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以為是條龍,原來是條蟲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以為是條龍,原來是條蟲

仔細一想,這菜名還有幾分道理,一根青蔥放在雪白的豆腐上,可不就是青龍卧雪嘛。

齊鶩飛點的是仙人版,用筷子撥開豆腐,就能看到裏面裹着的很厚實的太歲肉芝膏。

嘗了一筷,味道還不錯。

接着上來第二道菜,算是一道大菜——哪吒鬧海。

砂鍋端上來的時候裏面的濃湯還在沸騰,翻滾著幾塊排骨和兩條黃鱔,中間是一截粉嫩的蓮藕。

據服務員介紹說,這藕產自雪域高原,和當年太乙真人給哪吒復活真身用的藕是同根同源。

齊鶩飛當然不信,商家向來喜歡誇大其詞,反正你也沒法去證實。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修行界居然敢拿哪吒開玩笑,做成一道菜,萬一這位大神哪天下界私訪,正好到這裏吃飯,看到這道菜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春月樓的老闆娘還真有點意思,或者說,這麻將會的膽子夠肥。

很快,別的菜也陸陸續續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齊鶩飛本想來兩瓶啤酒,梁明卻說:「啤酒有什麼喝頭,春月樓有仙釀桂花酒,是真的神仙三杯倒,不賣普通人,只賣修行人。」

齊鶩飛一問價格,要38紫幣一瓶,有點小貴。

梁明這麼主動地推薦這麼貴的酒,他心生警覺,特么不會是想坑我吧?

便小聲的試探著問:「喝這麼貴的酒,你回去能報銷嗎?」

梁明說:「今天是我私人請你,不報銷。」

「那咱就不喝酒了吧,我怕我一會兒喝多了去鬼市眼花稀里糊塗的被人騙。」

「放心,有我在沒人能騙你。」梁明拍著胸脯保證。

齊鶩飛這才嘿嘿笑着叫服務員把酒送來。

仙釀桂花果然是好酒,一開瓶,靈藥的香氣就冒上來,沁人心脾。

這酒雖然好喝,但是勁挺大,除非用法力抗,否則神仙也會喝醉。

齊鶩飛盡量剋制着,不讓自己喝多,怕喝多了被坑。

梁明倒是豪放得很,一杯接一杯地喝,一瓶幹完了,又讓服務員送了一瓶。

這兩人都是大胃,沒多久,一桌的菜就吃得差不多了。

齊鶩飛把「哪吒鬧海」里的最後一塊排骨撈出來吃了,又喝了兩口湯,抱着肚子站起來要去洗手間。

梁明一把拉住他,大著舌頭說:「你、你……你別動!我請客,我……我來!」

扭頭大叫,「服……務員!」

服務員過來。

梁明說:「結賬!」

服務員說:「一共257。」

梁明說:「零、零……頭抹了。」

服務員說:「可以,算你們250。」

梁明用渾濁的眼睛看着齊鶩飛說:「你,你看,春,春月……樓的老老老闆娘就是上、上……」

話沒說完,庫嚓一下趴桌子上,鼾聲就起來了。

齊鶩飛一愣,我擦,這算什麼?

你睡了,誰付錢?

套路在這兒呢!

他也想假裝醉酒,就要往桌子上趴,但看到服務員那不屑的、鄙夷的、冷冷的、充滿嘲諷的眼神,彷彿在說:

裝!繼續裝!想吃霸王餐?哼!老娘見多了!

齊鶩飛看了梁明一眼,有種上去搜身的衝動。

明知這小子在裝醉,卻毫無辦法,誰叫他先想到倒下的呢!

麻蛋,陰溝裏翻船了!

比摳門,自己比這小子差遠了!

幸虧卡里有五萬紫幣的公款。

陪城隍司的人吃飯,怎麼說也可以算是公事吧?

他看着服務員大方地說:「多少錢,我來付。」

服務員說:「250。」又強調道,「紫幣!」

齊鶩飛問:「能開票嗎?」

服務員說:「可以的,您刷卡還是現金?」

齊鶩飛說:「刷卡,不過你先幫我拍幾張照片。」

他把椅子挪到梁明邊上,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遞給服務員,「來,給我們拍個合影,記得把桌子上的菜拍進去。」

服務員見多了各種各樣的顧客,但真沒見過這種,想笑又不敢笑,接過手機幫他拍照。

閃光燈亮起的時候,齊鶩飛捧著梁明的頭想把他抬起來,拍到他的臉,嘴裏說着:「來來,起來一點,我們合個影,我要把照片貼到報銷憑證上。」

梁明忽然就悠悠醒轉了,說:「呀,呀,怎麼回事?我是不是醉了?」

齊鶩飛說:「沒事,你睡,我去結賬。」

梁明說:「哪兒能讓你結賬呢,說好了我請客。那個什麼,你先走,這兒交給我了。」

齊鶩飛說:「你不是還要陪我逛鬼市的嗎?」

梁明說:「喝多了,腦袋有點昏,就不陪你逛了,省得誤導你。下次,下次一定陪你。」

齊鶩飛說:「那我可走了?」

梁明揮手說:「去吧,去吧。」

齊鶩飛就起身離開,到了樓下,忽然看見吧枱貨架頂上不起眼的位置放着一尊城隍像。

哎喲我去,合著特么是你家開的呀!

來到大街上,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春月樓」的牌子。

他早知道城隍司在麻將會有暗線,但沒想到是海榴八花之一的春月。

這麼明目張膽的,財神不管?

還是說這是麻將會和城隍司的合作產業?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財神本人就是城隍司的。

但會是誰呢?

游景輝?不可能!

唐福安?要是他可就有意思了。

他一邊想着,一邊朝鬼市的方向去了。

春月樓二樓雅座,梁明站在窗口,看着齊鶩飛離開。

服務員也沒有再問他收錢,開始撤桌子。

一個穿着一身綠色復古連衣裙的女人,扭著腰,搖著扇子,風情萬種地走過來,靠在窗邊,朝大街上看了一眼,笑着對梁明說:

「怎麼,一輩子打雁,今兒被雁啄了眼了?」

梁明自嘲地笑笑,說:「論摳門,我只佩服一個人,那就是虹谷縣黃花觀的無機子。這小子就是無機子的徒弟,看來是得了他師父的真傳,很可能已經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女人呵呵一笑,說:「我以為這世上,你是最摳門的人了呢。」

梁明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女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真是什麼樣的人就會遇上什麼樣的人啊。」

梁明說:「你以為我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這一頓可要了我250紫幣呢,你又不讓我白吃!」

女人白了他一眼,說:「反正你能報銷,又不用掏自己的腰包。」

忽然又感興趣地問,「那你又為什麼要和這種人打交道呢?」

梁明說:「最近出了不少事,非常時期,每一個人都得盯緊。上頭指定我和他對接,也是讓我探探他的底。」

「那麼探出底來了沒有呢?」

「當年他師父雖然摳門,好歹也是地仙修為。這小子么……本以為他是條龍,現在看來,也就是條蟲而已。」

女人看着窗外說:「一條讓你花了250的蟲?」

說完咯咯笑了起來,然後便扭著腰肢走開了。

梁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雖然這錢是可以報銷的,但他總覺得自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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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盤絲洞養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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