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的眼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廉價了?

第83章 你的眼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廉價了?

兩人吃完飯,很默契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以往霍權辭從不會這麼陪着她看電視,但今晚他高興。

時嫿彎唇,其實這樣的感覺很不錯。

「老公,你喝不喝果汁?」

霍權辭看了她一眼,點頭。

時嫿連忙起身,去了廚房,而她的手機就在沙發上,離霍權辭的手邊很近。

她剛進廚房,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來自海外的號碼。

霍權辭順手就將手機拿起,並沒有按接聽鍵。

他也沒有喊時嫿過來接,任由震動的手機變成無聲。

十分鐘后,時嫿端著榨好的兩杯果汁過來。

「你的手機剛剛在響。」

霍權辭看着電視屏幕,涼涼的說道。

時嫿拿起手機,發現是海外的號碼,眉心瞬間擰緊,「可能是打錯了吧,我並沒有什麼朋友在海外。」

話剛說完,那個號碼就又打了過來。

想到什麼,時嫿的心裏一抖,條件反射的按了掛斷。

但是那個號碼鍥而不捨,彷彿她不接,就會一直打。

霍權辭看到時嫿的臉色,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起,吐出的話如六月飛雪般寒涼,「接。」

時嫿被他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手指按到了接聽鍵上。

「小嫿。」

男人的聲音溫柔的響起,充滿了慶幸和難以克制的想念。

時嫿已經猜到會是他了,她的手指不知覺的縮緊,看了霍權辭一眼。

在老公面前和前男友通話,真是下意識的心虛。

被她看了這麼一眼,霍權辭猜到打電話的人身份不簡單。

國外某別墅內。

許長安撫著面前的照片,眼眶很紅,頭髮也亂糟糟的。

他做噩夢了,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

「小嫿,我們很久都沒有聊天了,我剛剛夢見你了,據說夢見一個許久不說話的人,代表她正在遺忘你,是真的嗎?我好想你......」

他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帶着一點點哽咽,讓時嫿的心臟都跟着疼了起來。

好像日子一下子就飛回了十七歲那年的盛夏,少年越過所有人來到她身邊,就一眼,她便刻進了骨血。

她張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好像整個世界都是無聲的。

倏地,一隻手從對面伸了過來,將手機拿了過去。

霍權辭的動作很優雅,也很冷漠,掛斷,然後把手機扔進了垃圾桶。

時嫿根本來不及阻止,所有思緒也瞬間回神,她剛想質問,就被男人輕飄飄的話堵住。

「把眼淚擦擦。」

她有些驚慌的伸手在眼角抹了抹,可是並沒有眼淚,這個男人是在戲弄她。

霍權辭看到她的動作,眼裏的猝然冷意彷彿要把整個空間都凍成冰。

時嫿的心尖彷彿咧開了一條縫,塞滿了慌張。

「老公,我......」

她想要解釋,卻被霍權辭一把捏住了下巴,「在我面前為其他男人流淚,時嫿,你的眼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廉價了?」

時嫿被他捏得很疼,她知道他生氣了,這是男人的佔有慾在作祟。

「我沒有哭。」

那只是他戲弄她的。

「有區別么?」

霍權辭的嘴角彎起一絲諷刺的弧度,他很生氣,可更生氣的是自己,生氣自己在看到她的慌亂時,彷彿被揪住了心臟,身子如墜冰窖的徹骨寒冷。

習慣把一切都掌控的遊刃有餘的他,在剛剛那一瞬間,居然變得害怕和不確定了。

周歸璨就那麼好?好到讓她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

是因為他今天讓周歸璨顏面掃地,所以那個男人打電話過來了是么?

「我比他差在哪裏?」

問出這句的時候,霍權辭自己都愣了一下。

手上也失去了力道,整個人彷彿雷劈。

他收回手,突然起身,「我說過,在你還屬於我的時間段里,不能想其他男人,不管是誰,都不行。」

說完這句,他便上樓,腳步有些慌亂,只是時嫿並沒有發現。

時嫿垂下眼睛,揉揉下巴,很疼。

桌上還放着兩杯果汁,誰都沒有喝一口,剛剛還溫馨的氛圍,突然就罩上了一層冰雪。

她從垃圾桶里把手機撿了回來,抽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然後把那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里。

霍權辭確實該生氣,他本身就是一個佔有慾很強的人。

妻子婚後還和前男友有聯繫,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時嫿嘆了口氣,沒有責怪他剛剛的失態。

那一句我很想你,讓她的腦子裏很亂,所以沒有繃住情緒。

很想她么,既然想她,當初又為什麼要丟下她出國,讓她淪為笑柄呢。

她眼裏的少年本來渾身是光,從天上而來,無意掀翻燭火,點燃她雙眸盛滿的暮色,她無數個日夜,都在為了更靠近他一點兒而努力,可時間,也終將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淺薄,他的身上也不再有光了,她甚至想要回憶他渾身是光的樣子,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製造了一切,又把一切拋擲,多殘忍。

時嫿深吸口氣,諷刺的笑了笑,為自己那個時候的一腔孤勇。

現在她才知道,很多事情上都可以努力,唯獨人與人之間不行,能走到最後的,其實一開始就是同路人,而她和許長安不是。

她起身,去了二樓,先是去書房看了看,發現霍權辭不在,這才去了他的房間門外。

她敲敲門,「老公,你在嗎?」

霍權辭沒說話,將一旁的外套拿上,打開門便走了出去,渾身的冷酷氣場,活生生把時嫿想要往前邁一步的衝動給壓了壓。

她看着他的背影,張張嘴,最後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放下手,有些無力。

霍權辭的心裏說不出的煩悶,甚至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只是不想待在別墅,不想看到她。

恰好修羽給他發了短訊,他便將車開去了酒樓。

一路進了包廂,打開門他就看到了那個男人,兩人前幾天剛打了一架,都掛了彩。

修羽的嘴裏叼著煙,胸前的衣服敞開,露出結實的肌肉紋理,在他左胸處,有一條深深的刀疤,可見當時應該是致命傷。

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腦海里冒出的成語就是狂野不羈。

他像是一頭身形矯健的豹子,整個人散發着逼人的氣勢。

「恢復的挺快。」

霍權辭說完這句,在一旁坐下。

修羽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就你那沒吃飯軟綿綿的力氣,還能指望老子躺幾天。」

霍權辭不說話,這個男人就是這個調調,死鴨子嘴硬。

「心情不好?」

到底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修羽一眼就看出霍權辭的臉色不對勁兒,他打開一瓶酒,放到他身邊。

「不會是因為女人吧?聽說你結婚了,真想看看那女人長什麼樣子。」

修羽真是打死都沒想到,最先結婚的居然是霍權辭,以前他們總是調侃,說霍權辭就是天煞孤星的命,結果他剛從那旮旯里出來,就聽說人家有了老婆。

霍權辭的臉色雖然沒變,但是嘴唇抿得更緊了一些。

修羽的眼裏閃了閃,嘴角彎了起來,「動心了?」

他這下是真的好奇那個女人是誰,霍權辭居然會被她影響情緒。

「沒有。」

霍權辭回答的很快,端過一旁的紅酒,細細的喝了一口。

「你這分明是愛上人家的前奏,在愛面前,沒有人能夠保持得住理智,如果有,那就是假的,什麼時候把她帶出來我們兄弟幾個見見?」

霍權辭捏著高腳杯的手緊了緊,目光看向了他左胸口的傷疤,「你管好自己。」

修羽瞬間不說話,緊緊的抿著唇,惡狠狠的把一口酒灌進了嘴巴里。

門外服務員端著酒,恭敬的走了進來,「先生,這是你們的酒。」

放下后,他端著托盤出去,發現拐角處的女人還在,有些無奈,「小姐,你就不要為難我了,那位修少是得罪不起的角色,我可不敢把你送的酒給他們。」

時沫的眼裏劃過一絲得意,哼,她剛剛已經在服務員端著的酒里下了葯,只要繼續在這裏等十幾分鐘,藥效就會發作,到時候她再進去把霍權辭帶走,只要她懷了霍家的子孫,就能踏進霍家的大門!

服務員眼看說不動她,也就不再管,離開了這裏。

時沫興奮的捏著自己的拳頭,就在門口等著。

十二分鐘后,裏面傳來了酒杯落地的聲音,修羽起身,蹙眉看着霍權辭,「怎麼了?」

霍權辭搖頭,他們的面前已經擺了很多酒瓶,以往修羽心情不好,都會拉人出來喝酒,這不是第一次。

他自認自己的酒量不錯,今晚卻這麼早就開始醉了。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他面前的畫面已經開始出現重影,但因為這酒樓是修羽的,他們不是第一次來,也就沒有懷疑什麼,單純的以為自己喝醉了。

「這麼快?」

修羽的臉上出現不滿,但看到他是真的醉了,擺擺手,「老子好不容易出來,你卻只能喝這麼一點,掃興的很。」

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厲害,霍權辭撐著桌子,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下次喝酒喊上他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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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你是我的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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