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你洗多少遍都洗不幹凈
秦妤本來以為說出這些話之後,霍權辭會馬上懲罰時嫿,至少要將這個女人掃地出門才對。
但是她跪了好一會兒,對方都沒有開口。
她抬頭,發現霍權辭正淡淡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嫿兒,扶我去休息。」
這一次醒來腦子疼得不行,精神似乎也遭到了重創。
秦妤的臉上滿是驚詫,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總裁......」
她還想再說什麼,對方的眼神卻突然掃了過來,刺得她渾身一抖。
她知道自己越距了,時嫿畢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如此指責,總裁肯定是要生氣的。
但是這個人不能因為喜歡時嫿,就放棄了作為男人的尊嚴!
她暗暗咬牙,看到時嫿聽話的過去扶人,眼裏劃過一抹寒光。
她不能讓總裁再這麼墜落下去了,她要將時嫿生過野種的事情告訴所有人!還要將這個人背着總裁亂來的事情告訴所有人!
她必須要拯救總裁,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一個女人給毀了!
時嫿扶著霍權辭上樓,霍權辭好像很累,半個身子都架在她的身上。
回到卧室后,霍權辭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眯着眼睛,坐在沙發上,「秦妤說的是真的么?」
時嫿張張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只能點頭。
「你把他認成我了?」
時嫿垂着眼睛,臉色有些灰白。
霍權辭的胃裏湧起一股十分難受的感覺,這房間的氣氛讓他覺得憋悶。
他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這才覺得呼吸稍微暢通了一些。
他知道時嫿的心裏肯定已經有了想法,這個女人現在一句話都不說,估計把接下來的一切都給想好了。
他扯扯唇,看着窗外發獃,「我不可能真的一點兒都不介意,說說你的看法吧。」
「你留下了一張已經簽字的離婚協議,我也簽字了。」
時嫿的聲音淡淡的,唇瓣沒有任何血色。
霍權辭的瞳孔狠狠一縮,他怎麼把這這件事給忘記了。
他的心裏傳來一陣鈍痛,眼眶也很紅,「時嫿,這次是你親自去找我的么?」
如果是她親自去的,是不是代表,她的心裏有他?
「沒有,今晚有輛車把你送來了這裏,我猜是霍冥的人,我和他做了交易。」
「用你的身體和他做交易么?」
他的聲音突然就冷了下去,說出的話也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子,直直的戳進時嫿的心裏。
那種噁心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她捂著自己的嘴,眉頭蹙了蹙,突然跑向了洗手間。
霍權辭冷冷的看着她,看到她趴在洗手台上吐,嘴角嘲諷的勾了起來,「別告訴我,你懷了霍冥的孩子。」
時嫿的手開始發抖,臉上十分難看。
當初把傻了的霍冥找回來時,她確實沒有做措施,因為他的傻對她衝擊太大了,一時間也就忘了其他的事情。
後來的那些糾纏,兩人都沒有做任何措施。
在沒有懷疑他之前,她一直以為他是霍權辭,所以在床上的時候,她很配合他。
現在回想起來,她的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心裏也滿是難堪。
霍權辭將浴缸放滿水,動作有些生硬的將她按進了進去,「好好洗洗。」
時嫿坐在裏面,沒敢出聲。
「嘭!」
浴室的門被他關上了,她聽到他讓傭人進來換床單,所有的東西通通要換一遍,連地板都要消毒十遍以上。
她坐在溫潤的水裏,這水卻溫暖不了她的身體。
那種寒涼是從心臟里蔓延出來的,她感覺自己快要結冰了。
傭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外面很快就重新佈置了一番。
霍權辭坐在沙發上,依舊時不時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次是霍冥強行把自己封鎖了起來,換言之,他霍權辭是被強行喚醒的,本來他該永遠沉睡下去,本該消失的乾乾淨淨,可是時嫿要霍權辭,所以霍權辭必須存在。
霍冥知道霍權辭是自己的另一面,霍權辭卻以為霍冥是自己的雙胞胎哥哥,所以有些誤會,註定要產生。
兩人之間,霍冥佔據了主導權,他能感知到霍權辭會在什麼時候醒來,也能感知到自己什麼時候會陷入沉睡,所以在變成霍權辭之前,他有時間來安排很多事情。
他知道霍權辭聰明,所以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讓霍權辭也知道這個秘密,這個秘密只能被他握著!
所以每一次在霍權辭這個人格快要蘇醒時,他一定要先換回霍權辭的穿着,一定要換回黑色頭髮,這樣才能不讓霍權辭起疑。
最初發現這個秘密時,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跟霍老求證,而是告訴了另一個男人。
那是他的替身,用霍老的話來說,那是他的記憶還未分層時,用來迷惑霍家總部的替身。
他在霍家總部並不受歡迎,在京都也一直保持着神秘,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他雖然被抱回京都,但是在幾歲時,便以重疾為由,去了國外,至此多年沒有回來,所以京都這邊也把他當病秧子看待。
大概因為這樣,所以這些年他的身份一直沒有人起疑,沒人知道霍權辭就是霍冥。
他的記憶雖然被分成了兩份,但從他知道自己和霍權辭是同一個人開始,他就能想清楚這其中的很多關鍵。
不過在沒有遇上時嫿時,他並不知道他的變化居然是由一個女人引起。
他一直想着要殺了霍權辭這個人格,徹底佔據這具身體,然而這一次,居然是他主動喚醒了這個人格。
對以前完整的霍冥來說,愛情是霸佔,是豢養,可自從出現了這一次的變故之後,他好像明白了更深一層次的東西。
如今霍權辭並不知道這一切,所以該吃的醋還是要吃的。
他坐在這兒發了很久的呆,然後起身去了浴室。
時嫿還是坐在浴缸里,連衣服都沒有脫,而浴缸的水已經涼透了。
霍權辭重新放了熱水,親自將沐浴露抹在手上,似乎要為她洗澡。
「沒用的,你洗多少遍都洗不幹凈。」
時嫿的眼裏沒有任何光亮,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自暴自棄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