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爆炸的風險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爆炸的風險

「就算你不要命,也考慮一下你自己的部下!」田迭香往後看了看。

趙冷也緊張兮兮盯了過來。

老馬笑了笑,一點兒不在意:「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讓我可愛的部下陪葬了?」

「你沒有選擇。」

田迭香咬着牙,她伸手指向身後的按鈕:「只要我願意的話,隨時可以讓這裏引爆——」

「是嗎?」老馬斜着眼看她,扣動了扳機。

田迭香根本不敢相信,她只見到老馬挪了挪槍口,黑洞洞的槍管就像是黑洞一樣吞噬了自己,冒着輕煙的子彈削去了空氣一般,當她感受到手臂傳來灼燒的疼痛感時,好像才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田迭香目瞪口呆,她的手掌被子彈掀翻,整個人連帶着滾到一邊,灼熱的空氣伴隨着濃腥的血水,順着她的手掌——那個被子彈灼燒得洞穿的傷口,好像被釘在了地板上一樣。

然而最讓田迭香憤慨的,還不是疼痛。

扯著嗓子,揚起腦袋的嚎哭聲,也更像是痛訴。

然而並沒有這個空檔。

她才抬起頭,就見到老馬那高大的身影已經近身,連反抗的心思都沒來得及,整個人就已經被老馬一腳踩住,像是在地上蠕動的蚱蜢。

老馬再一次上膛,褪下彈殼,頂在田迭香的腦袋上。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拖沓。

「只要不死,就行了。」老馬的臉罩在狐狸面具當中,光是視線就讓人感受到冰涼,他踩住田迭香的手腕。

被踩住的她一邊啜泣,一邊使勁地抬起頭,憤恨瞪着老馬,無計可施。

「別小看警察。」老馬笑了笑。

「你們走。」他又轉過身,這次是對趙冷說的。

趙冷微微張嘴,她哪裏肯走。

但老馬早料到這一點,他扭身回來,語氣沉下:「這是任務。」

「可是——」趙冷吸了口氣。

「就算你想玩個人英雄主義,小趙,我問你,這裏上千的村民,是你玩遊戲的籌碼,還是要保護的對象?」老馬聳了聳肩膀。

趙冷沉默。

「回答我!」老馬的語氣變了,變得又高亢又尖銳,一出聲,趙冷就嚇得快要跳腳。

「……保,保護的對象……」趙冷小聲回答。

「聽不見!」老馬皺起眉頭:「我是怎麼教你的?」

趙冷心裏一動:「是……是我們要保護的對象!」

「聽好了。」老馬用手肘頂住田迭香的咽喉,反手從褲腿抽出一根彈匣,喂進槍托,沉着氣說:「現在立刻帶領全體村民撤離到安全的地方,無論這裏發生什麼事,不允許擅離職守。」

趙冷愣了一秒種。

「柴廣漠。」老馬繼續說:「你負責掩護,你們倆所有的任務都要以這一條任務為最優先。」

他回過頭,撩起面罩:「活下去!」

話音剛落,就聽到屋外響起了喧鬧聲。

是田迭香的人。

看來剛才的槍聲驚動了她預先設置好的「保衛隊」,再加上不明就裏的村民,已經產生了更大的騷亂。

「走。」柴廣漠回頭瞥了老馬一眼,掉頭要走,趙冷卻石頭一樣,紋絲不動。

「走!」

柴廣漠又說了一遍。

趙冷嘴唇扁了扁,不動。

「趙冷!」柴廣漠抓住她的肩膀:「你知道你現在在幹嘛?你只不過是耍性子!」

趙冷的眼珠子微微一動,斜着眼看了柴廣漠一眼,悠悠說道:

「耍性子就耍性子,我誤會過師父,現在……我要跟他並肩作戰。」

「這裏的這些村民怎麼辦?你不管了?」柴廣漠問。

趙冷沉默片刻,說:「柴廣漠,你按照我師父的吩咐,疏散村民。」

「你讓我丟下你么?」柴廣漠問。

趙冷的眼睛閃了閃,她咬牙搖著頭:「我……我陪我師父。」

柴廣漠嘆了口氣。他雙手抓按在趙冷的肩膀上,四目相對,不過半米的距離,從她決然的目光當中也能窺見一斑——她是認真的。

柴廣漠無可奈何。

他把手裏的彈匣褪下,塞到趙冷的手裏,什麼也沒說,掉頭便離開了。

趙冷吸了口涼氣,看到老馬跟田迭香對峙著,雙方身體都在顫抖——老馬畢竟年紀一大把了,這種體力執勤,並不是他擅長的。

趙冷二話不說,當然要支援老馬。

她急忙到老馬跟前,背抵着他,陰沉着臉,問:

「現在怎麼辦?」

老馬嘆了口氣,戴上面具。

「你為什麼不走?」老馬問。

他身體劇烈抖動,被他摁住的田迭香臉色赤紅,嗓子裏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出氣進氣的幅度越來越大,像是水牛。

她兩顆眼珠子凸了出來,看樣子老馬已經夠她受了。

趙冷盯着眼前的田迭香看,彷彿只有這麼做才能讓她心裏好受一點。至於老馬的問題,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忠誠?還是情誼?

趙冷覺得什麼答案都不太對,沉默了好半天,才說:「我也不知道怎麼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行動,就是這樣了——看到你在這,我也不能放着不管了。」

老馬笑了笑。

他的笑藏在面罩里。

「等村民撤離了,再解決她。」

老馬說。

趙冷點點頭,背靠着老馬,心裏踏實了不少。

「留神。」

老馬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踹了開來,屋外闖進幾人,個個都眼熟。

趙冷一眼看過去,忍不住笑了。

「原來是你們。」趙冷笑了。

這一幅幅熟面孔,不是那些從村裏逃出去的「嫌疑人」,又是誰?眼見他們要麼狡猾,要麼兇悍,身上的裝備看上去比警隊實力還不低,這時候冤家見面,分外眼紅。

原來從村裏消失的這些人,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都是熟人啊。」趙冷咬着牙笑:「師父,這些可都不是什麼新朋友了,我在村子裏,他們可沒少「照顧」我呢。」

「哦?」老馬的腳上加重了力道,身下的田迭香更是連臉都變了形,呻吟當中,還帶一些閑言碎語,老馬只當是沒聽到。

「看來你還打算玩到底?」老馬問。

田迭香笑了笑,忽然高聲說:「趙警官,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這件事,恐怕你很感興趣才對!」

「少廢話!」趙冷壓根不打算跟這「狂徒」交流,但後者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你聽了就不會這麼說了。」田迭香獰笑一聲,抬頭看了看「狐狸」,笑道:「我知道,你不敢殺我,就算你膽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親愛部下的性命開玩笑。」

老馬不吭聲。

「狐狸——嘿嘿,也就是這位馬警官,五年前,他失去了自己的寶貝兒子,而如今,視為己出的閨女又身陷險境——」

田迭香盯着趙冷,一邊看一邊笑。

被這樣一道眼光,盯的渾身不自在,趙冷忍不住身上爬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不知道這個田迭香到底想說什麼,但門口已經聚滿了人。

柴廣漠前腳才走,這些人後腳跟了上來,看上去早等候多時了。

趙冷數了數,夠齊整的,既有錢斌他們收拾的幾人,也有自己和老柴對付的團伙。

從這些人的臉上倆看,不像是抓壯丁抓來的,倒像是跟着田迭香私有密謀。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趙冷轉了轉身,把身後的田迭香露出來,讓這些人看得仔細,說:「你們看,誰在我們手上?」

話音剛落,就見到一個人被扭著肩膀被推了出來。

瘦臉,個高,身子像是一根竹棍。

當然是「竹棍兒」,他臉上神色異常,被幾個人扭送著肩膀送到趙冷麵前,面有難色。

「趙,趙警官。」「竹棍兒」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看了些什麼,猶猶豫豫地說:「我看你,你們還是……還是束手就擒吧。」

「沒想到,你也說這種話。」趙冷拉下臉。

「竹棍兒」露出一張苦瓜臉色,他眨了眨眼睛,回過頭又看了一眼,縮著腦袋彎著腰,整個人像是撿垃圾的老頭兒:「我……我……」

他支支吾吾不出聲,趙冷便小聲說了句「讓開」,輕而易舉推開他,堂堂正正面對眼前十幾號人,仍舊面不改色。

「你們想怎麼樣?」趙冷問。

「竹棍兒」苦着臉:「你放了她吧,我們保證不為難你們。」

「你也這麼說?」趙冷飛快回頭,狠狠瞪着「竹棍兒」說。她最見不得這樣的「背叛」,指著「竹棍兒」又說不出話來,憋得一張臉紅的暗暗發光,臉上冒着氣。

「算了。」她冷笑一聲,不打算說了,反正不管跟他說什麼,也沒有意義。

趙冷看向老馬。

現在,只要控制住主謀,也就是這個田迭香,不要讓她接觸到牆邊的開關,等老柴那邊一完事,情況就扭轉過來了。

田迭香也知道。

大勢已去。

「竹棍兒」站起身,他看了一眼屋裏三人,知道他們各自都拿着對方的把柄,於是便小聲說:「柴警官已經撤走了。」

田迭香沒有說話,她的臉通紅。

從老馬反水的一刻起,自己已經沒有分毫勝算。她緩緩爬起身,忽然頂着腰,開罵。她把胸口裏壓抑的怒火一股腦地傾瀉.出來,沒有目的,沒有原因,更沒有針對誰,只是罵。

田迭香指著人罵了半天,那就是真的罵了半天。

儘管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何在,傾瀉的嗓音在她的聲音掩蓋下,更像是成了她的一場講演會,所有房間里的人都安安靜靜,一言不發,靜靜聽着她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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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追妻:這個小妞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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