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春兒

「姐姐，你怎麼吶？你的樣子很嚇人啊。」春兒稚嫩的聲音，帶着擔憂響起。陷入前世仇恨之中，憤恨得不能自拔的雪兒，冷不丁聽到這個聲音，才驟然醒過來，抬眸一看，有些愕然：「春兒？」「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秀枝姐又欺負你？」春兒上前，用小手拽著雪兒的衣袖，很是關心。也是，在莫家，她的依靠，除了娘親，就只有姐姐了，年齡小小的春兒，對於這一點，心裏可是很清楚的。「不是，姐姐只是在想事情。」雪兒調整了一下心態，把一身的戾氣收了起來，免得嚇倒春兒。自從那天，阮氏撞破額頭之後，就沒有看她們出現過，雪兒才有那麼清靜的日子過。「姐姐，你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天，該起床了。」懂事的春兒，一邊說，一邊想拉雪兒起床：「今天外面不冷，還出了太陽呢，走，春兒帶姐姐曬太陽去。」想着自己總不能天天窩在房間里，空想着報仇，總得有所準備才是，比如，想辦法讓自己強大起來，這樣，報仇才有希望，畢竟，仇人身份太過顯赫，她要好好計劃一番才是，想到這裏，雪兒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走，咱們曬太陽去。」「太好了，姐姐和春兒曬太陽嘍！」五歲的春兒，拍著小手，歡叫起來。兩姐妹手拉手，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裏，果然，冬日裏的暖陽，曬得人特別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在房間里，呆得太久的原因，還是重生的喜悅，雪兒覺得這太陽曬得她心裏暖洋洋的，壓抑那麼久，第一次感覺到，這空氣呼吸得特別舒暢。莫家村，顧名思義，就是大部分村民都是姓莫，他們還有一個族長，發生什麼大事，小事，可以找他主持公道，實在管不了，還有里正，如果連里正都管不了，那就要上報官府。莫家在莫家村算是上等人家，生活算是好的，光是看房子就知道了，一個大院子圍繞着兩排七八間的大瓦房。偏偏，作為大房的他們，只能住在瓦房旁邊的茅草屋裏，以莫老太的說法：一切的原因，歸根到底，都怪謝氏這個沒蛋生的老母雞，肚子不爭氣，生不齣兒子，就不配住好房子。「姐姐，你身體剛好，不能站太久，春兒去搬張凳子給你坐。」別看春兒年齡小小，卻是特別懂事，可能是長期生活在莫老太的陰影下，特別會察言觀色。雪兒剛想說不用，不料，春兒甩開她的手，邁開小腿，一溜煙就跑了。過了好一會兒，還不見春兒回來，雪兒有些擔心，便邁步向上房堂屋走去，剛才，春兒就是往這方向走的，她可是看得很清楚。堂屋裏面也不見春兒，雪兒奇怪了，一邊往上房走去，一邊喃喃自語：「這小丫頭，到底是小孩子，有些不靠譜，拿張凳子也能失蹤。」找了一遍，還是不見人影，雪兒剛想轉身回去，突然，聽見一把尖銳的聲音：「你這小雜種，跟你娘和你姐一樣賤，叫你做點小事也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