身體就跟着一抖。

「陳志?」田迭香又叫。

陳志又動了動身體,乾裂的嘴唇里滲出森然的殷紅血珠。

「我來的時候,他已經這樣了。」田迭香蹲下身,兩眼木然盯着眼前的陳志,無奈地說:「當時……藍鳳凰在問他一些事情。」

柴廣漠眯起眼:「莫非……是關於泄漏情報的事?」

田迭香抬起頭,苦笑着看了柴廣漠一眼:「你猜的真不錯,就是這件事。這倒霉鬼正好撞上了槍口,我本想救他,只可惜……」

「可惜什麼?」柴廣漠問。

田迭香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已經來不及了。他那時候已經不省人事。」

「藍鳳凰為什麼要逼供?」柴廣漠扭頭問。

田迭香聳了聳肩膀,眼一斜,鼻頭歪了歪,如同在說「還用得着問」?,她耷拉着臉說::「她認為,是陳志泄漏了情報。」

「但她不知道是你。」柴廣漠沉聲道。

「是啊。」田迭香伸了個懶腰,一點兒不在意。「警官,我可不敢替他說半句話——你是不知道,當時藍鳳凰有多恐怖。」

柴廣漠還想說些什麼,田迭香又說:「我知道,你又想拿我是她女兒說事——可你知道,女人歹毒起來六親不認,尤其是她,根本就拿我當工具人使喚罷了。」

柴廣漠沉不作聲。

田迭香又說:「當時她正在氣頭上,這姓陳的也算是倒霉,偏偏正撞上槍口,像是他同僚的李哥他們,也沒吃到什麼好果子,我上去,也都是一樣的結果。」

「李哥?」柴廣漠眉頭一皺:「他現在人在哪?」

「當然不會坐等着你們來抓他們咯。」田迭香撅起嘴來:「恐怕已經出山了吧。」

「可是據我所知,現在山霧封住了去路。」

「他們走不了,但也不可能坐以待斃,要麼是想辦法摸出山去,大不了死幾個人。要麼就是躲在什麼地方,等霧散盡就跑。」

「時間有限啊……」柴廣漠自言自語呢喃了一句,扭頭看向田迭香,質問道:「為什麼在你的嘴裏,人命好像毫無價值一樣?」

「我可沒那麼說哦。」田迭香矢口否認。

柴廣漠也無可奈何。

他讓「竹棍兒」把陳志務必照看好,便帶着田迭香到房間各處尋找線索。

「我們來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柴廣漠問。

田迭香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紐扣上,一個勁把玩,聽到柴廣漠的問話,她也是愛答不理,隨口答道:「我跟他們去了一段,找了個借口偷溜了,才回來,就見到你們已經搜進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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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追妻:這個小妞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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