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甘苦自渡

「前面幾天的事情應該嚇到你了，也謝謝你的配合，否則不會這麼順利的。」洛雨涵真誠的跟瑪利亞道謝，看她的眼睛有些輕微的浮腫，估計是這幾天也沒怎麼睡好。

「我是教堂的人，信奉上帝，這些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瑪利亞帶着一絲笑意說道。

洛雨涵看着這樣的瑪利亞，莫名覺得她現在似乎更加像瑪格麗特了，但是瑪格麗特對人的熱情和笑意都是發自真心的，而瑪利亞天生是冰冷的性格，她這個樣子不能說是像瑪格麗特，應該是很像安德森。

她在心中嘆息了一聲，這個女孩子最終還是不自覺的受到了安德森的影響，她不知道兩人在這兩天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哪些故事，但是對於瑪利亞來說必然不是簡單的故事。

瑪利亞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她停頓了一下輕輕說道：「我馬上就要成為真正的修女了，只要經過教堂的聖光洗禮，就能一生留在教堂了。」

洛雨涵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問道：「你想好了嗎？你是因為被愛蓮娜修女她們收養才一直留在教堂的，你現在還年輕，如果不想一直留在教堂的話，可以選擇有別的人生。」

瑪利亞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後跟洛雨涵幾人道：「祝福你們一路平安，上帝保佑你們永遠幸福快樂。」

她的臉上帶着笑意，看上去說的很真誠，洛雨涵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生活，瑪利亞也有自己的想法，這一點上她也無法干涉，便點了點頭對瑪利亞道：「你也一樣，永遠幸福快樂。」

瑪利亞看着幾人離去的背影，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教堂門口永遠矗立着的聖母像，然後依舊帶着笑意走回了教堂，沒有人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感情的事情，甘苦自渡，他人難悟。

……

回去之後恰好趕上新年前夕，到處雖然沒有喜慶的味道，但是春運的大潮逼的很多人都在忙着搶票回家，前幾天似乎是才下過一場很大的雪，到現在地上的雪都還沒有完全化，回來之後洛雨涵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怕冷了，其實回來之前就已經這樣了，只是她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她跟慕離鳳隕一起走在路上，兩個大男人的高顏值同樣引起了不小的回頭率，洛雨涵看着大家都在匆匆忙忙的辦年貨，想到自己從前的很多年都是在跟叔叔嬸嬸一起過年，而現在卻是跟慕離他們在一起。

失去了那個家，卻有了現在的這個家，一回來的時候陶楊就打了電話讓他們過年一起吃年夜飯，洛雨涵答應了下來，他們幾個倒是沒有買年貨，不過屯了不少的零食放在家裏，好不容易再次放鬆下來，整天就只想吃了睡睡了吃了。

「有下一個碎片的地點指示嗎？」鳳隕對洛雨涵問道，既然碎片散落在世界各地，那他們還有的奔波，而且這些碎片似乎並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幾人已經心照不宣的認為這就是百戰尊投放在人間的碎片了。

「暫時還沒有，這幾天我感覺我的身體似乎一直在緩慢的融合之前的碎片，不過好像沒有什麼不適應的感覺，好的方面就是感覺自己的身體現在實在是太棒了，視覺聽覺都十分靈敏，而且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些普通的病症我應該都不會再有了，還有就是自身的靈力增加了不少，現在短距離飛行幾千米對我來說應該都不是什麼問題了。」

洛雨涵帶着笑意，她感覺自己似乎是撿了一個大便宜一般，自身本來的修鍊已經到達了凡人的頂峰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因為這個又白撿了不少的靈力，她笑眯眯的繼續說道：「等八個碎片的力量全都集齊了，我會不會變得十分厲害啊？到時候你們都打不過我。」

「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聽過這句話沒？再說你之前所知道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已經夠多了，天界的事情現在還是一個暗藏的隱患，你的能力越強大，知道的越多，今後面臨的危險也就越多。」鳳隕嘆了一口氣，他們鳳凰一族的覆滅讓他對天界的恐怖感觸尤為深。

「我知道，不過只有強大起來我才能有能力對抗他們啊！」洛雨涵也長嘆了一聲，突然發現現在雖然知道的多了，但卻遠沒有以前的單純快樂了。

招財埋着頭啃雞腿，對於幾人毫無營養的對話不感興趣，洛雨涵還在等第二個碎片的消息，現在瓔珞已經徹底消失了，她的身體就只是她自己的了，再也不用擔心有人總是出現半路搗亂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慕離將洛雨涵攬進懷裏，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未來的路還很漫長，可能也充滿很多危險，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我也是，不過我現在已經在，慢慢變得強大了，今後指不定也有能力保護你了呢！」洛雨涵笑嘻嘻的說道。

突然發現慕離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沒回家之前他就想要行不軌之事但是被洛雨涵無情拒絕了，現在洛雨涵沒有什麼好辦法再拒絕他，看着他的眼神莫名就一陣臉紅。

「等下……我想問問，你們冥王……可以跟凡人有孩子嗎？」洛雨涵瞪大眼睛問道。

「娘子想要孩子了？」

聽到熟悉的調笑，洛雨涵心中更加慌亂起來，她偏過頭臉紅著不敢看慕離，儘管現在房間沒有燈一片漆黑，但是兩個人現在都可以在夜間沒有任何阻礙視物，對方的細微表情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不是……不是，我不想要孩子，我只是想問問而已。」洛雨涵有些局促的回答道。

話音未落，便感覺慕離靠近了自己一些，口中繼續調笑道：「為夫也不知道究竟冥王能不能跟凡人生孩子，不過你現在已經不完全是凡人了，咱們可以試一試。」

洛雨涵還想說話，但卻發不出聲音了，自從瓔珞在她的身體里出現之後，兩人就算是同房也再沒發生過任何越軌的事情，慕離也十分尊重洛雨涵，但是今晚不一樣，天時地利人和，又有美人在懷中，若是什麼都不做豈不是太禽獸了一些。

……

鳳隕在自己房間拉開窗帘，今晚外面沒有月亮，呼嘯的北風呼呼地吹着，他沉默的看着外面的萬家燈火，他從未在人間過過年，也沒有感受過跟人圍在一起吃年夜飯的感覺，他的眼前慢慢浮現出一片浩大的毀天滅地的火焰，整個鳳凰谷都在這火焰中被熊熊燃燒着。

他的眼睛似乎也被這火焰灼痛了一般，出現了仇恨的神色，甚至有了點點的淚光，半晌之後鳳隕拉上窗帘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將方才眼前浮現出來的一切都置於腦後，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眼前陸續浮現出洛雨涵慕離招財的臉，跟他們相處的這些日子應該是這些年來最有意思的日子了。

就算不是因為自己的鳳凰蛋在洛雨涵的身體里，他恐怕也會死皮賴臉的跟着洛雨涵吧，她是自己生命中的一束光，鳳隕突然想到了安德森，對於他來說，瑪格麗特應該也是他生命中的光吧。

只是兩人不同的是，瑪格麗特是安德森生命中唯一的光，那一束光熄滅了，他也就自己離開了，而對於鳳隕來說，他生命中的光有許多，兒時鳳凰谷的美好記憶、他的鳳凰蛋、復仇的信念，都在不斷支撐着他繼續前行。

鳳隕慢慢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將這些情緒全都強行壓了下去，某些不該出現的感情，還是趁現在就將它們掐死吧，鳳隕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將某些剛有萌芽的感情強行壓下。

萬家燈火燦爛，晚睡的人到處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愁，但是快過年了，辭舊迎新，所有人都是。

新年一眨眼就到了，洛雨涵幾人在陶老爺子的別墅中跟其他人一起忙活着洗菜幫忙準備菜，今天年夜飯的主廚是陶亦安，自從上次的事情結束之後，他就慢慢消沉了下來，不過也培養了其他的興趣愛好，比如做飯釣魚之類的事情。

洛雨涵現在也能尊敬的叫他一聲叔叔了，陶楊現在早已將洛雨涵當做親妹妹看待，現在倒也像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了，招財和鳳隕到處找吃的東西，雖然過年各種好吃的都琳琅滿目，但是一人一貓還是想都嘗一下。

總算到了年夜飯的時候，一桌子人坐在一起，既不冷清，也不算十分熱鬧，客廳里擺放了祖先的牌位，按照輩分，洛雨涵也跟着去祭拜了一下，陶老爺子現在雖然人不在了，但是他的音容笑貌卻一直活在洛雨涵的心中，他選擇了自己想走的路和想要的人生，只希望他來世安好。

儘管洛雨涵知道陶老爺子已經投胎轉世了，但還是沒有說出來，現在的祭拜不過是寄託個相思圖個念想而已，陶亦安陶楊和洛雨涵依次祭拜之後便正式開始年夜飯了。

陶老爺子的別墅是在靠近山區的地方，這裏倒是還可以燃放鞭炮，鳳隕從來沒有放過鞭炮，便自告奮勇要去放鞭炮，往年長長的竹竿挑着鞭炮，噼里啪啦的響聲和紛飛的大紅色炮紙增加了不少熱鬧的氣氛，洛雨涵拍着手看鳳隕放鞭炮，又看了看身邊的慕離，他也是第一次在人間過年，這樣普天同慶的日子也讓他沾染了不少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