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老子去揍他!
他什麼都沒有,對方起碼還有一個漂亮會下廚的舍友。
想想都傷心!
「喂,你去哪?」
「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我要和我合租舍友一起叉魚。」暮流辭頭也不回,留下孤零零一個人的紀淮北。
某人「……」
*
「捉了多少條魚了!」暮流辭來到安迷離身邊,看着海水翻滾,魚兒四處逃跑。
「目前三條!」而且三條都是夏子言叉到的。她一條都沒有叉到。
「噓,安靜,那邊有條魚,你先走開!」安迷離沒一絲留戀地趕走身邊的人。
暮流辭微眯著狹長的眸,眸光宣染上犀利與危險,沒良心的東西!說趕就趕!
薄涼的唇抿成一條平線,帶着濃濃的不喜,在附近找了塊大石頭傍著,雙手抱胸,看着她。
他就看着她叉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如他所料,安迷離一條都沒有叉到。
「暈!這玩意兒太難了,比做高數玩代碼還難,早知道就帶上八爺過來了,讓它啄魚。」安迷離放棄了叉魚,開始了摸石,找螺吃!
這一邊,紀淮北去別墅拿食用油,走進廚房,一眼就對上那胖嘟嘟的背影。
「咳咳咳!」他假裝咳嗽。
女孩似乎沒有聽到,一直認真清洗著螃蟹,海螺。
難道太小聲了?無聲無息地潤潤喉,開始下一輪的攻擊,「咳!咳!咳咳咳!」
女孩依舊不為所動!
紀淮北明白過來了,對方是聽到了,就是不理他而已,心中升起一絲怒意。
怎麼說他也是帝都頂級豪門的嫡長子,平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忽視他!(哈哈,他可能自動忽略了一些人)
「我想拿油,可是我不知道那瓶是?」雖然是這樣悶悶不滿地想着,可嘴上說出來,聲音卻溫和有感情許多。
少年的話讓女孩的手頓了頓,緊接着,轉身朝放置瓶瓶罐罐的位置走去。
很快,在一推瓶瓶罐罐中,她找到了食用油。
拿出來,直接放到地上,不言一句話,默默又回去洗東西。
「……」啞巴嗎?為什麼不說話。
紀淮北感到莫名難受,胸腔似乎很難呼吸。
他想宣洩!他要宣洩!
可目光落到女孩的側面后,那股不滿就釋懷了,就如泄了的皮球一樣。
她好像瘦了!沒有以前那樣肉嘟嘟了。
抿著唇,自己也一言半語地走過去,拿起油瓶,默默離開。
呵!不理我是吧!
當人終於離開了之後,木棉的手再次停頓,落寞垂首,靜靜不動。
*
美味的燒烤終於開動了!
一群人圍着篝火坐!
「喏!烤好了,吃吧!」將剛烤好新鮮出爐的小魚遞給了暮流辭。
暮流辭微微訝異,她烤的第一條魚居然給他吃。伸手很快接過,並說了句,「真乖!」
「哇哦!」
一眾人紛紛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
「哈哈哈,迷離,看不出來嘛!你這麼主動,烤的第一條魚都給了暮大神,給個贊喲!」夏子言舉起拇指。
「哈哈哈,你們想去哪裏了?我想着我也是第一次燒烤,也不知道自己的烤藝怎麼樣了,所以想要暮少爺為我嘗嘗鮮而已!」安迷離狡猾地笑起來。
然後,此刻的暮少爺已經將小魚入嘴了。
「好吃嗎?」安迷離問他。她想應該是好吃的。
前世她也經常燒烤,就今世沒有烤過,時隔多年,她相信她的烤藝沒有退步多少。
在眾人的好奇下,暮流辭慢吞斯禮,一點點將小魚兒吃完,才開口,「繼續烤,問題隨便問!」
「yes!」安迷離大喜,之前在船上,兩人PK拼圖遊戲的時候,安迷離與他平局,她贏一局,他贏一局,贏贏輸輸,相報何時了?
「丟!」眾人明白過來,原來是安迷離有事相求,才會為暮流辭燒烤的。
木棉除了不回應紀淮北的話,其他人的話她都會回應。
加上夏子言無厘頭的吹水配上搞笑的動作,一時間讓這個燒烤會熱鬧非凡。
「我跟你說,厲暗然這傢伙,什麼都不怕,居然就怕蜘蛛,小時候,他一欺負我,我就去捉蜘蛛放到他身上,每次簡直都能把他嚇尿了,哈哈哈!」
「你們看,現在他都不敢欺負我了!」
眾人叨叨不停,不知不覺篝火已息,殘餘一絲黑煙屢屢飄起。
凌晨時刻,先一道巨雷劃過天空,緊接着,數十道雷噼里啪啦同時落下,一道道橫飛的閃光像一條條紫龍在夜空裏穿梭,把黑暗的天空撞得七零八落。
「嘭!」客廳的燈被一道雷劈中。
安迷離醒了,別誤會,她是被亮醒的,一道紫電落到她房間的一角,發出非常刺眼的光芒。
「天吶!」她感覺不僅這個房間被電劈,好像整棟別墅都被劈。
「轟咔!」又一道雷落下,落到木桌上,咔嚓一聲,裂開了。
三樓各房,同時響起敲門聲,「開門!」
安迷離跑去開門,一打開房門便見到暮流辭,道,「好多電啊!」
「感覺整棟別墅都被雷劈的感覺,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在渡劫呢!」
暮流辭勾唇上揚。他看到了地上的碎木屑便知道有電劈到過這房間。「能說那麼多話,說明你現在的狀態挺好的!」
「額……子言她們是不是有人陪了?」她並不害怕。畢竟怎麼說她也是經歷過不少非同尋常的事情。
「嗯,一人一個,這不,我來陪你了!」夏子言有厲暗然陪伴,木棉有紀淮北陪伴。
「轟轟!」雷電依舊!
如果有人從遠處看的話,就會發現,空中所有的紫光雷電都是直直劈向別墅。
一道又一道,一道又一道!紫色的光茫照亮整個小島。
此時此刻,在遙遠的北方高山,一位全身裹緊黑布的老人立在懸崖邊上,遙望着星際。
半響,「唉!天意啊!」
「你先回床,這種木製古床可以隔絕部分雷電!」
兩人聽着房門外不停有雷劈下來的聲音,視線相對。
這不正常!
「一起去!」安迷離回復。
這雷一直劈下來,根本就沒有停過。一般房子不是有避雷針嗎?怎麼就好像沒有用呢!
有點奇怪,不合常理!
暮流辭怎會不知安迷離想什麼,正想對她說不要想那麼多時,敏銳的感覺到天空有一道天雷正朝着兩人的方向劈去。
拉起身旁的少女,直往大床跑去。
就在雷聲剛剛落下的那一瞬間,暮流辭剛好推人進床
「轟轟!」一聲!
安迷離滾了兩圈后,穩定自己,抬頭望去,兩人剛才站着的那個地板,冒起絲絲黑煙。
「幸好你反應快,不然,我就可能冒青煙了!」她感嘆著。
話剛落,房間又是一道雷落下,更響,更震耳欲聾。
安迷離趴着,雙手捂住耳朵,媽呀!這聲音太響了。
暮流辭嘴角彎彎上揚,她這個動作有點傻。扯過被子,將她蓋住。
此時,另外兩間房間一片安靜祥和,顯然沒有雷電到達過。
厲暗然正為自己青梅捏捏大腿,捶捶背。
「左邊左邊,對對對,就是這裏,幫我捶大力一點!」夏子言像一位大佬發號令。
他順從著,輕輕捶著,目光深色陰沉,「子言,聽說你過兩天要去相親?」
一聽到相親,夏子言就苦着一張臉,「害!別提了,我老爸推薦的,我不想去,但他拿我媽的莊園逼我,我都不喜歡喜歡常家那小子!」
女孩聲帶不知不覺染上委屈,讓厲暗然眸光輕和許多。
「不喜歡就別去,你爸那裏我來溝通!」
「哈哈哈哈,竹馬,你就是我的好哥哥!」
捶背的男子手僵住了,哥哥?「子言,我什麼時候說過是你哥哥,別亂說!」
話落間,夏子言翻身坐起來,皺眉咬唇看着厲暗然,膽怯怯地試探一句,「青梅,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你還罵了我,說我們不可能成為夫妻,還說你對我只有哥哥和妹妹的那種感情。」
當時的她,可喜歡他了,天天追在他尾巴後面。
可能那時年少不懂事。又或者,殘花飄落,微雨蒙蒙,他那冰冷的語言,冷漠的舉動,刺痛了她的心,讓她在那一個夜晚,徹底想通。
少女雙眼漸漸迷離,扒開了記憶中的一處霧霾。
他說他有了女朋友,讓她別死纏爛打!
恰逢那一天,母親毫無預兆的離開人世,一夜之間,她似乎真的長大了。
她一說,他才想起來。厲暗然抿唇,注視着少女。
他突然意識到她眼中早就沒有了夕日的羞澀色彩,夕日的自信灼灼,不追到他死不罷休的光芒。
感覺難受,語氣沉悶,「不記得了,很晚了些,睡覺吧!」
說完拿過她的枕頭,自己先躺下來,合眼。
夏子言呆愣幾秒后,撲上去搶過來,「這是我的枕頭,還給我。」
*
外面雷聲不斷,房子裏卻安靜一片。紀淮北終於受不了這安靜的氣氛了,「你不說點什麼嗎?」
床上少女垂頭不語。
「不會說話?」感覺紀淮北的身體越靠越近,清冽氣撲面而來,木棉渾身緊繃,心跳加速,卻在憶起以前他那傷人的話后,如被冷水澆遍全身,迅速冷卻。
「抬頭看我!」
聽着還是一如當初那霸道的語氣,木棉怒了,他就只會命令人。
「看你妹!」她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紀淮北看着她像一隻野貓,露出爪牙,唇角微微一勾。
「你先說出你的微信號是多少,說完,我就去看你妹……妹!」妹妹兩字他說得露骨,目光頻頻落到她的下半身。
「紀淮北,這裏沒有精神病院,別這裏發瘋!」木棉瞪眼看他。要她微信號,她自己都沒有,她只有一台二叔用過的老人手機。
「呵!」她冷笑。「現在,你給我出去,我不需要你留在這裏!」
雷電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她有點後悔為什麼開門讓他進來。
「不出去,我要你的微信號!」他向來都是不達目的不罷手。「給你的手機我!」
「紀淮北,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木棉就像一隻渾身都是刺的刺蝟,碰不得。
木棉突然間覺得真委屈,她連老人機都沒有了,因為前兩天,老人機掉水裏,不能用了。
現在,還被人逼問自己的微信號!
用雙手自己緊緊的抱在一起,埋頭入膝蓋。聲音降低許多,似踩下弱音踏板后的琴聲,沉悶乏力,「紀淮北,能不能別欺負我了!」她好累,累得不想跟他說話。
「……我!」紀淮北一臉無辜,他沒有欺負她啊。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一張俊臉儘是無辜與糾結,他做了什麼?
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來,長長的哀嘆,隨後又皺眉。
她這個埋頭入膝蓋的動作,在心理學上,是在自我保護狀態,沒有極度安全感。
「怎麼,誰欺負你了?」他緩緩靠得更近她,聲音輕輕,說出來又是這麼霸氣狂妄。「告訴我,不管是誰,老子都去揍他!」
少女並未回復他,他耐心等了幾十秒后,卻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靠!」紀淮北忍不住小聲罵道。這麼快就睡著了。
一邊悶悶不樂發牢騷,一邊小心翼翼地輕輕地將少女放躺在床下,自己也躺下,拉過大被子,將兩人蓋住。
一整個晚上,安小姐和暮流辭都沒有睡,沒有辦法,這雷有病,專劈她房間,劈了一道又一道。
響就算了,關鍵這雷還這麼亮!簡直是不讓人睡覺的節奏。
凌晨5點多,這雷才真正停下來。
安迷離鬆了口氣,媽呀,困死了。
看了一眼還抵靠在床尾牆壁上俊美男子,輕輕垂著頭顱,長長的睫毛投下陰影,安靜地閉上眼睛,抿着他那薄唇,看起來,純良無公害,特別乖。
他穿了一件純白的體恤,雖然是夏季,但是早上氣溫還是有點低。
安迷離拿起她的毯子,站起來,小腳踩在棉席上,床發出輕輕的顫抖。
為他蓋上后,安迷離就回到原位,躺下,很快睡過去了。
兀然!
床上的少年睜開了眼,眸色清明,落到少女身上,一絲暖意從眸中流出。
暮流辭動作輕快,將毯子又蓋好在少女身上。
他才不需要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