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毒打

「嗯，好吧。」老實巴交的謝氏，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同意。「呼。」雪兒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吊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下來，便和春兒開心地飽餐了一頓，一邊吃，還不忘，時不時往謝氏嘴裏塞些雞蛋和臘肉。「嘩！好飽啊，我還是第一次吃那麼多好東西。」春兒摸著自己圓鼓鼓的小肚皮，一臉滿足地笑道，好像自她懂事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麼放開肚皮吃肉。謝氏聽了，心裏很是內疚，就因為自己沒有為相公誕下一個男丁，在莫家是一點地位都沒有，連帶女兒也跟着自己受盡苦頭。「傻瓜，這算什麼，要是娘親聽我的話，分家出去，以後咱們就天天有肉吃。」雪兒的話雖然是對春兒說，但是，一雙清晰的眸子，卻直視着謝氏，意思很明白，就是希望謝氏同意分家出去，以後她們母女三人一起過日子，愛怎樣過就怎樣過。春兒聽了，也是一臉期盼，扭頭，看着謝氏，聲音清脆地說道：「娘親，你就聽姐姐的話，咱們分家出去，這樣，祖母就不能天天打罵你了。」莫家，雖然說是她們的家，卻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做什麼，說什麼都得小心翼翼，總怕說錯了一句話，就會招來一頓毒打。「你們還小，懂什麼，咱們要是分家出去，那你們兩姐妹吃什麼啊？這麼冷的天，又住在那裏呢？只怕冬天都還沒有過完，咱們就餓死凍死了。」謝氏是顧慮重重，相公是靠不上了，兩個女兒的生計，她總要顧著吧。「娘親不怕，雪兒長大了，已經十四歲了，雪兒可以賺錢養你。」雪兒企圖說服養母。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上一輩子，年三十那天晚上，謝氏忙活了一天，剛煮好一大家子的年夜飯，就被莫老太找借口趕出了大門口，在冰冷的夜裏，足足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雪兒兩姐妹出去找到她的時候，又冷又餓的謝氏，已經暈倒了。雪兒希望這件事發生之前，帶着謝氏和春兒，趕快脫離莫家。「這事在這裏說完就算了，可不能出去說，給你祖母聽見了，又要打罵一場。」謝氏用衣袖擦擦嘴角，又躺回了床上，閉上眼睛，一副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的樣子。雪兒見狀，也不再強求，畢竟，謝氏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待了半輩子，也沒有出去見過世面，一下子要她下這個決定，確實有些困難。「春兒，你和娘親休息吧，我收拾好東西，就回來睡覺。」雪兒一邊收拾桌子上的碗碟，一邊說道。「嗯，那姐姐你可要早點回來睡覺。」「好。」雪兒提着籃子出去，這些碗筷可要洗乾淨，不然，給莫老太他們發現了，她們就麻煩了。翌日清晨，朦朦朧朧之中，雪兒聽到一陣吵鬧聲…「莫秀枝，你這個小賤蹄子，膽子越來越肥，是不是又偷老娘得臘肉吃啦？」這種獅吼聲，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莫老太，雪兒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趕緊爬起床，手腳利索地穿好衣裳，穿好鞋子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