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開

阮氏聽了莫老太的話，撇撇嘴，一臉不屑地低聲嘟囔：「呸！說得自己好像很偉大似的，我們一年到頭，才吃幾塊臘肉就敗家，她自己天天吃肉就理所當然，簡直是沒人性。」院子裏都是莫老太大吵大鬧的乾嚎聲，沒有人注意到她小小的嘟囔聲，不然，阮氏也沒有那個膽子。莫老爺子看着莫老太在地上撒潑，拿她沒辦法，只好一臉頭痛地說：「老婆子，別嚎了，地上涼，趕緊起來吧，別弄壞了身子。」「婆婆，婆婆，你沒事吧？趕緊起來。」站在旁邊，聽着莫老太大罵偷臘肉的賊，謝氏嚇得是全身顫抖。後來，見莫老太坐在地上大嚎大叫，怕她寒氣入體，傷了身體，就忍住身上的疼痛，上前想扶她起身……誰知，野蠻的莫老太一點都不領情，手腳齊動，又抓又踢，嘴裏還尖酸刻薄地罵道：「死開，你個沒蛋生的老母雞，別碰我，觸我晦氣。」「啊……。」猝不及防的謝氏，腰部就中了莫老太一腳，腳步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好幾步…「噌噌噌…」一下子就摔倒在地，謝氏嘴裏忍不住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聲。昨晚的傷都還沒有好，一大早，怕莫老太又來找麻煩，謝氏就忍住全身疼痛，起床煮一大家子的早飯，這下好了，舊傷加新傷。「娘親，娘親，你沒事吧。」雪兒剛跑出來，就看見這一幕，連忙上前扶起她。她就知道養母老實巴交，怕她會犯傻，主動攬偷臘肉的事，所以，雪兒一聽見莫老太罵聲，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沒事。」謝氏忍着痛，一臉痛苦從地上爬了起來。雪兒很是氣憤，扭頭，對着地上的莫老太說道：「祖母，我娘親好心扶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幹嘛還伺機又打又踢她呢？」「怎麼啦？老傢伙來欺負我，你這個小賤蹄子也敢來質問我？啊嗚嗚嗚…，不活了，沒法活了。」莫老太乾脆拍著雙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床。「你這個死老太婆，也太不講理。」看着她的潑婦樣，雪兒氣得直瞪眼。「放肆，有你這樣說長輩的嗎？」莫老爺子拿着煙斗，狠狠地敲了一下雪兒的頭。「啊。」雪兒吃痛，用手揉着頭，滿臉委屈：「祖父，祖母幫我爹納妾這事也就算了，她還天天打罵我娘，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死嗎？」「做了咱莫家的媳婦，再委屈也只能受着。」莫老爺子說得一臉正氣。雪兒心裏鄙視極了，別看老爺子說得一臉堂而皇之，實際上，一句話全概括了：就是妻管嚴。「哼！娘親，咱們回屋去。」雪兒冷哼一聲，轉身，扶著謝氏就想走。「不行，娘親還沒有煮好早飯呢。」謝氏掙扎著，不肯回房。謝氏全身都是傷，還記掛着一大家子的早飯，雪兒很是心痛，心想，以後，一定要改了養母這種奴性的習慣。「娘親，你都傷成這樣了，還煮什麼早飯，莫家有那多人，難道少了你，會餓死不成。」雪兒故意張開喉嚨，壓過莫老太的鬼哭狼嚎聲。在莫家過慣了龜縮生活的謝氏，冷不丁，聽見雪兒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得那麼大聲，嚇了她一跳，便一臉驚慌地低着頭，乖乖任由雪兒攙扶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