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第315章 許辭舊會作詩?呸!

327.第315章 許辭舊會作詩?呸!

第315章許辭舊會作詩?呸!

「他的事,我並不關心。」

洛玉衡眉間輕蹙,不悅道:「你沒必要時常用他來刺激我,與誰雙修,我自有決斷,不勞煩師兄操心。」

她這個樣子,就像是不滿被長輩強行安排婚姻橘貓心裏輕笑,自然而然的抬起爪子看了一眼,然後放下來。

「看來師妹對許七安也不是真的不屑一顧,或者,至少他不會讓你覺得厭惡?反正我知道你很不喜歡元景帝。」

「沒有女子會喜歡一個整天要求與你雙修的男人。」洛玉衡淡淡道。

那完蛋,許七安也是這樣的人橘貓心裏腹誹,表面穩如老貓,笑道:

「師妹想和誰雙修,無人能替你決定。不過,雙修道侶並非小事,不能輕易決定,自當多多觀察。我這裏有一個關乎許七安的重要信息,或許對你會有用。」

洛玉衡態度果然好轉,頷首道:「師兄請說。」

「其實這個情報,不僅事關許七安,還牽扯到上古人宗的隱秘。」金蓮道長說完,措辭片刻道:

「五號是蠱族的小姑娘,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前段時間她離開南疆,來大奉歷練」

橘貓爪子動了動,以莫大決心壓制住本能,繼續說道:「但她在襄城附近失聯。

「前天夜裏,我召集了三號四號六號,一同去尋她。幾經探索,在襄城外南山底下的一座大墓里發現了她。

「那座大墓的主人是人宗的一位前輩,根據壁畫記載的信息判斷,他出生在神魔後裔活躍的年代,為了借氣運修行,斬殺國君,篡位稱帝。」

篡位稱帝洛玉衡眉頭緊皺:「他也是二品?」

橘貓搖搖頭道:「我原本也是這樣認為,後來,他渡劫失敗,身死道消。在地底修建了一座大墓。」

「是後人為他修建的吧。」洛玉衡邊說着,邊倒了杯水,推到橘貓面前。

橘貓低頭,伸出粉嫩舌頭,「哧溜哧溜」舔了幾口茶水,感慨道:「貓的舌頭和人差別真大,茶喝起來寡淡無味,浪費了,浪費了。」

接着切回正題,沉聲道:「問題就出在這裏,那道人渡劫失敗,肉身卻沒湮滅,一直沉睡在地宮中。我們進入主墓后,驚醒了他。」

許七安能看見的細節,金蓮道長這樣的老江湖,怎麼可能忽略?那乾屍身上的焦痕,以及肉身強度

金蓮道長當場就意識到那具乾屍就是道人,老銀幣只是假裝不知道。

「這不可能!」洛玉衡臉色嚴肅。

天劫毀滅一切,道門二品若是不能渡劫成功,元神連同肉身會被一同摧毀,不會留下任何東西。

上一代人宗道首便是如此。

「我最先也驚訝,但事實就是如此。」橘貓說。

他其實對天地會的成員隱瞞了一件事,地宗道首並非渡劫失敗入魔,而是為了應對渡劫,走了歪路,一時不慎墮入魔道。

若是渡劫失敗,地宗道首早就化作灰灰。

「那乾屍出現后,誤將許七安認作了主公,並奉上守護多年的傳國玉璽」

「且慢!」洛玉衡抬了抬手,皺着精緻的眉梢,「你說他喚許七安為主公?」

金蓮道長肯定的點頭。

豐腴美艷,似人間尤物,又似清冷仙子的洛玉衡不再說話,花了十幾秒消化掉這句話里蘊含的龐大信息,而後緩緩道:

「你說乾屍是那個道人,卻又稱許七安為主公。他主公是誰,又為何錯把許七安認作主公?」

女子國師美眸凝視,一眨不眨的盯着金蓮道長,神情特別專註,收斂了之前雲淡風輕的姿態。

顯然,她無比在乎這幾件事,或者,從這幾件事裏發現了什麼端倪。

金蓮道長分析道:「我的猜測是,那具乾屍是一具遺蛻,真正的道人脫離了軀殼,重塑了新的肉身。」

這裏就要涉及到道門的修行體系了。

道門三品,陽神!

陽神在道門的稱呼里又叫「法身」,是法相的雛形。

天地人三宗,走的路子不同,但核心是一樣的。歸納起來,修行步驟是:

先修陰神,再凝練金丹。陰神與金丹融合,就會誕出元嬰。元嬰成長之後,就是陽神。陽神大成,就是法相。

所以說陽神是法相雛形,又被成為法身。

道門修士到了三品陽神境,已經可以初步擺脫肉身的桎梏,陽神遨遊天地,無拘無束。

縱使肉身湮滅,只需要花費一定的代價,便可重塑肉身。

當然,這不代表肉身不重要,恰恰相反,肉身是踏入一品陸地神仙的關鍵。

陽神進一步蛻變,就是法相,這個時候法相要和肉身融合,重新歸一,然後度過天劫,完成質變。

陸地神仙便誕生了。

「既然能留下遺蛻,那說明道人不是一品陸地神仙,既然如此,他如何在天劫失敗后脫身?」洛玉衡眉頭緊皺。

「所以只是猜測,看來師妹也不知曉原因。」橘貓惋惜搖頭。

「我若知曉原因,父親便不會湮滅在天劫里。」洛玉衡撇撇小嘴。

「有道理。」橘貓點點頭,露出人性化的微笑:

「這件事暫且揭過,我們說一說下一個情報,道人渡劫失敗后,為自己修建了大墓,命令遺蛻守護一枚傳國玉璽,裏面凝聚着他收集起來的氣運。

「道人告訴遺蛻,他日會回來取走玉璽。那具遺蛻將許七安錯認成了道人,雙手奉上玉璽。你猜猜後面發生了什麼。」

洛玉衡芳心「砰砰」狂跳了幾下,美眸晶晶閃亮,追問道:「許七安得了傳國玉璽?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師兄,你這個情報是無價的。」

倘若能從許七安手裏交換到傳國玉璽,藉助裏面的氣運修行,踏入一品指日可待。她也不用煩惱和臭男人雙修的事。

晉陞一品,逍遙天地間,壽元漫長,她再不用當什麼國師,再不用應付元景帝,再不用困在京城。

一念及此,洛玉衡心跳愈發劇烈,呼吸急促。

自人宗成立以來,歷史長河中,二品多如牛毛,一品卻鳳毛麟角。天劫擋住了多少人傑。

「玉璽沒了。」金蓮道長遺憾道。

洛玉衡神情倏然僵硬,呼吸一滯,尖聲道:「玉璽沒了?那它在哪兒,留在了墓里,沒有帶出來?

「襄城外的山脈是吧,那座山脈,確切位置告訴我」

她霍然起身,招來飛劍和拂塵,讓它們懸與身後。接着,一邊往外走,一邊朝橘貓探出手掌,攝入掌心。

洛玉衡坐不住了。

「師妹。」

金蓮道長脖頸被拎着,四肢下垂,一副「你隨便折騰我懶得動」的姿態,道:「玉璽不在墓中,你去了也尋不到。」

洛玉衡頓住腳步,睜大美眸,嬌斥道:「你這老道,不會一口氣把話說清楚。快說,玉璽何在?」

大袖一揮,把橘貓打了一個跟頭。

「玉璽毀了」

橘貓趕在洛玉衡發怒之前,補充道:「內蘊的氣運盡數被許七安攫取。」

聽到這句話的洛玉衡,當場呆若木雞。

過了好一會兒,洛玉衡沉默的返回蒲團,盤坐下來,喃喃道:「氣運全被他攫取了」

「如果之前,你認為他的氣運不足,那麼現在,助你踏入一品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當然,與誰雙修,要不要雙修,是師妹你自己事。」

橘貓溫和道。

它蹲了片刻,見洛玉衡愣愣出神,忍不住咳嗽一聲,提醒道:「不知道這兩個情報,值不值兩粒血胎丸?」

話音落下,便見洛玉衡袖中飛出兩枚瓷瓶,瓷白剔透。

橘貓張開嘴,將兩枚瓷瓶吞入腹中收好,笑道:「多謝師妹。」

輕盈的躍下桌案,豎着尾巴,搖著貓屁股,歡快的竄進花圃,離開靈寶觀。

洛玉衡宛如一尊雕塑,盤坐了許久,突然,長而翹的睫毛顫了顫,玉美人便活了過來。

她抬起胳膊,袖子滑落,白皙玲瓏的玉手捻住道簪,輕輕一抽。

蓮花冠滾落,柔順的青絲失去束縛,如水般傾瀉而下。

國色天香。

「國師,國師」

這時,提着裙擺,矇著面紗的女子,小跑着沖了進來,她邁過門檻,看見青絲如瀑,嫵媚絕色的洛玉衡,頓時一愣。

蒙面女子呆了片刻,指著洛玉衡,『哦哦哦』的叫道:「你終於想通了,要和元景帝雙修了?」

說着,還擠眉弄眼,一副老司姬的姿態。

洛玉衡素白的臉蛋,微微一紅,蘭花指捻著道簪,在髮絲輕輕一旋,變戲法似的纏好了髮髻。

滾落在地的蓮花冠棄之不顧。

「找我什麼事?」洛玉衡不動聲色的道。

蒙面紗女子沒有回答,徑直走到桌邊,翻開一個倒扣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溫茶,噸噸噸的喝光,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王府收到邊關傳來的信,信上說鎮北王已經趨於三品大圓滿,最遲明年初,最早今年,就能到三品巔峰。」

蒙面紗女子在靜室里來回踱步:「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洛玉衡蹙眉道:「這麼快?」

她沉吟過後,笑道:「有什麼不妙,他晉陞二品,你這個鎮北王妃的地位,那可就只在皇后之下。宮中的妃子和貴妃,見你也得低一頭。」

「誰在乎那些東西呢。」蒙面紗女子說着,忽然蹙眉:「對了,送信回來的是他的副將,那粗鄙的武夫副將還向我詢問了佛門鬥法之事。」

皇城。

許七安在臨安府用過午膳才告辭離開,騎上心愛的小母馬,思忖著在臨安府中的收穫。

「果然,象棋對她來說還是太難了,她不怎麼喜歡,但卻很珍惜我們一起製作的棋盤和棋子

「龍傲天和紫霞的話本她也喜歡,不過似乎對這一期的內容有點失望?問她哪裏寫的不好,她也不說,吞吞吐吐

「今天和臨安牽了兩次手,一次是教她下棋,另一次是在後池乘船時拉她,實驗證明,只要我不是太赤裸裸的佔便宜,她可以適當的接受與我有肢體觸碰,好兆頭啊,友達以上戀愛未滿。

「穩住,穩住,當下,愛情就像馬車,臨安在裏面,我在外面。不久的將來,愛情就像一張床,臨安在我下面,我在她裏面。」

很快,打更人衙門在望。

「大郎,大郎」

這時,衙門口傳來熟悉的呼喊聲。

許七安臉色一僵,循聲看去,是門房老張的兒子。

「跟你說過多少遍,在外頭要喊我公子。」許七安惱怒的批評了一句,繼而問道:

「你來衙門作甚。」

外城帶過來下人,依舊保持着過去的習慣,喊他大郎,喊許新年二郎。這讓許七安想起了前世,明明早就成年了,父母還喊他的乳名,特別丟人,尤其外人在場的時候。

「府里來了一位姑娘,說是找您的。問她和你什麼關係,她也不說。就是一口咬定是找您。夫人讓我過來喊你回府。」門房老張的兒子解釋道:

「但衙門的侍衛不讓我進去,又說你今天還沒點卯,不在衙門,我只能在門口等著。」

姑娘?

許七安回顧了一下自己魚塘里養的魚兒,首先排除褚採薇,她是許府的老顧客了,隔三差五的過來玩。

浮香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她不會登門拜訪,而且嬸嬸認得浮香,當時,愛情就像一具棺材,許白嫖在裏頭,浮香債主在外頭。

不會是鍾璃吧許七安心裏想着,問道:「那姑娘外貌有何特徵?」

內城一家酒樓里,雲鹿書院的學子朱退之,正與同窗好友喝酒。

席上除了雲鹿書院的學子,還有幾位國子監的學子。

雖然雲鹿書院和國子監有道統之爭,兩邊的學子確實存在相互敵視、鄙夷現象,不過也僅限於此。

真要說有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其實沒有,畢竟道統之爭對普通學子而言過於遙遠,在說,大部分學子連當官的機會都沒有。或者只能做個小官。

倘若有一方主動結交、討好,那麼坐在一起把酒言歡還是很容易的。

朱退之近日心情極差,他春闈落榜了。

這對心高氣傲的朱退之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尤其是向來一直以來的競爭對手許辭舊,竟高中「會元」。

愈發凸顯出兩人的差距。

春闈放榜之後,便與同窗整日流連青樓、教坊司、酒樓,借酒澆愁。

「他何時有這等詩才?」

這個疑惑始終困擾了朱退之,身為同窗兼競爭對手,許辭舊幾斤幾兩,他還不知?

策問和經義確實堪稱一流,但詩詞寫的平平無奇,朱退之自信,論詩詞,十個許辭舊也不如自己。

「想不到啊,今年春闈的會元,竟被你們雲鹿書院的許辭舊奪了去。」

一位國子監的學子感慨道:「這對我們國子監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若是換成以前,那還不鬧翻天去。

「可是,如果是許辭舊,那大家都服氣。」

另一位國子監學子直接搖頭吟誦:「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每次回味這首詩,都讓人內心激蕩起萬丈豪情,任何艱難險阻,不過爾爾。哈哈哈,喝酒喝酒。」

雲鹿書院的學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許辭舊高中「會元」,他們身為雲鹿書院的學子,臉上倍感光榮。

唯有朱退之沉默不語,悶頭喝酒。

這時,國子監一位沒有說話的年輕學子,瞥了眼朱退之,笑道:「朱兄似乎不太高興?」

朱退之看了他一眼,此人姓劉,單名一個珏字,很擅長交際,並不因為自身是國子監的學生,而對雲鹿書院的學生惡語相向。

在京城年輕學子裏,人脈極廣,此人與自己一樣,春闈落榜了。

朱退之不答,擺擺手,繼續喝酒。

劉珏不以為意,鐵了心要把朱退之拉進話題里,問道:「許會元有此等詩才,為何之前平平無奇,從未聽說啊?

「縱使佳句天才,但能偶得此等傳世佳作,自身的詩詞造詣也不會太低。可我卻從未聽說京城詩壇里有一位許辭舊。」

朱退之「嗤笑」一聲,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神情不屑道:「別說你沒聽說,我這個雲鹿書院的學子,也沒聽說過。」

此言一出,國子監學子來了興趣,頓時看了過來。

劉珏眯了眯眼,語氣未變,隨口問道:「朱兄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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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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