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賴上
最終，袁紹走出書房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
「公路，這個計策如果真不是你提出來的，那你肯定是被人算計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肯定是劉家。」
袁術眼睛赤紅，咬牙切齒，「我們前腳綁走了廖峰一家，他後腳就來了這麼一招。
可真是厲害，打小一起長大的家僕，當成心腹培養的跟班，竟然是皇室的暗子。
這一回合，我輸的服氣，但這件事沒完，哼……」
袁紹也是搖頭嘆息。
雖然心中依然疑點重重，畢竟這些結論沒有足夠的證據，人的確是劉家的暗子。
可是這個計策，真的是區區一個暗子能想出來的嗎？
不見得吧。
……
時間緩緩流逝。
十月，天氣冷了下來。
明嘉一行人，在壺關的街面上溜達，路過一家酒樓的時候，聽見門口處傳來一陣爭吵之聲。
作為熱心群眾，這個時候，自然也是圍了上去。
明嘉仔細看去，卻見曹矮子站在門外，皺着眉看向爭吵的人群。
幾名家丁正在與一名年輕男子爭吵着什麼。
「孟德兄！」明嘉上前看着曹矮子。
雖然衣衫乾淨，但臉上卻難掩倦容，不由笑道：「不是回濟南當官了么，怎的跑來壺關與人吵架？」
曹操聞言轉過頭，看到明嘉和典韋，嚇了一跳，連忙躬身道：「原來是溫侯，曹操有禮了。」
雖說明嘉現在是刺史的身份，但很多時候，因為他並不管事，外人還是喜歡叫他溫侯。
「免禮吧。」明嘉擺了擺手道：「許久不見，倒是客氣了許多，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這次來壺關，操是想要買幾匹好馬帶回去送給朋友的。
昨天天色漸晚，在這裏住了一宿，早上醒來清點時，卻發現少了一匹。
家僕在街上看到了這匹馬，覺得眼熟，似乎就是丟失的那匹。
於是就這樣吵開了。」曹矮子搖頭笑了笑：「一點小事，讓溫侯見笑了。」
年輕男子可沒想到會碰到明嘉，面色有些發白，道：「溫侯在上，此馬確確實實是小民自小養大的。
感情深厚，它可是能認人的。
溫侯還有諸位請看，這馬兒與我多親！
怎麼一路過這家酒樓，就成了他曹家的東西？
這裏是壺關，溫侯治下，可是講理的地方，不能因為您是官，小民就得讓。」
說着還伸手摸了摸馬兒的鬃毛，那馬兒也是會來戲，親昵的蹭了蹭他的手。
「吹牛也不打草稿，這可是難得的良馬，你是何人，能養得起？」家僕緊緊拽著馬韁，語氣不屑的說道。
「嘿，你這話就沒見識了，這裏可是并州，養好馬的老百姓多了。
不信你問一問大家，這可都是溫侯的仁德。」聚集的人多了起來，年輕男子的底氣不由硬了幾分。
呵，倒是會扯虎皮。
曹矮子下意識的看了看明嘉，心下嘆了一聲，這并州也是奇葩了。
在這裏，似乎世家豪族的地位比平民的還低。
他可不敢在這裏惹事，當即擺了擺手道：「算了，不過一匹馬而已。」
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別被這位爺給盯上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
明嘉搖了搖頭，走上前去，雙手將馬兒的雙眼捂住：「這可是孤的并州！
既然看見了，孤就不會容許這等違法亂紀的事情發生。
這馬是誰的，很快就會有答案。」
「不用擔心，孤不會偏幫誰，當然……
今天這事還沒有驚動官府，孤想先問一問，這馬兒真的是你的？
如果是你不小心牽錯了，道個歉，再把馬還回去，孤不會為難你。」明嘉眼睛直直看向年輕男子。
「溫侯，你可是為咱老百姓做主的，可不能官官相護啊。」年輕男子依舊不死心。
這可是一匹好馬，這單生意若是成了，絕對不會少賺。
「放心，如果馬兒真是你的，別說他是濟南相，就是三公九卿在這裏，孤也會依法辦事！」
明嘉輕輕一笑，面上充滿了自信，似乎案子已經被破了一樣，胸有成竹。
「剛剛來的時候，孤就意外發現，這匹馬有一隻眼睛是假眼。
你說你將這匹馬從小餵養長大，那肯定知道是哪一隻了，說來聽聽。」明嘉突然問道。
假眼？
年輕男子一聽，頓時就懵了。
有這事兒嗎？
現場有些混亂，一團亂鬨哄的，他根本就靜不下心來去回憶細節。
「這……」年輕男子看了一眼明嘉站立的位置。
眼珠子轉了轉，隨即又看了看馬，信誓旦旦的說道：「小民自然知道，這馬是我從小餵養，簡直一清二楚。
若不是它瞎了一隻眼，小民早就賣掉了。」
「嗯，有道理，那究竟是哪一隻呢？」明嘉面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
「右眼，馬兒的右眼是假眼！」年輕男子篤定的回答道。
明嘉笑着搖了搖頭，拿開了左手，道：「它的右眼跟你的眼睛一樣完好。」
年輕男子面色不改，老神在在的說道：「小民是說溫侯右手捂著的那隻眼，是小民嘴笨，讓溫侯聽岔了。」
明嘉嘆了一聲，又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人倒是挺機靈，怎麼就不務正業呢。
是你自己去自首，還是孤派人綁你過去？」
馬的左眼也是完好的。
眾人頓時嘩然，看向明嘉的目光，滿含驚嘆，溫侯這急智……可真是天下少有啊。
酒樓內。
曹矮子硬拉着明嘉喝酒，非常「順嘴」的說道：「溫侯，是這樣，操這一趟來并州，其實還有一個任務。」
說完看向明嘉。
明嘉眨了眨眼睛，對於窗外的風景挺感興趣。
曹矮子臉黑。
下次談事，不能再選靠窗邊的位置了。
談著談著就容易心累。
話說，你倒是捧哏一下啊，會不會聊天啊，不就問一下啥任務嘛，順嘴的事兒。
「咳咳……」
曹矮子給明嘉倒酒，只能自導自演起來：「并州這段時間的變化真大啊，特別是天上的飛舟……」
「想都別想，那可是戰略武器！」明嘉直接開口否定。
這東西是能賣的？
死曹矮子，也不怕橫著回去。
「溫侯放心，操這點譜還是有的，操的任務不是飛舟，而是印刷術和造紙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