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魚死網破
葉初然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打消了腦海中的猜測。
白沙沙這麼單純的一個女孩,會有什麼強大的靠山,所有的這些都是偶然間的巧合而已,沒有任何的證據,自己還是不要胡亂的猜了。
夜色已深,葉建軍獨自在家中喝着悶酒。
白天把葉鐵雄送回了家裏之後,關於他欠宣二的錢的事兒,葉鐵雄沒有再提一個字。
眼看着時鐘過了十二點,天一亮,宣二手底下的那幫心狠手辣的人就要找上門來,難道要他一個人獨自應對?
他想着,握著酒瓶,把酒瓶中的白酒一口飲盡,眼中漸漸的蒙上了一層冰霜。
「都怪葉初然,她成了家主就忘了我這個長輩,就不顧血肉親情,我都碰到了這樣的難事,竟然只袖手旁觀,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還有葉初雯那個該死的女人!危難時候,為了保全自己,居然把少傑給供了出去,害得少傑鋃鐺入獄!」
他自言自語的囔囔的說着,越說越是咬牙切齒,掄起了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啪嗒」一響,酒瓶炸裂。
「就算是宣二那群冷血的人找上門來,就算老子死,也得拉上一個墊背的,不能這麼無緣無故的死。」
葉建軍覺得自己淪落到今時今日這樣的窘迫的境遇,都是葉初然所賜,瞳孔里閃爍起了殺光。
夜深人靜,葉初然開車將白沙沙送回了公寓,驅車返回到了別墅區。
一下車就聽到身後響起了簌簌的腳步聲,她驚慌的轉頭看去,見到一身酒氣的葉建軍正站在她的身後。
明晃晃的月光灑在葉建軍的那張酒醉的臉上,尤為悚人。
「你怎麼在這裏?」
葉初然極力的保持着鎮定,但雙手卻緊緊的抓着手中的手提包,試圖用這個包當作是防身的武器。
黑燈瞎火,葉建軍滿身酒氣出現在自己家附近,讓葉初然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味。
葉建軍一臉的冷笑。
「我的寶貝侄女,我這個當伯伯的當然是想你了!你鐵石心腸,見死不救,我就算死也得帶着你一起上路啊!」
他的手摸向腰間,從腰后抽出了一把小刀來,這把小刀在慘白的月光的照耀之下,閃爍著驚心動魄的寒光。
「葉建軍,我現在可是葉家的家主,你這麼做,就不怕我把你開出葉家的家譜嘛?」
葉初然呵聲斥責著,她已極力的在保持着平靜,可是話音之中,隱隱的顫抖的聲響暴露着她心中的恐懼。
「怕,當然怕了!」葉建軍陰陽怪調的說,「我的命都快沒了,我還怕什麼?」
葉建軍勃然大怒了起來,吼聲回蕩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猶如一頭喪失了理智的野獸。
他的雙目圓睜,血絲滿布,他忽的向前一步,手中的小刀高高舉起,尖端正對着葉初然的心口戳去。
葉初然呆愣在原地,忘記了躲閃。
小刀卷及著凜冽的寒風越來越近,葉初然甚至都已經能感受到了小刀刺入胸膛的疼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壯碩的身影一閃,一個側踢將葉建軍踹倒在地。
葉建軍跌倒在地上,捂著腰,哎呦呦的叫痛。
蕭一冷清冷的問道:「他沒有傷到你吧?」
葉初然搖了搖頭。
葉建軍此時早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從地上爬起,手裏緊攥著小刀,恨聲說道:「你這傢伙學英雄救美是不是?那爺爺就送你們兩個一起陪我上路!」
說話之間,葉建軍向著蕭一冷發動起了攻擊。
他哪裏是蕭一冷的對手,還不等衝到蕭一冷的面前,就被蕭一冷一腳踹開,身子弓成了蝦米,飛出了數米開外,一口鮮血吐出。
整個人如同一攤爛泥一樣癱軟在地,沒有了還手的力氣。
葉初然並不知道蕭一冷的身份,對這個在深夜裏還出現在自己家附近的男人頗感好奇。
蕭一冷的話聲之中不帶有一點溫度,「這個傢伙需要我幫你處理嗎?」
葉初然怔了怔,擺了擺頭。
她並不清楚蕭一冷的來歷,何況以現在來看,葉建軍不會再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危險,她如今好歹是葉家的家主,葉家的事情還是應該由她來解決。
蕭一冷沒有做聲,他對葉初然的態度就像是對肖陽一樣,眨眼之間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濃黑的夜色中。
葉初然用手機撥通了督察局的電話。
十分鐘過後,嚴娟娟帶隊趕到,把葉建軍以「故意行兇罪」帶了回去。
連夜的審訊讓葉建軍疲憊不堪,天才一亮,他就被關進了拘留所。
牢籠之中,還只是他一個人,他稍休憩了會兒,再睜開眼時,不知什麼時候,牢籠中竟然多出了三個黃頭髮的男人。
這三個黃頭髮的男人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葉建軍。
葉建軍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呆在這種地方,正迎上著三個黃毛的眼神,背後一陣寒氣。
「嘿!老傢伙,你以為你躲到這裏就能逃過去了?」
一個身着花花綠綠的黃毛雙手抱着膀子,吆喝了一聲。
聞得此話,葉建軍額頭上的冷汗頓時如同落雨一樣簌簌的向下滴落。
他慌不迭的向後退著,但逼仄狹小的牢籠,他又能逃到哪裏去,身子緊緊的貼著牆,沒有了可以躲藏的地方。
看守的督察局的人都在外面,就算他大聲的喊叫,等到人趕到之前,自己也逃不掉一頓毒打。
更何況,他還不清楚這三個黃毛的身份,不能輕易地招惹了他們。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葉建軍的身子不禁的顫抖著,像是篩糠一樣,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顫抖著。
花花綠綠打扮的黃毛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你欠宣二爺的錢就想這樣逃掉了?」
聞得宣二的名頭,葉建軍的雙眼瞪大,像是沒有眼眶一樣,臉上溢滿了恐慌的神色。
他立即大聲的叫喊著看管的人員,可才張開嘴,一隻手忽的捂住了他的嘴,只發出了「嗚嗚」的聲響。
緊接着便是一睜拳打腳踢,可嘴被堵住,他叫不出聲來,只得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