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遊戲開始

第九百七十七章 遊戲開始

「這是地下室的卧房,二層還有五間。一共十五間。」

老周很不情願地介紹。他領着趙冷快步穿行而過,直接帶她到了地下室的正廳,正廳很大,但不像是居家的客廳,頗有幾分會堂的感受,能坐滿十五人的長桌擺放在正中央,流線的金桐色木質飄着一股原始林木的香味。

「這味道真熟悉。」趙冷一到正廳,連正眼也沒看向周邊幾人,手指輕輕揩過桌面,指頭上就留下純木的原香。這味道他很熟悉,是城南造木場的工藝,木源還是林城特有的銅錢柏,雖不名貴,但是意外的有格調。

老周不禁對趙冷有些改觀,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對這類傢具木材還有研究。

他領過趙冷來,既不介紹,也不聲張,只把房主留下的客套話不厭其煩的又說了一通。午夜的鐘聲還沒響起,這時候廳內連他自己算在內,一共十六人。他們或坐或卧,在沙發,長椅上各自品酒的品酒,寒暄的寒暄,熱鬧非凡。

趙冷上了桌。桌上還沒備齊餐點,只有幾張玻璃茶几上擺滿了瓜果點心,他急不可耐地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來,模樣很是不拘小節。就這樣的儀錶,難免讓與會的十幾人鄙夷。

不過趙冷不在乎這些,倒是老周按照別館館主的吩咐,不厭其煩地介紹起這次宴會的主旨。

「老闆這些年在生意上怠慢了各位朋友,出海經商之後,也是最近才回國,尤其是回到老家鄉林城,想起各位朋友……」

老周的話才說到一半,四下開始竊竊私語。這也難怪,趙冷眼光左右撇動,耳朵靈敏地活動起來,看來有意思的事才剛開始。

從隻言片語里,不難得出結論。這個別館館主到底是個什麼人,到現在也還沒搞清楚,但是從他出手闊綽來看,想來的確是個大商人,這種聚會廣布邀請函並不稀奇,但是邀請函的內封竟然配送了款式精緻的白金別針——雖然對於這些與會人而言,白金別針價值並不高,但這番誠意的確讓人驚嘆。

白金別針?

趙冷聽到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不免皺皺眉頭。連邀請函都設計得如此奢侈,這些人的「私會」也有些太高級了,這麼高級的私會,居然設在這種地方,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

老周被眾人議論紛紛打斷,臉色暈紅,顯然是憋了一肚子火,偏偏又不敢發作,只能窩在肚子裏,陪着笑臉繼續說着。

就在這老頭持續不斷地喋喋不休之時,忽然見到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他扯開自己身上的西服,臉色鐵青,站直了身體,指著老頭嚷起來:

「你,你說什麼?」

他驚異的臉色引起了眾人的矚目。

接着,有一個女人也起了身,似乎一樣的驚訝。

「這裏,喂,你們不覺得這裏有點兒眼熟么?」

趙冷一言不發,靜靜看着眾人的臉色一個跟着一個變得異常。

砰一聲,有人撞到了腳邊的柜子——或是摸到牆角的暗格。趙冷靜靜往後退,跟着貼在牆角上,聽到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着。

忽然。「咔嚓」一聲,趙冷的耳朵驚覺到熟悉的響動。

槍聲?她敏銳地察覺到,但很快就後悔了。趙冷幾乎是本冷地反應過來,就地匍匐下身,整個人縮成一團,接着轟鳴的聲音從她身邊貫穿,一股巨大的斥力幾乎能把人掀飛。

「他們,他們在幹什麼。」有人開始嘶吼。

接着,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身體抖了抖,彷徨著在原地轉了兩圈,上半身的身體鋸齒狀地裂了開來,頭顱在當空轉了幾個圈,噴薄著幾尺高的血泉,骨碌碌轉在地上。

隨着這男人落地,驚叫聲這才鵲起。

但隨着尖叫聲和怒吼聲逐漸消退,四周凝重而冷卻的空氣彷彿靜止。

這裏簡直就像是一個為了殺戮而存在的空間,四周靜悄悄的密閉在一個地下室里,隨手可見的武器,還有冷凝在空氣里的這種不安和空氣,就彷彿助推器一樣點燃了殺氣。

「叫,叫警察吧。我們該怎麼辦。」有人提出。

「警察?難道你還沒看出來這是什麼地方么?」另一個人望着眼前的屍體,拋卻恐懼之後,這份鎮定和癲狂讓趙冷更加在意。

「莫非是……」

「沒錯,這就是半年前那場鬧劇的重演!」這男人幾乎是吼著把這話從肺泡里擠了出來,接着手腳如電地迅速抽出一把銀色的管制長槍。

然而槍聲並沒有從他的管子裏怒吼而出,取而代之的是男人驚愕的臉孔。他的兩手被齊根截斷,手掌被釘在牆面上,槍聲這才爆發。

老周更是沒見過這樣的陣勢,他慌了神,踉蹌想要躲回到自己的卧房裏去,卻被黃子錫抓住了手腕。

「這到底怎麼回事!」有人怒吼。

老周臉色刷地就變了,原本強勢的他這下徹底沒了底氣,原本死了人已經足夠麻煩,沒想到這弔詭的氣氛竟然還蔓延開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聽館主吩咐。」被幾人踹到在地的老周抱頭痛哭,接着更多人散開來,不敢與周邊的任何人接觸。

接着,燈幕暗下,彷彿一切的劇本開始推動齒輪。嘎吱,嘎吱,齒輪的鐘聲發出推動的巨大響聲,所有人都被這聲音驚得冷汗淋漓。

他們一來不知道黑暗當中發生了什麼,二來,對這突如其來的殺人事件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你不是說要叫館主來么?人呢?」有人吼道:「你這老頭!要愚弄我們道什麼時候?」

老周發出怒吼的哀痛聲,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冤枉啊。」老周哭嚎著扭動身體,四周的空氣彌散開肅殺氣息。有人從角落裏摸摸索索,摸出了傢伙。

「果然!」一個女人驚叫道:「果然是這樣,這裏果然藏了武器,就和那時候一模一樣!」

另一人似乎也有了戰果。

在趙冷瞧不見的黑暗深處,忽然響起了嘶吼和恐懼的聲音,接着,又聽到槍聲,爆炸聲,還有汩汩流淌的鮮血聲。

這些聲音在黑暗當中交錯著。

彷彿能在這當中瞥見暗光——暗紅色的,殺人魔的光芒。

一個個眼睛散發着猩紅的光芒,簡直就是殺人魔。

這種氣氛只會隨着時間越發猙獰。

「沒救了,現在去阻止他們,只會被當做敵人,他們手裏都是致命的武器。」

正如趙冷所說,任何理智的勸阻都起了反效果,在血腥味和武器的刺激下,所有人都化身為野獸。

趙冷當機立斷,一腳踹落手邊的花瓶,從裏面果然摸出一把二十世紀初制式的左輪。

她推進彈丸,朝天鳴槍。

「想活下去的,先自保。任何射擊行為,都將被視為對市局的挑釁!任何傷害行為,都將記錄在案!」

「這裏怎麼,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有人抱着腦袋還弄不清楚狀況。

顯然,另一些人卻已經很熟練的投入這場廝殺的戰鬥。

趙冷冷冷看着他們,說道:「更有意思的是,他們看起來早就知道了。」

趙冷的推測又一次被印證。正廳里氣氛古怪,這時候交融在一起的恐懼和殺戮升了級,凝重的氣氛水紋一般在整個別館內擴散開來。

除開連屍體都失蹤不見的中年婦女,再加上失血成了一具新鮮屍體的男人,剩下八個中年人把守在房間八個方向里,互相保持着距離。

手腕連根被斬斷,身體朝着各個方向扭曲,躺倒,氣息一點點從他身體里抽干,身下的血泊一點點在四周擴散開來,地毯被黯淡的紅色覆蓋着,血肉模糊的傷口處冒着血泡,幾分鐘前的一條生命,就這樣隨着血液汩汩湧出,也終於沒氣了。

另外七人見了這番光景,又看見已經有人先一步從身邊抽出了武器,更是唯恐慢了人一步,有些在身後摸尋起來,另一些則斥責這男人的舉動。

「放下武器,你想幹什麼?」有人喝問。

然而拿着尺子的男人卻仍然不滿足,他翻看身邊沙發,茶几——從這些尋常的傢具,花瓶,掛畫里找出一些武器。

「別明知故問了,你我都知道這房子裏有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男人從身邊又搜集了一些小刀,躲到了沙發后,眼球半翻滾出,手臂顫抖著抓緊手裏的武器,彷彿只有這東西能讓他安下心來。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便無法阻止。在這樣的絕境之下,手裏握著隨時能致人死地的武器,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里,再發生一些口角或是事件的話,人的精神終究是有極限的。

然而詛咒也好,凶宅也罷。老周和這些中年人對這間別館似乎知道一些什麼隱情。趙冷對此很是感興趣,但此時此刻,保命更要緊。

就在趙冷猶豫不定的時候,這間詭異的別館竟然動了。

陰暗的燭火飄零,四面牆上的掛畫像是猙獰了顏色,與他們剛進來的時候有了些許微妙的不同。掛畫動了?

趙冷反覆揣摩著老周話里的深意,正廳里的衣櫃晃了晃。起初趙冷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片刻之後,衣櫃轟然倒地,這像是一個信號。

眼看這樣的廝殺幾乎一觸即發,兩名年輕女孩一連退到走廊最深處,貼靠在門口。兩人靠在一起,連眼睛也不敢睜開。

然而轟的一聲,最後的一根弦也綳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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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追妻:這個小妞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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