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一章、 無千不賭徒

第一百〇一章、 無千不賭徒

謝必安面色越來越凝重,原本就白得沒什麼血色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

他掏出了一大把丹藥,塞了一些在嘴裏,其餘的扔給了范無咎。

范無咎也吃了幾顆,把剩下的給了齊鶩飛。

齊鶩飛正在考慮自己吃多少,總不能一顆都不留給二隊的人。

卻見張啟月也見機拿出了丹藥,分給了曹剛和林嬌嬌。

原來各管各的呀!

齊鶩飛便毫不客氣地把手裏的丹藥全倒進了嘴裏。

隊長的葯比自家的小還丹強多了。

額……好像太多了,有點卡喉嚨。

他使勁咽了幾口口水,默運小周天,轉化成黃芽藥力,吞入腹中,又隨真氣運入任督。

法力很快就恢復了。

雖然不如王寡婦的大還丹那麼給力,還能產生臨時法力,但在這種戰鬥環境下,能恢復滿值就已經很不錯了。

好像還有不少藥力殘存在體內沒有消化。

沒關係,先存着,反正有太極池,空的時候多泡幾個澡就好了。

吃完葯,大家又有了戰鬥力,但依舊無法攻擊到魔孚。

魔孚啃食完胎盤,小手抹了一把嘴邊的污血。

又鴉片鬼似的把臉湊下去,吸食著腹中殘留的胎氣。

這邊的戰鬥如火如荼,魔孚卻恍如未見。

他吸盡胎中之氣,抬起頭,醜陋的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忽然,他又像一個真正出生的嬰兒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聲哭,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

齊鶩飛以為魔孚要發動攻擊,考慮要不要賭一把元亨利貞。

但現在自己法力消耗太快,又沒時間進太極池恢復,而元亨利貞那個大招概率實在太感人。

關鍵是剛才進來踩點的時候已經確認,魔道唯心,只要自己沒有達到心無所住的境界,即使隱身也能被對方發現。

隱身的效果變成了只對自己人隱身,那還有個屁用,搞不好還會成為對方的集火對象。

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看,最大的危機來自身後。

好在魔孚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跪在死去的胎母面前,伸出它污濁的雙手,以自己的手指甲為針,以斷掉的臍帶為線,開始縫合胎母小腹上的傷口。

糙,變態!

齊鶩飛心裏罵了一句。

……

他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所有人的法力都在急劇消耗,就算嗑藥也只能維持,但藥物總有吃完的時候,而一旦謝必安支撐不住,失去魂羅帕的保護,這裏的人全都要完蛋。

現在魔孚還沒出手,他一旦出手,後果更不敢想像。

要不要跑路先?

齊鶩飛一邊作著思想鬥爭,一邊仔細觀察著霧影,想要尋找它的弱點。

不對啊,老子法力消耗光了要嗑藥,這玩意兒法力耗光了靠什麼補充?

黑霧被驅散后又重新凝聚起來,看上去好像是無限循環,根本不會消耗。

這不符合能量守恆定律。

也不符合熱力學定律第二定律。

娘希匹,你莫不是個永動機哦!

齊鶩飛絕不相信這世界存在永動機,即使天科院也造不出來。

小小一團魔霧就想打破宇宙規律,反了你了。

這些霧氣背後一定有什麼能量在驅動,要麼是提前佈置好的陣法,利用了附近的山川靈氣;要麼是有第三者躲在暗中操控。

齊鶩飛跟着無機子,別的不敢說,但易經八卦、奇門遁甲、五行陣法這一塊還算精通,如果這外面佈置著藉助山川靈氣的大陣,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屋內的小陣倒是有可能,但小陣多殺戮而少生機,不可能提供如此源源不斷的能量。

雖然黑霧絞碎飛劍的那一刻,齊鶩飛認定這團黑霧和麒麟山上的那團出自一體。

但相比而言,麒麟山上那團黑霧更加的具有生氣,就好像裏面藏着一個真實的靈魂,而眼前這團黑霧卻是死氣沉沉,猶如行屍走肉。

分身?

傀儡?

分身的可能性很大。

說不定麒麟山上那個也是分身。

《天仙道法》裏就專門有講到分身,但仙試院並不提倡大家學習分身術。

上古道法尤其是巫法中分身修法較多,還有妄圖以分身對抗天劫的。

現代修仙則尤其是在仙試改革后,已經很少見有人修分身術了,正統修士都不追求分身,因為除了幹壞事方便,分身幾乎沒什麼用。

齊鶩飛倒是挺想學的,可惜沒找到法門。

不過眼前的黑霧肯定不止分身那麼簡單,它的力量源源不斷,肯定有特殊的來源。

只要斬斷了它的力量來源,就容易對付了。

齊鶩飛看看魔孚,又看看身後供桌上的神像,覺得可以冒一下險。

不過他從來不是個賭徒,身上沒有幾張自摸符,是絕不會去搓麻將的。

現在也一樣,光冒險不行,萬一失敗就嗝屁了。

必須準備好退路。

……

「謝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求援吧?」齊鶩飛說。

謝必安慘白的臉上顯出一絲頹色,道:「好,你去發求援信號,我們掩護你。」

他說着扔過來一支黑色的令箭,「這是城隍司的穿雲箭,你到外面以法力朝天激射就行。」

齊鶩飛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里的台詞: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他原本想到的求救辦法是衝出去,跑遠一點打個電話,因為這裏法力激蕩,會幹擾無線電和磁場,手機沒有信號。

不過既然城隍司有專門救援的令箭,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齊鶩飛說:「你們拖住黑霧,別讓它追我。」

謝必安露出一絲不滿,但如此緊急時刻,他即使疑心,也只能信任齊鶩飛。

曹剛和林嬌嬌同時皺起了眉頭,大概是以為齊鶩飛膽小,想逃跑。

倒是張啟月,疑惑地看了齊鶩飛一眼,然後說:「你放心,我會拖住它。」

范無咎則大喊:「發個信號,快去快去,哪那麼多廢話!」

齊鶩飛退出五行陣。

張啟月移步,手中彎刀化作一片白光擋在齊鶩飛面前,將攻向他的黑霧擊碎。

齊鶩飛一撤,五行陣少了一人,陣法露出破綻。

又一團濃霧轟地砸在魂羅帕上,而周圍那些零散的黑煙又開始凝聚成蛇,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謝必安將手指放入嘴中咬了一口,流出鮮血,在面前的魂羅帕上劃出一道血跡。

魂羅帕轉動的速度加快,將那些圍上來的煙霧再次驅散。

齊鶩飛趁機快步走到了供桌前。

胸前的鏡子又開始猛烈的顫動起來。

神識中感應到了比以往更加強烈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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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盤絲洞養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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