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偷碑賊

第二百六十九章、 偷碑賊

齊鶩飛嘆息道:「我本以為這地方會有些寶貝可以撿,回去多少能賣點錢,比如說這塊破碑。現在看來,這錢是賺不到了。」

張啟月說:「這東西留在這裏不知道多少萬年了,真要是寶貝,早被人撿走了。」

齊鶩飛哈哈一笑說:「至少有點考古價值吧,你說我要是拿回去到納蘭城葫蘆街當文物賣,能賣幾個錢?」

范無咎白了他一眼說:「你可以試試。」

齊鶩飛說:「會不會被安個破壞文物的罪名?」

張啟月說:「這裏是無國界地區,凡間的法律還沒有覆蓋到這裏的,而天庭好像沒有破壞文物這一說法。」

「那我可就帶回去了。」

齊鶩飛說着,就誇張地半蹲下來,也不用御物之法,直接張開雙臂抱住石碑,要把石碑從泥里拔出來。

張啟月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

早聽說自家這位隊長貪財又摳門,可沒想到連塊破石碑都要。

但齊鶩飛卻突然不動了。

他抱住石碑的時候,胸口的鏡子便貼住了石碑表面。

他感覺到鏡子微不可察地震動了一下。

緊接着,他腦中轟的一下,一團耀眼的光芒在眼前炸開,充斥了整個視界。

他以為自己要瞎了。齊鶩飛連忙放開石碑。

世界又重回一片黑暗。

他回頭問:「你們剛才看到什麼了沒有?」

范無咎說:「我看見你在偷石碑。」

齊鶩飛搖頭道:「什麼叫偷!這怎麼能叫偷呢?」

張啟月哈哈大笑。

齊鶩飛見張啟月和范無咎都沒有異常,確定剛才的強光只是自己神識所見。

但他已經收起「見龍在田」術,為何還會看見這樣的光?

而且剛才見龍在田也沒有發現什麼。

他重新默念「見龍在田」,不過在念之前,他走到了離石碑較遠的地方。

石碑果然發出了蒙蒙的紫光,忽強忽弱,強的時候便散向天空,猶如極光一般。

看樣子是件沉睡的寶物,被什麼給激活了。

鏡子?

他摸了摸胸前的鏡子想着,這是唯一的解釋。

這光芒的強度和範圍已經遠超他過去所見過的任何寶物,包括他身上的承影劍。

即便當初在麒麟山見到萬骨成枯的麒麟冢,加上麒麟蛋,也沒有這麼強的光芒。

這還只是一塊殘碑。

如果是完整的呢?

半塊足夠了。

這下發財了!

不過剛才那耀眼的強光是怎麼回事?

現在這光芒雖然很亮,但也不至於亮瞎眼。

齊鶩飛便把神識集中在鏡子上,透過鏡子反射去觀察石碑。

石碑上便放出了萬道金光,從那片迷濛的紫光中射出,彷彿中間有一個大太陽。

接着,太陽便忽然炸裂了,金光變成了一片片、一條條、一絲絲,彷彿鴻蒙初開。

這和他當初透過鏡子觀察城隍司的無字功德碑的景象很像。

但功德碑的金光里,他還看到了瓊樓廣夏、玉闕金頂,以及一塊更大的散發金光的石碑。

而這一次,他卻看到了一座山。

一座巨大的山。

山上立着一塊完整的碑。

碑的一面,密密麻麻刻着許多金色的文字。

碑的另一面,則刻着一個很大的符號:?

齊鶩飛當然認得,這是兌卦的卦符。

他立刻想起了鏡中世界的那八扇門。

難道這塊碑,和這面神奇的鏡子有什麼關聯?

海陸分界碑?

抑或是九州的洲界碑?

從碑上的卦符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九州相連,剛好八界,對應八卦。

只是這界碑起到什麼作用,這卦又有什麼象徵意義呢?

神識中光芒四散,那些光都是從兌卦的卦符和那些金色文字上發出的。

齊鶩飛的注意力被文字吸引。

這些文字,有的像鳥,有的像蟲,有的像魚,全都似活的一般,流動着,扭曲著。

他明明不認識這些字,卻似乎有一些記憶被喚醒一般,總覺得自己認得它們。

他努力想要解讀。

就好像看見一個熟人,卻想不起他叫什麼;聽見一首熟悉的歌,卻想不起歌名。

他頭疼欲裂,卻又沉迷於此無法自拔。

法力在急劇消耗。

然而他卻並不感到疲憊。

有什麼東西正從四面八方湧來,滲入他的皮膚,遊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這是……

直到法力快要無法支撐,齊鶩飛才收回神識。

一切恢復平靜。

天空依然濃雲如墨,黑暗覆蓋在廢墟之上,耳中聽到的除了風聲,便是遠處的潮聲和如泣的海妖的歌聲。

斷碑殘破,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然而,當齊鶩飛進入鏡中想要恢復法力的時候,他看到太極池裏不知何時又漂浮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功德?!

齊鶩飛大喜。

剛才他就懷疑那塊殘碑和功德碑有同樣的效果。

他連忙坐進池中,陰陽二氣和金色輝暈交纏着進入他的身體,洪荒之力和功德之輝在他的身體里互相牽扯糾纏,最終化成一股清流,在他的體內流動。

他看到自己的功德變成了6855,比原來增加了1200。

恢復法力出來,他對着殘碑發獃。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肯定不是功德碑。

八百年不可能風化成這樣。

天庭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遺落在這裏。

而且這麼多年沒被人撿走,肯定沒人發現過它的價值。

真的是洪荒古物,太古遺存,所以可以直通天道嗎?

不管怎麼樣,先把碑帶回去,慢慢研究。

齊鶩飛伸手一抬,想用御器之法把石碑抬起來,收進儲物包里。

可他卻猛地彎下了腰,一個趔趄差點摔了。

擦,這麼重?

丟人了。

張啟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他剛才一直發獃,又打了趔趄,問道:「你沒事吧?」

齊鶩飛擺擺手,示意沒事。

他靠近石碑,再次抱住,想把它拔起來。

貼住石碑的鏡子又微不可查地震動了一下。

可石碑卻像生了根似的,一動也不動。

齊鶩飛明白了,這塊碑之所以今天還在這裏,壓根不是因為它普通。

而是因為沒人能搬動它。

沒人能搬動,肯定不是因為重量。

真要有那麼重,早把這海岸的山壓垮了。

不管了,反正這東西誰也拿不走。

以後要領取功德,就到嶺西鎮跑一趟,從盤絲嶺過來一千六百里路,也不算遠。

就是不知道這樣領功德還算不算逃稅,上面知不知道。

……

這時候又有幾個人飛過來,看見齊鶩飛紮馬步抱着石碑,打過招呼后,問道:「齊隊長這是幹嘛呢?」

范無咎說:「偷石碑呢。」

張啟月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齊鶩飛鬆開石碑,拍了拍手,故作輕鬆地說:「嗨嗨,這破玩意兒還是留着吧,賣不了幾個錢的。」

人們便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紛紛告辭,架起飛劍走了,生怕慢一步就成了偷碑賊的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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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盤絲洞養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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