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請柬

第五百四十六章、 請柬

林林山不知道,但齊鶩飛心裏卻很清楚,潘子墨來納蘭城,一定是來調查付洪生和圖拉翁失蹤的事情。

之前圖拉翁的死,齊鶩飛還佈置了一些迷霧,讓他們把一開始的調查方向放到女兒國那邊,要不是竹花同時失蹤,他們應該不會查到納蘭城來。

不過這一次付洪生的死卻完全不同。付洪生本身就是來調查圖拉翁死因的,他在納蘭城的一切行動應該都會向密雲宗總部報告。而最關鍵的就是最後九爺在四安里出事,委託付洪生來殺齊鶩飛這件事情密雲宗的人知不知情?如果他們知道,那麼就很容易猜到付洪生的失蹤和齊鶩飛有關。因為在付洪生失蹤前,起蛟澤事件已經結束,付洪生剩下的唯一任務,就是殺齊鶩飛了。

如果密雲宗的人不知道付洪生最後的目標,那麼齊鶩飛暫時安全,但並不代表他不被懷疑。而且就算沒有付洪生,在四安里殺了趙春和九爺,估計密雲宗的人也不會放過他。

這個潘子墨是密雲七子之首,如果真到了天仙級別的修為,那整個納蘭城都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七品天仙,法力值要達到一百萬,相對應的功德值也要差不多,就算潘子墨還沒有成就天仙,但只要他接近了這個數字,正面對戰,齊鶩飛未必能扛住他一擊。

還是得先想辦法保護好自己。

躲到黃花觀不出來應該是最安全的,憑藉現在山上的陣法和結界,潘子墨一個人闖不進來。即使闖進來,山上那麼多的高手,配合陣法,一頓亂拳也將他打死了。

但齊鶩飛還要去嶺西鎮上任,躲起來顯然是不現實的。

要麼下手為強,再讓陸承擺個祭壇,射一箭?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這麼做。一來陸承說過,開覡羅弓對他的反噬作用比較大。二來他不想暴露盤絲嶺的實力。像覡羅弓這種大殺招,還是放到最關鍵的時候去用吧。

要不就是再到龍宮求一道符。如果和敖摩昂接下來的合作愉快的話,這件事也許不難。

「你確定潘子墨已經到納蘭城了嗎?」齊鶩飛問道。

林林山說:「應該是已經到了,在不在城裏不確定。」

「到了幾天知道嗎?」

「大概兩三天吧。」

「他和誰聯繫?納蘭城裏還有密雲宗的人嗎?」

「不知道。」

齊鶩飛覺得這個事情有點麻煩。

竹花曾說納蘭城裏有一位級別很高的密雲宗的潛伏者,經過四安里一戰之後,那個潛伏者應該就是九爺。

四安里被連根拔起,納蘭城應該沒有九爺的人了。

如果納蘭城裏還有密雲宗的人,那就有點太奇怪了。

納蘭城雖然繁華,但對修行界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已經有一個九爺,埋下了如此深厚的根基,為什麼還要隱藏另一個人?

但假如說納蘭城已經沒有密雲宗的人了?潘子墨又和誰聯繫?他秘密進城,必然有接應的人?否則還不如大搖大擺的來?以他的身份,當地的門派和城隍司好歹還要意思意思?接待一下。

「好了,這些事情你暫時就不要管了。明天你就先回虹谷縣?畢竟還是城隍司的人?別讓人看出來你另有打算?免得生出變數。」齊鶩飛說。

林林山說:「放心吧,他們不會懷疑我的,都以為我在納蘭城花天酒地呢!」

齊鶩飛說:「這也不假吧?」

林林山嘿嘿笑道:「一切都是為了麻痹敵人嘛。」

齊鶩飛笑罵道:「麻痹你個鬼!趕緊滾吧,把你的事情處理完?屁股擦乾淨就回虹谷縣等消息。」

林林山走了以後?齊鶩飛又把春月叫了來。

潘子墨如果進城調查,幾個重要的地方他肯定會去。第一個就是春月樓,這是付洪生常來的地方。而且付洪生和春月的關係也不一般。

第二個是雪琴樓。付洪生曾經騷擾過冬月,冬月為此關停了雪琴樓。而付洪生失蹤后?雪琴樓又馬上開張了。這很可能會引起潘子墨的懷疑。

「你聽說過潘子墨嗎?」齊鶩飛問道。

春月說:「當然知道。潘子墨是密雲宗第三代弟子中最傑出的。聽說此人不但修為高深,而且心性堅韌。齊真人為何問起此人?」

齊鶩飛說:「我聽說他來了納蘭城。」

春月馬上就猜到是林林山剛剛給齊鶩飛報的信?吃驚的說:「消息可靠嗎?我一直以為我在納蘭城建立的情報網絡不會漏掉任何消息。」

齊鶩飛說:「林林山告訴我的,在有些方面,他的確有獨到之處,他沒把握的話不會跟我說。當然,我不確保這事是真的,我只是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聲。」

春月是知道付洪生怎麼失蹤的,而且說起來這件事他也脫不了干係。

「多謝齊真人提醒。」春月說,「我會想辦法應對的。」

齊鶩飛知道春月是個聰明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便告辭離開。

出來的時候,他發現林林山還沒走,正坐在大廳里的一張桌子上和人聊天,坐在他對面的人齊鶩飛認識,正是在長生觀交過手的七絕山的馬非象。

齊鶩飛對馬非象的印象還不錯,見他一個人,以為他已經擺脫了女人的煩惱,就走過去,一抱拳說:「馬兄,別來無恙!」

馬非象連忙站起來,也抱拳道:「齊真人,好久不見了!」

齊鶩飛問林林山:「你倆認識啊?」

林林山說:「老大你忘了我是哪人嗎?陀羅庄就在七絕山邊上。七絕山上的人哪有我不認識的。不過我跟他們都合不來,也就馬兄弟是個實在人,見面還能聊兩句。是吧老馬?」

馬非象略有些靦腆的笑笑,說:「齊真人,上次在長生觀真是不好意思。」

齊鶩飛現在名聲在外,尤其是上次三劍殺了趙春,又在起蛟澤一戰中大戰蝠妖,他的實力也早已傳了開來。

有人說他已經突破了四瓶,甚至到達了五品。但這個觀點遭到了很多人的駁斥,因為他修行總共才二十年。二十年入三品已經被驚為天人,要是二十年入四品甚至五品,那簡直就不是人了。

更多的人認為他還在三品境界,只是依靠藥物臨時突破了極限,才殺了趙春。不過這實力已經十分恐怖了,而且給了很多人一個希望,那就是三品也能夠殺四品。

當然,當時在現場的幾位大佬都看得很清楚,齊鶩飛的實力絕對不是三品,至少已經是四品中上的水準。

馬非象固然不清楚其中的真相,也不知道齊鶩飛這段時間有那麼多的奇遇,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提升到那麼高的層次,所以在他看來,當初在長生觀挑戰齊鶩飛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他是個木訥的人,只是因為性格內向,並不是沒心沒肺。挑戰齊鶩飛也是受了師妹文小曼的慫恿。

齊鶩飛大度的笑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很欣賞馬兄弟的豪直,大家交個朋友好了。」

馬非象見其物非爽快,心裏也十分高興。

「能與齊真人相識,也是馬某的榮幸。」

齊鶩飛見馬非象語氣真誠,但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急,眼角餘光總在掃向旁處,似乎有什麼心事,便對林林山說:「好了,你就別在這裏蹭馬兄的飯吃了,咱們還有事呢,趕緊走吧。」

林林山就站起來說:「好勒,那馬兄弟,咱們下回再聊。」

馬非象似乎鬆了口氣似的,抱拳道:「好好,下次見面,我一定請二位好好喝一杯。」

齊鶩飛和林林山剛轉過身,迎面正遇上文小曼。

雙方都是吃了一驚。

齊鶩飛本以為馬非象已經想通了,擺脫了這個女人的糾纏,沒想到還是高看了對方,而低估了女人。

文小曼看着齊鶩飛,用手指著說:「咦,這不是那個……」

馬非象臉色有點難看,訕笑着說:「這是黃花觀的齊真人和陀羅庄的林山兄弟。」

文小曼說:「啊對對,我差點忘了名字。齊真人,好久不見,既然碰上了,就坐下一起吃個飯吧。」

馬非象說:「小曼,齊真人他們還有事呢。」

文小曼說:「能有什麼事?吃個飯而已,大家都好久不見了。」

齊鶩飛很奇怪,按理說文小曼當初在長生觀丟了面子,心裏應該極怨恨他的,怎麼這會兒弄得和老朋友見面似的。

女人心,海底針,齊鶩飛不想被扎一下,決定還是遠離為妙,便說:「文小姐,不好意思啊,我們還真有事。」

文小曼哦了一聲,說:「那好吧,下次有機會啊。」忽然又問馬非象,「哎,你給了沒?」

馬非象搖頭道:「他們……不用了吧?」

文小曼大聲道:「怎麼不用啦?黃花觀不是在爹的邀請名單上嗎?」

說着便從包里拿出一張大紅的請柬,轉身笑着對齊鶩飛說,「齊真人,真是相逢不如偶遇,省的我們往黃花觀跑一趟了。下個月我和馬師兄結婚,到時候還請齊真人賞光啊!」

齊鶩飛忽然覺得有點荒謬。

當初他一眼就看出馬非象是真喜歡文小曼,但文小曼對馬非象絕無半點愛意,只是把他當備胎,甚至備胎都不是。

他以為經過長生觀那一齣戲,馬非象就算沒法把自己從感情的泥潭中拔出來,也至少能看清文小曼的真面目,而不再和他糾纏。

沒想到這兩人要結婚了。

這到底是馬非象手段高超,終於贏得芳心?還是文小曼四輪全爆,不得已用上了備胎?

真是人生無常啊!

齊鶩飛覺得最近遇到的荒妙的事兒有點多。

他接過請柬,看了馬非象一眼,用手比劃着他們倆說:「你們……真要結婚了?」

不知是靦腆,還是覺得尷尬,馬非象的臉紅了起來,憨憨的笑笑。

文小曼說:「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怎麼好開玩笑?」

齊鶩飛就說:「好吧,到時候我一定前往祝賀,討你們一杯酒喝。」

……

離開春月樓,到了外面街上,齊鶩飛拍打着手裏的請柬,問林林山:「你說他們倆怎麼會結婚了?」

林林山說:「馬非象喜歡文小曼又不是秘密,他們倆在一起很久了吧。」

齊鶩飛搖頭道:「這我知道,但文小曼並不喜歡馬非象,怎麼這次看她嫁給馬非象好像挺心甘情願的?」

林林山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齊鶩飛說:「你不是消息靈通嗎?」

林林山說:「我也覺得奇怪,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感覺他們結婚應該是臨時決定的,不知道文不武那個老東西是怎麼想的。」

齊鶩飛說:「別管人家怎麼想的了,反正請柬都收了,到時候咱們就去看看吧。」

說完二人便分道揚鑣,各忙各的去了。

齊鶩飛看看天色還早,決定先把秦玉柏交待的任務完成,去給端木家和王家傳個話。

他就給端木薇打了個電話。

端木薇一聽他要來,喜出望外,就開了車過來接他。

沒一會兒,一兩紅色跑車停在了齊鶩飛面前。

齊鶩飛鑽進車裏,說:「又換車了?」

端木薇說:「輪著開而已。」

齊鶩飛有點好奇地問道:「你是不是飛劍也好多把輪著用?」

端木薇說:「那不至於,法器是有靈性的,越用越熟,只有專心才能達到人器合一,換著用那行?」

齊鶩飛嘆道:「說的有道理啊,我現在身上神器太多,不知道該怎麼選了,專心用一件吧,浪費了,輪著用吧,就像你說的,達不到人器合一。」

端木薇問道:「都什麼神器啊?」

齊鶩飛說:「都是誅仙級別的。」

端木薇噗地笑出聲,一腳油門踩下去,配合著發動機的聲音嘲笑道:「你就吹吧!」

齊鶩飛一本正經的說:「我向來低調,從不吹牛。」

端木薇說:「是是是,你從來不吹牛,你身上有好多神器,都是誅仙劍級別的,上次在麒麟山殺死蛇妖那道誅仙劍氣也是你發出來的,行了吧!」

齊鶩飛嘆了口氣說:「哎呀,怎麼都被你猜中了,這遊戲沒法玩了呀!」

端木薇氣得直翻白眼:「我說你這臉皮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厚啊?」

齊鶩飛說:「我是實話實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端木薇說:「行了,說正經的,你那個藍黛絲冰產量到底能有多少?現在公司架構已經搭出來了,我們家族原來就有法器和奢侈品生意,營銷渠道都是現成的。我爸已經從底下兩家奢侈品公司抽調了一批人出來讓我組建團隊,現在就看貨源了,你那邊可別掉鏈子。」

齊鶩飛說:「我正在聯繫解決原材料的問題,不過你要想產量很高也不可能。反正是高價奢侈品,價格賣那麼貴,量少一點就少一點吧,咱也不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哦對了,一會兒我還想跟你爺爺商量一下,一些高端陣法材料銷售得事情。」

端木薇說:「我爺爺不在,你一會兒可見不着他。」

「那我現在去你家幹嘛?」齊鶩飛問道。

「見我爸呀!」端木薇脫口而出。

齊鶩飛說:「那我要不要去買點東西?」

端木薇奇道:「買什麼東西?」

齊鶩飛說:「我有種女婿上門見老丈人的感覺,那不得買兩斤橘子什麼的嗎?」

端木薇的臉一下就紅了,扭過身輕輕去打齊鶩飛,嗔道:「什麼女婿呀!誰讓你做女婿了!」

「喂,開車呢!」

「開什麼車!這時候還想着開車!」

「開車!開車!」齊鶩飛大叫,「我說你現在在開車,要撞啦!」

端木薇連忙回過神去,雙手把正方向盤,紅著臉說:「都怪你!」

「這也能怪我?」齊鶩飛拍著胸口,死裏逃生般地吁了口氣,「女司機太可怕了!」

端木薇怒道:「你這是歧視女性!」

齊鶩飛連忙辯解道:「部分,我說的是部分,個別現象。」

「這還差不多。」

「嗯……」

「不對,你說什麼部分?什麼個別現象?你是在說我!你&¥%*%@%……」

「喂,開車!開車!小心!救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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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盤絲洞養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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