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干涉

第397章 干涉

突然,三妞就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封紙張,對着蔣老大說道,「爹,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爹了。你看好了,從今往後,你我再不是父女關係,往後咱們就各自生死安好互不相干!」

話落,眾人皆發出一陣陣驚奇的疑惑聲。

「咦,三妞手裏拿的那是個啥東西啊?咋的她爹一見這玩意就不吱聲了呢?」

「是啊,這丫頭嘴裏都說的些啥話啊?這難不成是要跟她爹斷絕關係了不成?」

......

蔣老大陰沉着一張臉,就朝着三妞大聲的吼道,「你個忘恩負義的死丫頭,想憑了一張賣身契就想跟我斷絕父女關係?翅膀還沒長硬呢,就想飛上天去?沒有我的點頭,你哪兒也別想飛過去!」

話落,底下就是一陣唏噓聲不斷,大夥總是沒有想到,三妞手裏拿的還真是張賣身契,也齊齊好奇著三妞這張賣身契,是從何得來的?

難不成這丫頭從家裏跑出去消失了這麼長工夫,就是去把自己個賣了?

「這事整的,咋越聽越玄乎了呢?」

人群里,就出現一道感嘆的聲音。

三妞倒是完全不在乎這些人的眼神,只是看着蔣老大說道,「這賣身契已經簽了,上頭按的鮮紅明顯的就是我自己個的手印子,這會子也不是您說不認就不認的了!即便是你今兒個把我打死了,我也不再是這個院裏的閨女了!」

「放屁!我是你爹,我沒同意你賣這個身,你這張契書就不作數!」蔣老大擺出一副死活不認的態度來,又放了狠話說道,「你但凡今兒個敢走出這個院子門口,我就能拿棍子打斷了你的兩隻腿!」

三妞見蔣老大這副模樣,直氣得小身板止不住的發着抖。

珍娘走過去攙了她一把,又對着蒲氏和蔣老二說道,「爹,娘,都到了這種時候了,我大伯竟然還這麼不知悔改的口出狂言。就這樣的人還有什好猶豫的,趕緊把人押走送去官府,叫官老爺治罪得了。」

蒲氏聽見這話,就點了點頭,朝着蔣二壯說道,「把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從地上拽起來,拎到外頭去。」

蔣老大一見這情形,倒是收了方才那滿臉蠻橫的臉色,朝着蔣老二開始求救起來,「老二,你不能由着他們這麼做!我犯了啥罪了,你們就把我抓起來,還有王法了沒有!」

而且,這一回他倒是個聰明的,知道拿三妞出來當了幌子,一個勁的在那裏嚷嚷了說道,「老二,你瞧見沒有?三妞她犯了傻,做了這傻事,把她自己個給賣了,你就看着她這樣不管?」

蔣老二面色踟躕了一下,抬起眼看了蔣老大一眼,又看了三妞一眼,然後皺着眉頭,臉上帶着幾分苦惱的顏色,說道,「三妞的事,我會跟大壯他娘商量之後,再想想法子的。」

「商量個啥啊?她是我閨女,這種事真要商量法子,自然是由我出面去說理去才是應當的。」蔣老大卻是聽出了蔣老二話里的意思,知道他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因而,連忙開口言道。

蔣老二就立在那裏沒有吭聲。

只是這會子,蔣老大已經被蔣二壯給從地上提溜了起來,準備往院子門口拽了。

「老二,你不能這麼冷血無情!就算是我真的做錯了啥,你也得容了我先把三妞的事兒給解決了,咱再來論那是非對錯的不是。難不成你就當真能夠忍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個的親侄女,從此淪為人家的奴才下人,你就不怕別人在背後說道你嗎?」

隨着他一句句聲討似的言語,蔣老二那眉頭卻是越皺越緊,眼裏顯著分明的痛苦的神色著。

珍娘見這情形,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爹行的端做得正,他怕別人在背後說道個什麼?倒是你,這一回回的是怎麼把自己的親閨女,推進那火坑裏面去的?

我金鳳大姐是怎麼在她那原先的婆家受盡折磨虐待的,銀鳳又是為何落了那麼個枉死的下場的?還有三妞,先前只不過是生了場痘症,你又是怎麼跟我爺兩個合起伙來,要把她拖到後山上去活埋了的?你以為這些事兒,咱們村裏還有誰不知道的嗎?」

原本這些話,她是沒打算當着眾人的面來說的,只是蔣老大偏要拿着那種大帽子來壓到蔣老二的頭上去,那珍娘還有什客氣的,乾脆就將他做下的那些孽事,都一一的揭示出來。

當然了,光是這些還是不夠的,就聽珍娘又接着說道。

「你又哪裏來的臉面,去指責別人說啥『怕不怕別人背後說道』的話的?咱就當着大傢伙的面,好好的說道說道,三妞這一回又是因何離家出走的事兒的?

那還不是你蔣永壽,蔣老大,三妞的親爹,不知道何時在外頭欠了那些賭債了,被逼債的人找上門來了!就要把自己個的親閨女拿去做了那等醜惡的交易,換成銀子來還自己的賭債了!」

話落,底下立即就響起一陣陣嘖嘖驚嘆咂舌的聲音。

確實,即便是大夥平時的時候,對這老院子發生的諸多種種的事兒,有些耳聞閑談的,但卻也不及這會子珍娘一氣之下統統揭露的這般詳細。

「天啊,這不說還不知道呢,這蔣老大屋裏的閨女,一個個的還真是沒有落到一個好下場的。原先我還以為,就是那前頭的兩個閨女自己個的命不好,卻沒成想這些都是她們的親爹給造成的。」

「是啊,我就瞧著這人平日裏也不咋作聲的,沒成想那背地裏竟是這麼個狠心絕情的玩意。」

「唉,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哪。這會子我倒想起來了,這蔣老大前頭那婆娘死的時候,我還納悶呢,當時也沒見他落下一滴眼淚的,這會子想起來,也怪不得了。這個蔣老大啊,還真是個心冷絕情的,好歹金鳳她娘也跟了他那十來年了,說到底她那死也是為了給他生個兒子,卻最後連個好也沒落到他念的,當真是作孽喲。」

「是嘞,這樣的人咋有那臉,還來指摘了別人的。偏偏人家蔣家老二平常里還對這邊那麼厚道的,一次次的幫着這邊院裏的來張羅忙活的,就連金鳳她娘的後事,都是老二和他媳婦來張羅的。就這樣了,還沒落到他一句好的,這也是老二那脾氣忠厚,要是換了我的話,早就不稀得搭理了。」

......

「你,你們都給我閉嘴!」蔣老大聽到這些話,頓時就開始抓狂了起來,掙扎著從蔣二壯和馬忠的桎梏下,扭過身子來,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說道。

珍娘看着他那副犬狗發瘋似的模樣,不由得嘴角嗤笑了一聲,說道,「怎麼,大伯你有膽子做下了這些光榮偉績的大事,還不能叫人說了嗎?」

蔣老大頓時那眼神就跟染了毒似的,惡狠狠的盯在了珍娘的臉上,被蒲氏一腳踢了上去,喝道,「再他娘的亂瞪,老娘把你那一對眼珠子給摳出來!」

眼看着蔣老大就要被押到那馬車面前,蔣老頭和趙氏卻突然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

「這是在鬧騰啥子呢?都到了晚飯的工夫點了,一個個的不去張羅著晚飯,在這院裏瞎吵吵個啥玩意?也不嫌鬧的頭疼!」蔣老頭一出來,就語氣很是不善的看着蒲氏和蔣老二這邊,說道。

珍娘一瞅這老傢伙那態勢,嘴角就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冷笑,合著這老爺子自己個跑出來攪局了,還在那裏裝着糊塗哪。

不過,珍娘眨了眨眼皮子,對於這老兩口的出現,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這院裏都鬧騰了這麼大的動靜了,這老兩口絕不可能聽不到的。

一開始不見出來,不就是想躲著這官司嘛,這倒也完全的符合了這老兩口一貫以來的做派風格,當然了,對於他們兩個這會子終於坐不住了,從裏頭蹦躂了跳出來的原因,珍娘也是心知肚明。

蔣老頭雖然是冷血無情,可是有一點他還是非常有數的,時至今日,他離不開蔣老大了,所以,他自然是不會由着他們真把蔣老大給抓走的。

「哎唷,我爺我奶都在哪,這院裏都鬧騰這半天了,我也一直沒見着你們二老,我還以為你們都不在呢。」珍娘就開口揚著嗓門,臉上帶着幾分諷刺的說了一句。

話落,蔣老頭卻是眼神眯著瞪了珍娘一眼,表現出一臉不悅的神色來。

反而是趙氏,眼看着這院子裏面大夥都有些看戲似的臉色,瞅着他們老兩口,便開口圓了句,說道,「方才老頭子在屋裏又鬧了頭疼,我這忙着照顧他,就沒咋注意這院裏的動靜。這是咋的了?咋就鬧出這動靜來了?」

對於趙氏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樣子,大夥都心知肚明的,不過,卻也沒有人當着面的言語什麼,畢竟她那歲數在那兒擺着呢,眾人也不想落個跟老人吵嘴的名聲。

因而,就都抿著嘴,站在那裏不作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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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寒門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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