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他用了一種很微妙的目光
「那現在就是說,你們來給我們助力,那些人也是在直播全程看着咯?」
黑煤炭鬼點點頭,「是啊!一直在全程直播,不會斷線的。」
安迷離突然間唉了一口氣,暮流辭不明所以望過去,「為何嘆氣?」
安迷離抬手托腮,「失策了,失策了,幸好我們當時收手快。」
前天,她和暮大爺還差點脫光衣服,就差沒有露重點位置了。要不然……她無法想像下去。
聞言,暮流辭用了一種比較微妙的目光看着她,這種微妙,只有自己人才能看得懂的意味蘊藏在裏面。
安迷離看懂了,臉頰酡紅,羞嗔地瞪了他一眼。
莫名的,暮流辭心情大好,嘴角上揚,「比賽是不是今天晚上結束。」
黑煤炭鬼想了想,「聽說是兩天一夜,結束時間在晚上11點。」
「中途若是沒有什麼變故的話,我想應該是的……」他們只是一隻無辜的黑鬼,舉辦方想什麼時候結束,還真不是他們能夠把控的。
安迷離瞄了眼牆壁上的時鐘,早上十點多,還得在這裏熬幾個小時呢。
「暮大爺,要怎麼處理這些鬼!繼續吹?還是要放走。」
反正留在這裏,也是聒噪了大家的耳朵。
暮流辭想到房間的那些傳聲器,它們懸掛在天花板,位置很高,普通人很難碰到出聲口。
但現在不一樣,這兩隻鬼可以飄,可以為他堵住出聲口。
「小不點,你把黑鬼拖出來,放到我房間,讓他給我堵住出聲口。」
安迷離嘆息,果然不同往日了,按照以前,這些活都不用自己乾的。
一個白鬼被風扇狂吹着,貼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一個黑鬼飛到天花板上,用自己的身子包裹着出聲口,使得那些不可描述的聲音由大變小。
暮流辭心滿意足地躺下休息了。
被黑布遮住眼睛,什麼也看不到的黑鬼瑟瑟發抖。
好無語的人類啊,仗着自己實力強悍,不僅在精神侮辱他,還在肉體上侮辱他。
他不要這塊爛布捂住眼睛,他要看自己的小白師姐。
安迷離則坐在大廳上,跟白鬼一起來看不可描述的運動篇。
大家都在等活動結束~
回到現實世界,時間也不過只是過去了一天。
初秋,夜色漸涼,木棉攏了攏自己身上那件單薄的秋衣,抬首望了望黑漆漆的夜空,不見一顆星星。
風有些大,頭髮被吹亂,可能快要下雨了,她不得不加速步伐,朝宿舍走回去。
霍半煙近些天又不在別墅住,她一個人回去住也不好。
而且,這棟別墅又不是給她,而是為了更好照顧霍半煙,她哥特意允許自己搬進去。
如今正主回到了霍家,她也不好意思獨住那裏。
今晚下班有些晚,她回到學校時,宿舍大門已經鎖上了,守門阿姨兇巴巴的,她也不想喊她為自己開門。
無奈之下,她又得折回別墅,那裏有她換洗的衣服以及一些明天上課要用的教科書。
快要到別墅區,木棉頻頻往回看,空蕩蕩的漆黑一片,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沒有人?
明明沒有看到人,但心裏還是覺得不對勁,應該有人跟着她。
她心裏的第六感可是很準的,每次晚班回家,好幾次都是憑藉這第六感,她躲過了危險。
她現在很肯定,不遠處一定有人站在那裏。
打不過,她向來只會用一個招式,必贏招式。那就是,深呼吸,一二三,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終於跑到別墅區門口,這裏都是高級別墅區,治安特別好。
她跟守門的保安說了這件事,希望他們加強守衛,她怕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會溜進來。
她洗完澡出來,外面下起了大雨,還伴隨着狂風,雨打窗口,發出啪啦啪啦聲。
別墅很大,光線充足,她一想到今晚那件事,便覺得這棟別墅多了幾分陰森恐怖。
又特別是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木棉第一反應不是去開門,而是拿走懸掛在門上的鐵棍。
這是用來防身的工具!
工具在手,她心裏有了絲絲安全感。
她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也沒有人可以保護自己,她只有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打開貓眼顯示器,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木棉的心還是不自覺的抽了下,酸痛的澀意蔓延而出。
是他,他怎麼回來了,不是在國外看病嗎?
她打開了大門,一雙眼卷著冷意,深處流淌著淡淡的關心,「你瘋了嗎,下那麼大的雨,你過來這邊幹嘛?」
這麼大的雨,又風大寒涼,就算他身子是鋼鐵做的,那也撐不了多久。
紀淮北咧嘴笑了,他滿足了,這一趟來得值。
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小棉花。
「冷·······」他蠕動薄唇,好半響才從嘴裏吐出一個字。
木棉即使對他心裏有恨,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講這些的時候。
「你先進來。」
木棉沒有注意到,男人抬腳進屋的動作有些不協調,極為緩慢。
木棉本想拿一些乾淨的衣服給他穿,但找來找去,她始終沒有找到。
沒辦法,她的衣服都是穿了好久的。
最後,她拿了一條浴巾過去,"你今晚只能穿着它睡覺了。"
紀淮北啞著聲,認真看着她,暗淡的眸泛起星光,「沒事~小棉花,你開門給我進來,我就很開心了。」
木棉只是皺皺眉,沒有回他。
紀淮北也不在意,她能放自己進來,就已經有很大改變了。
紀淮北出來的時候,桌面上多了一碗還熱氣騰騰的面。
空虛虛的心臟彷彿一下子被甜意填充,飽滿了。紀淮北捂了捂心口,是怦怦的跳,還帶着溫度。
他的腿是在幾天前發現有知覺,直到今天才能走起來。
下飛機后,他連紀家都沒有回,就趕往她工作的地方等她了。
她走了一路,自己也就跟了一路。
雙腿很痛,但這一切都很值得。
男人慢條斯理享受着暖呼呼的麵條,桀驁不馴的俊臉有了絲絲柔意。
外面的雨還在下,風還在吹,今晚的氣溫驟降,木棉從衣櫃里又拿多出一張棉被。
客房很乾凈,可以隨時入住,木棉放下棉被和一些洗漱用品,就下樓找他。
遠遠的就聽到腳步聲,紀淮北連忙放下筷子,雙手放在雙膝上按摩,捶打。
「你怎麼了?」木棉的話剛落,紀淮北猶如驚弓之鳥,立馬收回手,擺正坐姿,面上風輕雲淡笑着,「沒事沒事……」
木棉狐疑地盯着他,她沒有錯過他眼中的痛意,而且,看他按摩的位置,又淋過雨,多半是風濕病發作了。
她也有這個病,小時候不懂事,也沒有人教。
在外面淋雨或者幹活渾身濕透,沒有及時換衣服,導致自己雙腿每到雨天來臨之時,就會出現疼痛。
她多年來,痛著痛著都已經習慣了。
看記淮北也不像是有風濕病的人,他可是帝都有錢大少爺,不愁吃喝,更不用日晒雨淋。
可能……她想到他身上的傷,那牛菜花的車子可是有撞到他的雙腿上。
她又返回房間,拿出暖寶寶。
紀淮北坐在沙發上,她坐在地毯上,安靜地,認真地給他貼著暖寶寶。
垂著腦袋,側臉流露出歲月靜好般的美。
他好久沒有這樣子看着她了。紀淮北眼裏閃過痴迷,灼熱。
他垂眸,溫聲說:「小棉花,你瘦了好多。」言語難掩不住的疼惜,可惜木棉聽不出來。
身子微頓一下,她不咸不淡回:「不正好合你意嗎!」
她可沒有忘記當初他在大庭廣眾下宣佈,他喜歡身材高挑漂亮的校花。
胖子連踏門的機會都沒有。
什麼叫合他意,他是那樣子膚淺的人嗎?
紀淮北嘴角笑意變淡,他想爭辯,但他不想和小棉花吵架。
氣氛陷入安靜。
木棉貼好暖寶寶,並沒有走開,而是給他按摩起來。
她痛過,知道怎麼按摩才能緩解痛苦。
他好想摸摸小棉花的腦袋啊!可是,他不敢。
當年那件事確實也有自己不對的地方,他也心虛,也害怕小棉花真的不原諒自己。
他這般想着,情不自禁抬起手,快要落到她頭頂時,卻停住了。
他還是不敢,萬一小棉花惱羞成怒了,走開了,那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喜歡和她待在一起,哪怕不說話。
微風吹過來,很輕,有幾根軟發隨風飄起來了,那一瞬間,剛好劃過他的手掌心。
微弱的接觸感,紀淮北雙眼剎那間發紅,鼻子發酸,他特么真的很想抱着她,狠狠大哭一場。
木棉恰好抬頭,看到他正雙眼發紅,盯着自己,愣了愣,納悶問:「你幹什麼?不會因為我給你按摩幾分鐘就感動到哭了吧。」
隨後,她想到什麼,抿了抿嘴,「紀淮北,你別想多了,高中的時候,你也有幫過我很多。我現在給你按摩,沒有圖你其他的,純粹只是為了報答你。」
紀淮北苦澀一笑,她就這麼着急着想要與自己撇清關係嗎?
他不說話,木棉意識到有些詭異,正要起身遠離時。
男人突然發力,一把將她抱住,順勢推倒在地毯上,欺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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