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他見過我所有狼狽的一面

第236章 他見過我所有狼狽的一面

閔剎打開了門,時嫿看了郁白焰一眼,鑽進了汽車裏。

郁白焰站在原地,等到兩人都走了,他才去了樓上。

他敲敲門,裏面的人卻並沒有回應。

他嘆了口氣,「阿冥,你好些了么?」

「嘭!!」

裏面突然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還有男人低低的吼聲。

郁白焰的眼裏閃了閃,想要推開門,卻又有些猶豫。

發病中的男人六親不認,沒誰敢靠近。

房間里一片狼藉,男人的衣服也脫下了,露出結實的肌理。

如果有外人在就會發現,男人的身上全是女人的指甲印,在脖子間甚至還有一枚小小的吻痕。

但是房間里沒有鏡子,一切能發光的東西全都沒有,就連窗戶上都貼了一層厚厚的紙。

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東西,但是他能看見自己身上的指甲印。

那麼的陌生,讓他憤怒。

而另一邊,時嫿已經被送到了淺水灣大門口。

她捂著自己的脖子下車,幾乎是強撐著說了一聲「謝謝」,這才進了大門。

閔剎的車沒有動,雙手捏著方向盤,直到看不見時嫿的背影,他才重新踩了油門。

時嫿害怕被霍權辭發現她脖子上的牙印,她先是詢問了家裏的傭人,知道霍權辭不在,她才鬆了口氣。

她悄悄拿了瓶碘酒,回到卧室。

她往洗手間的鏡子裏看了看,發現這個牙印短期內根本不會消除,甚至這個時候都還在滲血。

她想到那個男人的狠厲眼神,手上抖了抖,連忙將脖子上的傷口消毒。

纏了一圈細小的繃帶后,她拿出了一條小小的絲巾掩蓋這圈繃帶,這才鬆了口氣。

一直到晚上十點,霍權辭都沒有回來。

她打電話給南時,想問問情況,可是南時也不知道霍權辭去了哪裏。

「時小姐,總裁這樣消失屬於正常現象,因為我們還有很多暗處的勢力,這些都需要總裁去打點,你不要擔心,若是總裁有事,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時嫿的心裏隱隱有些失落,掛了電話后,她打開了窗戶,看着外面發獃。

她發現自己突然很想見霍權辭,大概是剛從鬼門關回來,所以特別想見他,這樣心裏才會踏實。

她一直等到後半夜,最後實在撐不住,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周歸璨的來電給叫醒的,南錦屏的手術完成了,只要渡過危險期就沒事。

時嫿鬆了口氣,急急忙忙的洗漱,到了樓下她才發現,霍權辭一夜都沒有回來。

她連早餐都來不及吃,直接讓童航把她送去了醫院。

周歸璨一夜沒睡,看到她來,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三天過後就沒事了。」

時嫿點頭,在椅子上坐下。

周歸璨注意到了她蒼白的臉色,眉頭蹙了蹙,「你是不是生病了?霍權辭呢?」

時嫿捏著包包的手緊了緊,垂下眼睛,將腦袋靠在牆上,滿臉疲憊。

周歸璨拿出一根煙想抽,想到這是醫院,又將煙放下,「既然和霍權辭在一起這麼累,又何必強求,你現在無牽無掛,想去哪裏不好?怎麼偏偏要跟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時嫿的睫毛動了動,眼裏動容。

「我捨不得放手,我不確定將來會不會有人像他那樣縱容我,他見過我所有狼狽的一面,也見過我爬都爬不起來的樣子,我以為我被這個世界拋棄,以為我獨自一人蜷縮在見不到光的角落,可他卻一次次的提着燈來找我,小心翼翼的詢問是否可以坐在我身邊,周歸璨,你懂這種感覺嗎?我好像什麼都沒有了,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所以我為什麼不給我和他一個機會呢?」

周歸璨沒說話,他跟許長安說的果然沒錯,時嫿和霍權辭是一路人,他們的黑暗互相吸引,組成一個外人都插足不了的空間。

時嫿在這裏待了一會兒,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口自顧自的和南錦屏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

回到淺水灣后,她在別墅周圍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並沒有進客廳里。

她拿出手機刷了刷消息,結果卻翻到了許長安的新聞。

上面是幾張許長安和慕晚舟接吻的照片,每一張都清清楚楚。

標題也十足的吸引人,說是許長安婚內出軌,愛上了慕晚舟。

時嫿對慕晚舟沒什麼好印象,甚至一度覺得這個女人一直在暗地裏謀划什麼。

她的眉頭蹙了蹙,將新聞劃過,沒有再看。

她讓童顏拿來了一個軟軟的墊子,趴在石桌上,閉了一會兒眼睛。

「只要我生了孩子,你就會放我走是么?」

「好,我生下她。」

「他的生死不關我的事,他只是一個惡魔,一個只會強取豪奪的惡魔!我希望他去死!」

「嫿兒,你逃不了的,天涯海角,我都會抓你回來,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身邊。」

夢裏的聲音很嘈雜,像是一大堆的人在腦子裏嘰嘰喳喳的說着話。

「嫿兒,我現在不殺人了,我有良心了,我的良心就是你,所以不要逃跑,乖乖待在我身邊。」

時嫿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喘著氣醒來,發現她還是趴在石桌上的。

陽光暖融融的,她卻覺得自己的腳下是大片大片的黑暗。

她的臉頰上滿是汗水,耳邊傳來文件翻動的聲音,抬頭就發現霍權辭坐在她的對面。

和剛剛夢裏的喧鬧相比,他的周圍安靜清雅,她的心瞬間就安定了。

「做噩夢了?」

時嫿點頭,想問他昨晚去哪兒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霍權辭拿過手帕,在她的額頭上擦了擦,「聽說你去看南錦屏了,手術還順利么?」

「順利,醫生說只要渡過安全期就沒事。」

霍權辭點頭,將她臉頰上的髮絲往耳後撥了撥,「你外婆的事情我已經調查過了,因為屈影走了,很多事情對不上,但是已經確定當初的事情是他做的,至於受了誰的指使,暫時還沒有查清楚,當初屈影回到淺水灣,是報了必死的決心的,把所有證據都刪得乾乾淨淨。」

時嫿眼裏變得柔和,「謝謝。」

霍權辭放下手裏的文件,突然將她拉了過來,抱在懷裏,「做了什麼噩夢?」

他抬手想要解她的絲巾,時嫿卻突然反應過來,緊緊的拉住。

她並沒有表現的很驚慌,但其實心裏緊張的不行。

「怎麼突然開始戴絲巾了?」

霍權辭的眼裏都是疑惑,以前從沒見過她戴這個。

但是話剛問出口,時嫿就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霍權辭的眼裏掠過笑意,將她的腰箍住,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時嫿微微喘著氣,「你一會兒問我做了什麼噩夢,一會兒又問我為什麼戴絲巾,真是霸道,連我的所有想法你都想知道。」

大概因為今天天氣很好,霍權辭的外套不在身邊,只穿了一件亞麻色的羊毛衫,袖口微微挽著,從時嫿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將他的鎖骨和胸口看得清清楚楚。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霍權辭抬頭,彎了彎嘴角,「對你的戰果還滿意么?」

時嫿臉一紅,確實看到了自己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她又想起那天自己的主動,只覺得身子都軟了下來。

她這副樣子,霍權辭哪裏還能看什麼文件,彎身將她一抱,朝着別墅便走了進去。

他一路走到了二樓,將人放到了卧室的床上,「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時嫿翻了一個身,在枕頭上蹭了蹭,「嗯。」

霍權辭很少見到她這樣嬌軟的姿態,他伸手一撈,將人撈回了懷裏,「嫿兒,我真怕現在只是一場夢。」

時嫿微微眯著的眼睛瞬間便睜開了,睫毛劇烈顫動。

她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霍權辭的稱呼,周圍的人要麼叫她時嫿,要麼叫她小嫿兒,只有他,親切的叫她嫿兒。

語音婉轉,最後一個兒化音微微上揚,充斥着溫柔和輕佻的意味。

和夢裏那個稱呼一模一樣,讓她的身子都變得僵硬幾分。

是巧合還是......

男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邊,瞬間將她的思緒喚回。

「怎麼了?是不是餓了?」

霍權辭的聲音雖然帶着冷氣,但他已經努力在變得溫柔,抱着她的力道也減了幾分。

時嫿仔細盯着他這張臉,鬆了口氣,「只是想到了剛剛那個噩夢而已,霍權辭,其實我今天見到了那個男人,他叫阿冥?」

霍權辭的臉上瞬間冰冷駭人,突然就伸向了她的絲巾,利落解開。

看到那一小圈兒繃帶,他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嘩」的一下站了起來,眼裏滿是淬人的冷意。

「我沒事,你別......」

時嫿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男人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狠狠關上房間里的門。

「霍權辭!」

她連忙下床去追,不希望他和那個男人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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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你是我的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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