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四大家族

飄渺山清風堂中，剛剛通過考核的兩個內部人員面色激動的接過自己碧綠的新衣和髮帶，大長老對他們諄諄教誨一番之後，揮手讓他們下去先了解一下內部人員他們平日裏要負責的事務。

等清風堂只剩下十個長老之後，嬌小可愛的六長老站起來嬌聲問道：「為何要故意取消清歌的資格，我瞧他挺不錯的，而且一年之間進步巨大，現在實力與我相比似乎也不相上下了，實在是天縱奇才。」

五長老也有些不理解，同樣問道：「大哥，莫非是因為清河牽連到他了？」

大長老摸著雪白的鬍子搖了搖頭，眯起眼睛笑道：「非也非也，其實我也挺看好清歌這小子，只是性子還需要多磨練磨練，實在是太過傲氣了一些，況且他進步神速，簡直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仙修奇才，那樣的人必須得經歷一些挫折才是，否則太過順利對他以後的成長不利。」

「原來如此，只是這樣會不會打擊到他的自信？」五長老瞭然。

「不會，我多觀察觀察，而且還有一點我心中尚且有疑慮，他一年前在魔道劍下險些喪生，被救活之後便性情大變而且資質變的奇佳，我心中多少有些顧慮，這一次我打算下山清剿魔道中人，恰好帶上他，也便於隨時觀察。」

大長老眯着眼睛，但是眼中卻閃著智慧的光芒，其他人再無異議。

六年後。

紅色燭火搖曳，跪了一地的黑袍人虔誠伏地，魔尊擎蒼一身黑袍背對眾人，在他面前有着一個一米見方的池子，裏面裝滿了紅色的、粘稠的液體，看上去竟然像鮮血一般。

「帶聖女過來。」魔尊擎蒼的話，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在一旁候着的若蘭連忙轉身，從其他黑袍使者的手中接過了聖女的小手，這隻手白白嫩嫩的，入手極為柔滑。

才七歲的小女童，在這種場合下卻沒有絲毫驚慌，她白嫩的小臉蛋藏在黑色的帽兜下，低頭任由若蘭牽着手，嬌小的身軀在黑袍下卻挺得筆直。

「開始儀式。」擎蒼一聲令下，若蘭將聖女黑色的帽兜解下，露出裏面帶着嬰兒肥的白嫩嫩的小臉，聖女的眼睛看起來黑黑亮亮，紅色的燭火在她眼底閃耀跳動，面前還有着跪拜一地的黑袍人，但是她表情卻出奇的平靜。

「還要繼續多少次？」聖女稚氣卻平靜的聲音響起，她仰起小臉看向擎蒼。

「一直到你成年，這些都是殺害你母親他們的兇手，用他們的血液為你洗經伐髓，你體內的毒素才可以被祛除。」擎蒼解釋著。

而聖女已經解掉了自己的黑色外袍，在巫醫若蘭的攙扶下，自然而然的慢慢走進了那還帶着溫熱的血池之中，血池中的鮮血沒過了她的雙腳、沒過了她的整個身體，最後一直到脖頸處才停下，只留下白嫩嫩的小臉在外面，然而她的表情平靜，血池的血腥味和壓迫感似乎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擎蒼滿意的點了點頭，隨着一旁紅衣使者語調古怪的念了一句祭祀詞，其餘跪拜一地的黑炮使者都開始對着聖女方向叩拜。

而血池中的聖女，黑亮的大眼睛只是看着這些人，表情平靜，不喜不悲，似乎已經對此習以為常，分明才七歲的小人兒，看上去卻似乎已經經歷了許多。

若蘭也在跪拜的人群之中，她不敢抬頭張望，但是想到那讓人難以忍受的血腥味，她心中還是覺得莫名難過，更別提血池裏還加了別的東西。

儀式在一刻鐘之後便結束了，滿身血污的聖女被若蘭牽手接了上來，擎蒼看向聖女，聖女恰好也看着他。

「琳琅乖，爹爹知道難受，但是為了治病爹爹沒有辦法。」擎蒼語氣溫和了許多。

聖女身上的血液滴滴嗒嗒往下落，她搖了搖頭道：「琳琅知道，我會很乖的。」

此刻有其他黑袍使者快步跑了進來，看着眼前的場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彙報，而擎蒼見狀則是頷首道：「有什麼事情直接彙報吧。」

「回稟主上，玄武城分部遭到重創，壇主徐穆被聶氏生擒。」

跪地剛打算齊聲的黑袍使者們頓時嘩然起來。

擎蒼則是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被生擒？」

「是，被生擒，不過好在他服下過秘葯，應當什麼都來不及說便死了，我確切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

「聶氏？誰動手的？大長老聶寒？」

「稟告主上，是聶氏內門的一個弟子，屬下打聽過了，叫聶清歌。」

「內門弟子？真是笑話，徐穆的修為想要將他生擒必須長老實力才行，聶家竟然隨便出一個內門弟子就將他生擒了，是聶家太厲害，還是你們這些年來仗着有聖女出世開始懈怠了？」

威嚴的冷哼聲帶着一股濃濃的威壓，全場的黑袍人立刻都跪伏在地，齊聲說道：「屬下不敢。」

聖女見狀則是四處看了看，有些好奇的問道：「聶家人是誰呀？」

脆生生帶着一些奶音的話語，讓擎蒼的火氣稍微降下來了一些，他轉過頭吩咐若蘭：「先將聖女帶下去好好休養，至於聶家……你也是時候告訴她了。」

若蘭連忙牽着聖女躬身告退，長長的黑色甬道四周都燃著紅色的蠟燭，燭火搖曳之間將人的影子拉扯的四面搖晃，如同鬼魅一般。

「奶娘，告訴我什麼是聶家？」

「聶家啊……」若蘭沉默了一下之後繼續道：「等回去了我再告訴你吧。」

聖女立刻乖巧點頭不再詢問，成熟穩重的樣子，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只有七歲的小姑娘，然而她方才做完儀式之後還沒有換衣服，渾身的血液從她身後拖出了長長的痕迹，一路的守衛無人側目，對此似乎也早已習以為常。

回到她們兩人的住所之後，雖然同樣是暗沉沉的房間，但是聖女行為舉止卻都放鬆了許多，等到巫醫若蘭為她打好一大桶水之後，她便迫不及待的褪下血淋淋的黑袍，跳了進去。

本來有些乾涸的血液，隨着水紋一圈一圈的激蕩開來，聖女也歡快地用小手往身上澆著水，想要將血液儘快洗去。

「若蘭奶娘，你現在告訴我什麼是聶家呀？」奶聲奶氣的聲音繼續追問，只不過語氣卻比方才在大殿的時候歡快了許多。

「你從小就生長在這裏，沒有出去過，所以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在這世間不是只有我們紅蓮聖教，還有其他的家族，比如我……我本名叫蕭若蘭，本來是靈藥谷蕭氏的子弟，但是……」

若蘭說着說着，眼中出現了緬懷悵然的神色，他突然嘆了一口氣，笑了笑道：「不提這個，我先跟你說一下外面的幾大家族，聶氏說的是飄渺山上的仙修家族，他們族的族人都姓聶，就算不是姓聶的子弟，送到那裏去也要改姓為聶，那也算是最為厲害的一個仙修家族，目前門眾已達上萬人。」

「聶氏家族一定要別人跟着他們姓嗎？但是姓什麼又有什麼所謂的，我說我還姓琳，這聖教之中似乎也沒有跟我同姓的啊！」聖女在浴桶之中普通的水花，此刻整個浴桶都已經變成了紅色。

「因為你很特殊，你是聖女嘛！當然是獨一無二的，我繼續跟你說吧，除了這聶氏之外還有幾大家族，他們全都是仙修家族，而且十分壯大，跟聶氏相比只弱那麼一點而已，包括靈藥谷蕭氏、玄武城尹氏、碧波榭燕氏，他們目前被並稱為四大家族，其餘還有一些林林總總的小家族，你以後可以慢慢了解。」

若蘭耐心的為少女講解著，一邊說着一邊幫她清洗著身上的血污，並且用黑色的袍子抱着她出了浴桶，轉身倒了浴桶里的穢水，片刻之後重新打了一桶。

聖女琳琅沉思了一會，再次鑽進浴桶之後，繼續問道：「那尹家……是什麼家族？」

若蘭心中莫名的咯噔一跳，但還是用了頭皮回答道：「玄武城尹家……便是你母親所在的家族，只是因為跟你爹爹相愛，最後家族容不下她，後來在你出生之際，你的母親便死去了。」

「家族為何容不下她？是母親犯了什麼錯嗎？」

「這個……尹家自詡為正道家族，而將我們紅蓮聖教判定為魔教，自古不能兩立，所以對於我們喊打喊殺。」若蘭垂下頭，只忙着幫剩女繼續清洗身上的血污，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真麻煩！所以他們就要殺我的娘親嗎？為何要殺來殺去呢，分明都是很好的生命，你說是不是呀若蘭奶娘？」聖女搖了搖頭表示不能理解。

「我的小聖女，你現在還小，這世界可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等你以後就知道了，我再你講講各大家族擅長的東西吧，例如你母親的家族尹氏，就十分擅長防禦，即使修為比他們高不少，也很難破開他們的防禦；至於我從前的家族蕭氏，擅長治病救人；還有碧波榭燕氏，擅長刺殺與暗殺，神出鬼沒十分令人頭疼；實力最強的聶氏，則是擅長正面拼殺，而且實力強橫。」

聖女似懂非懂的眨着眼睛，突然問了一句，「那我們呢？我們紅蓮聖教擅長什麼？」

若蘭一時被問的措手不及，想了又想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便打了個哈哈道：「我們啊，這些我們全都擅長，也非常厲害，所以他們那些大家族才對我們十分忌憚呢！」

「真的嗎？」聖女眨巴著大眼睛確認道。

若蘭有些心虛，不敢看聖女的大眼睛，而是咳嗽了兩聲道：「水有些涼了，我幫你擦一擦換上乾淨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