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中毒

第九百一十七章 中毒

琳琅聽了擎蒼的解釋后,表情十分凝重,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早早回到閨房歇了。聶清歌則被當做是貴客,在山上一處別館里落榻,這一修整就是三天。

第三天上午,先是晨鐘敲響了山頭上的警械。

聶清歌起的很早,在卧房裏聽到這警戒鐘聲,立刻趕到擎蒼所在的行宮裏,發現四周一片忙碌,如臨大敵。

他隨手抓了一個傭僕問話,對方一時半會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支支吾吾說了半天,最後才告訴他,是「正道聯盟」打上山來了。

聶清歌一聽,覺得有些不對勁。

傭僕說,聖教節節敗退,已經丟了三個關卡,最後的上山棧道如果再守不住,整個靈台山上的聖教教徒,都會落入正道之手。

如果說上次迎敵,是因為聖教內亂導致疏於防守那還說得過去,但今天這情況卻非同一般,既然擎蒼已經回來了,怎麼會……

剛想到這裏,聶清歌就見到從山頂行宮下來兩道熟悉的人影——一個是琳琅的暗衛陽蒙,另一個則是她的奶娘若蘭,兩人面帶愁緒,一見到聶清歌,奶娘若蘭揮舞手臂指了過來,兩人急匆匆來到聶清歌身旁。

還沒等他問清楚發生了什麼,陽蒙手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架在聶清歌的脖子上,手指像是鎖拷般勾在聶清歌的琵琶骨上,推着他一路上山。

這時候他才想明白,是山上出事了。

老遠見到在主殿外來迴轉悠的琳琅,聶清歌急忙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琳琅看了聶清歌兩眼,眼裏滿是不舍和不安,卻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只是目送着他進到殿裏。

一進入大殿,他就見到縮著身子,窩在主殿裏的聖主——擎蒼,他身體恢復得很快,傷口也都癒合了,但是臉色仍舊蒼白,在寶座上咳嗽不止,一見到聶清歌,臉色都變了。

「跪下!」陽蒙一個膝蓋頂上來,聶清歌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這個姓聶的,跟你們正道那幫人,簡直一模一樣!」若蘭站在一旁,冷言罵起來:「我聖主拿你當客人,當朋友,當自己人,你怎麼着?就這麼害人?」

聶清歌一言不發。

「準備領死吧,我告訴你。」若蘭橫着眼,瞪得聶清歌渾身不自在。

「住手!」擎蒼卻喝止了兩人,道:「別動他,你們鬆手,我跟聶公子談談。」

兩人聽聲退了下去。

「聶公子。」擎蒼咳嗽兩聲,問道:「我待你不薄吧?你我之前,可有什麼過節?」

聶清歌搖頭,道:「沒有。」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害我?」擎蒼悶聲咳了起來,怒道:「你知道,我這兩天為了恢復身體,想了多少辦法?好啊好啊,臨了我是沒想到,居然讓你給擺了一道。」

聶清歌眉頭一皺,道:「聖主何出此言?」

「少給我裝蒜!」擎蒼一拍桌子,道:「我傷口裏滲入的毒素,就是你們正道的惡毒!」

聶清歌站起身,搖頭道:「聖主,在下從不用毒,更何況,如您所說,如果那天要索您的性命,在下也不可能按兵不動到今日。」

擎蒼眼珠子轉了轉,獰笑道:「這話是真是假,只怕只有你自己明白。」

聶清歌不再辯解,只是神態不卑不亢,似乎也沒有把擎蒼這個魔教聖主放在眼裏。

「既然如此,那我拜託你一件事。」擎蒼道:「你既然跟琳琳關係比較近,我想,這件事你也義不容辭。」

聶清歌沉默不語。

「這毒是正道慣用的伎倆,那想必,也是你們正道才有解法。我讓你去替我找到解毒的法子,你該不會拒絕吧?」

聶清歌沉默良久,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下山去尋找解藥。」

「等等,」擎蒼卻沒有那麼簡單就放過聶清歌,他看着他,意味深長地說道:「臨走前,去跟琳琳道個別——她這幾日喝了山上的參湯滋補,聽說效果不錯,你也去分一杯羹。」

聶清歌想了想,也不推辭。

臨出殿外,琳琅關切地迎上來詢問,聶清歌便把擎蒼的話一五一十說了。

琳琅嘆了口氣,道:「我不信是你。」

聶清歌也不多話,忽然想到什麼,問:「你說這幾天,你爹會給你參湯喝?」

琳琅一驚,臉色羞紅。不知道爹提這個做什麼,她隨口應下,又道:「他平日裏甚少如此關心我,看來這次事,讓他性情轉變了很多。」

「你說他平日裏很少囑咐你喝湯?」聶清歌愣住了。

「沒錯。」琳琅點點頭:「像這樣的瑣事,爹平日裏忙着他的宏圖大業,哪有功夫關心我呢?這些事,多半都是交給奶娘負責。」

聶清歌臉色一變,道:「今天的參湯……」

「啊,已經送到了,我還沒喝呢,聽說這次也是爹親自熬制的。」琳琅道:「我倒是不曉得,原來他廚藝這麼好。」

聶清歌沉下臉色,抓起琳琅的手腕,急道:「你父親囑咐,讓我也嘗一嘗,說是湯不錯。」

「誒?」琳琅傻了眼,這算是怎麼回事?

「帶我去。」聶清歌卻不依不饒。

無奈之下,琳琅帶着他回到閨房,若蘭剛把熱騰騰的湯擺在桌上,怎麼看也不是兩人份。

琳琅把小碗推給聶清歌,道:「你嘗嘗?」

「等等。」聶清歌盯着碗裏的顏色,用內力逼出一道幽冷的光幕,隨即,臉色大變。

「你喝過了?」聶清歌問。

琳琅被聶清歌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連忙擺手,道:「今天還沒呢,這是乾淨的。」

「不……」聶清歌使勁搖頭,道:「我是說,前兩天也是一樣的湯,你都喝了?」

琳琅不假思索,道:「當然,這是爹親自熬的。」

聶清歌手一緊,指骨嘎吱嘎吱響動起來——原來臨走時,擎蒼這話是這意思——他早看出來,自己不怕死,也不受人挾持,但是沒想到,連親生女兒都肯下手,這人實在……

「清歌?」琳琅見聶清歌臉色古怪,像是遇着什麼事了一般,連忙關切問道。

「沒什麼。」聶清歌起身,把湯汁潑到了地上,抓起琳琅的手腕就走。

「誒?幹什麼?」琳琅心亂如麻,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這湯浪費了不說,聶清歌的行動還讓她心跳加速。

「下山。」聶清歌解釋道:「你父親讓我去找解藥,我需要你。」

琳琅沒想到聶清歌這麼直接,抿了抿嘴,道:「別急呀,我還得請示我爹……」

「不必了,這就是他的吩咐。」聶清歌篤定道。

「哦……」琳琅緊了緊小手,又道:「我還得準備……」

「不用準備,下山後我自有安排。」聶清歌道:「總之山上並不安全,正邪一戰迫在眉睫,我們行動要快。」

琳琅想了想,點點頭,跟着聶清歌就下了山。

兩人隱匿身影,在茂密的叢林當中穿行,一路上暢通無阻。經過半山腰的時候,他們見到了大批正道人士駐紮在山中,幾乎把下山的路封死了。

琳琅掃了一眼,看着態勢,兩人想簡單下山,顯然已經不大現實。

如果自己沒有暴露,或許還能跟聶清歌兩人堂堂正正大搖大擺的下山,但現如今顯然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正在她猶豫之間,聶清歌卻拽著琳琅的手腕,大大方方往山下去了。

後者嚇得渾身戰慄,聶清歌卻處之泰然。

他目光清澈,一隻手抓着琳琅,另一隻手撥開密密麻麻的正道人群,兩人急匆匆下了山,居然沒有一個人膽敢攔住兩人。

琳琅很是驚訝,等到他們徹底離開了靈台山,從靈藥谷中一路出來,又重新回到玄武城的時候,天色晌午已過,夕陽餘暉灑下,已經不早了。

但琳琅卻覺得很神奇,為什麼帶着自己,聶清歌也能順利下山呢。

找到落榻的賓館之後,聶清歌給了她解答。

「雖然守在山上的大多都是正道人士,但是真正上層的人並不多,認識你我的,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多。」

琳琅心裏這才舒了一口氣,沒想到聶清歌考慮的這麼周全。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琳琅這回算是徹底沒了主意,儘管聶清歌明明是個正道的上層弟子,但是自己卻已經完全依賴他了。

聶清歌沉默了片刻,道:「兩件事,第一,你爹中了正道中的劇毒,我們要查清楚此事,好找到解藥,幫他解毒。」

琳琅點點頭。

「第二,便是當年的真相……」

聶清歌話還沒說完,琳琅的臉就已經拉了下來,她使勁搖頭,道:「爹說了,這件事已經無可爭議,這個聶寒——真是欺人太甚。」

聶清歌靜靜看着琳琅的臉,嘴上挑起一抹淡淡的笑,道:「在這個世界上,琳琅,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

「可那是我爹!」琳琅紅著臉,據理力爭道。

聶清歌卻理所當然地搖頭:「不管是誰,都一樣。」

話音剛落,屋外傳來叩門聲。

琳琅嚇得一個激靈,臉色張皇,四處找地方就想躲起來,然而慌亂之中手足無措,愣是在牆上撞得暈頭轉向。

聶清歌抓住琳琅,問道:「河山萬里雪?」

「門庭半株松。」

「自己人。」聶清歌伏在琳琅耳邊,低語。

琳琅這才平靜下來,拍拍胸脯,問道:「什麼人?」

「他能幫我們找到解藥。」聶清歌微微一笑。

琳琅瞪大了雙眼,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物,能夠如此幫到自己,心臟不由得砰砰亂跳,雙手緊張得捏緊了拳頭。

好一會兒,她的目光停留在門前,見大門緩緩叩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小心翼翼放下門閂,臉色陰沉地進到屋裏來。

「聶清河?!」這是琳琅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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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追妻:這個小妞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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