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祭壇
難道今日,真會在這裏隕落?
蘇二丫心有不甘!
可……
蘇二丫無力的睨著來勢洶湧的海水,海水的翻滾並不只是旋渦的吞噬,更是封印幾萬年岩漿的翻滾,滲入靈魂的寒同熾熱的火焚燒相互交織,蘇二丫無望的閉上了眼……
「嘶……啊……」
當寒與火肆虐蘇二丫的身於心時,她的意識漸漸流逝……
真的要死了嗎?
呵~她還真是自不量力!
「丫頭,你就這麼屈服了嗎?」板磚的聲音不知從何響起。
「呵呵……我還有希望嗎?」蘇二丫自嘲。
「丫頭,知道何為修劍嗎?」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蘇二丫耳畔響起。
仔細一聽,卻是淮炎的聲音。
「師尊?」
「丫頭,為師且告訴你,修劍便是勇往直前,寧折不屈!」
「嗯……」
就在蘇二丫意識模糊之時,倏然,一道白影閃過。
「小子!」
看着眼前的人,蘇二丫一臉震驚。
止戰?
止戰!
心不由的為之一振,他怎麼會?
旋渦外,陰鬱猷恍惚的直視這眼前的一幕,他目睹了蘇二丫被那旋渦攻擊,可他卻愛莫能助!
畢竟,魔龍還在翻滾,若是不儘快了結這魔龍,肆虐的海水只會越來越勇……
魔龍終究是被陰鬱猷給絞殺,對於陰鬱猷來說,有了料想不到的收穫。
那魔龍的龍珠,竟然同上次拍賣會化神妖修的是同族,他可以煉化吸收龍珠內的魂力,助他修鍊!
待止戰把蘇二丫從旋渦中救出,便準備帶着蘇二丫離開這片海域。
只是,眼前卻是出現一人攔下了止戰的去路。
止戰不由瞥了一眼,繼而繞過陰鬱猷準備離開。
陰鬱猷現在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但他卻看不透來人的修為,這說明此次人至少在金丹巔峰。
看着那人周圍無形中散發出的肅殺之氣,也能得知此人是劍修。
而根據他催動法力的波動來看,顯然不是正道上玄門之人。
根據這些推斷,陰鬱猷不由記起星月宗的某人。
難道……
思及此,陰鬱猷難得帶着一絲敬畏開口:「前輩,在下陰羅閣陰鬱猷,還請前輩放下懷中女子,在下感激不盡!」
原本在閉關的衝擊元嬰的止戰,在進階的關鍵時刻,識海中驟然出現蘇二丫隕落的畫面,心不知從何而來的忐忑。
焦慮了片刻,正預再次衝擊元嬰時,困魂石裹着悠悠金光出現在他眼前。
原本黝黑的石頭裏面出現蘇二丫危在旦夕的畫面,止戰由於劍眉微蹙,十分不解。
似乎,自那次在寂滅谷獲得困魂石之後,他和蘇二丫之間的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本一心修鍊和占卜天機的他,竟是對那丫頭多了一絲關注。
這種無法控制的思緒讓止戰心生反感,他並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關注他人。
卻總是事宜願為,兩次三番被困魂石擾亂心緒……
這次來救這丫頭,便是被困魂石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束縛,醒來之後已到這片海域。
思緒還未完全清醒之時,身體的舉動已經違背了自己的想法。
待完全清醒之時,他已經將那丫頭抱在了懷裏。
正準備離開之際,卻聽到有人跟他說話。
本預不予以理會,卻聽到那小子說是陰羅閣的人,這就有趣了。
魔道上玄門歷來都是星月宗掌舵,可近百年來,陰羅閣也不知出於何種僥倖,竟是有意無意的開始挑釁起他們星月宗來。
止戰步子一頓,不由瞥了一眼陰鬱猷。
雖是淡淡一瞥,卻讓陰鬱猷從心底畏懼。
無關乎修為的懸殊,而是心中莫名的驚駭止戰周身的氣息。
「所以呢?」
這話一出,陰鬱猷心都顫了一顫。
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這人不願放人?
蘇二丫那女人何時跟星月宗的這位前輩有過交集?
據他所知,他除了是「劍聖」淮炎弟子這點讓他忌憚,並無其他。
即便是那行蹤詭異的諸葛瑾,他卻從未放在眼裏過。
整理好思緒,陰鬱猷淡淡道:「自然是這女人是在下的侍妾了!前輩無意中救下她,在下感激不盡。不過……」
「呵~」聽了陰鬱猷略帶挑釁的話,止戰冷冷一笑,便提步離開。
陰鬱猷卻不會給止戰擅自帶走蘇二丫的機會。
笑話,蘇二丫那女人算計過他多少次,這五年他每日煩心之事便有這女人的原因。
如今,蘇二丫這女人即將成為任由他宰割的魚肉,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止戰駕着劍尋找為蘇二丫療傷的地方,其速度並不是很快。
他也知道後面有個尾巴跟蹤,但卻不會構成威脅。
就這樣,止戰和陰鬱猷一前一後的各自飛行着。
一天飛行了近幾個時辰,忽然海域前海水翻騰,天瞬間暗沉下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三人捲入一個一個結界之中。
於此同時,原本在海域上擊退衍海皇族妖修的前線修士,也無一倖免。
這其中便有着,名聲大振的蘇雅,以及宇文昊。
待眾人回過神之時,才發現他們進入了已經坍塌的腥月秘境中那未完的祭祀之禮。
蘇雅一個利落的閃身避開眼前那暴走的妖物的偷襲,卻不知後方還有一隻「黃雀」,鳳無塵本能的為蘇雅攔下了這一次偷襲,卻不知就這樣被一隻金丹妖修的利爪穿心,就此隕落。
「不——」蘇雅不敢置信。
原本以為她早已讓鳳無塵拜託了上一世的為他而死的命運,卻不知,他依舊擺脫不了命運的齒輪。
在蘇雅恍惚之際,又是數只假丹的妖修向她襲擊而來。
一步步將蘇雅逼近那祭壇。
就在蘇雅即將接近那祭壇上的十字架時,一股溫熱的靈力將蘇雅推了出去。
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諸葛瑾亦如上一世一樣為了救下她,被那祭壇中的十字穿心而死。
不過一會,諸葛瑾的身體便被腐蝕的一乾二淨。
「不,不要……瑾大哥!」蘇雅聲嘶力竭的嘶吼。
為什麼,為什麼!
這一世,諸葛瑾不是已同她沒有往來了嗎?
他為什麼要救她?
為什麼?!
蘇雅心中很是不解,難道重活一世她依舊逃過命運的安排嗎?
她依舊保護不了他在乎的人!
那天道為什麼還讓她重活一世?!
蘇雅周身不時縈繞着絲絲黑氣,眼神渙散。
好似一個失去靈魂傀儡般,任由妖修的攻擊。
這時,葉梓墨一個閃身,近身蘇雅,為其擊退接連不斷的攻擊。
「小雅,你醒醒!」
葉梓墨不過金丹初期,跟數百隻假丹妖修搏戰無疑不是用命為蘇雅尋找一線生機。
就在葉梓墨同妖修激斗之時,一道白光一閃而過,來人正是金丹中期的宇文昊。
宇文昊略顯從容的將蘇雅救下,繼而淡淡留下一句話:「葉少主,小雅自有我護著!」
不遠處,葉梓萱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
這邊激斗未停,那邊蘇二丫莫名其妙的被一股力量牽制動彈不了,那摔落的方向正是祭壇中心的十字架。
「不!二丫子!」柳絮絮,馬崇俊同時喊道。
與此同時,抱着蘇雅急性離開的宇文昊卻不知,後方一個隱約可見的十字架正向蘇雅的背脊而去,還未待他反應過來,蘇雅的身體已隨着那十字架向祭壇而去。
原盤正中,是被一劍穿破胸腔的蘇二丫,本就纖細的身形,如今已是稀薄的慘烈不堪。
無數的傷口處,血液已經乾涸,原本紅艷的紅衣,透著無盡的死屍之氣。
止戰駭然,心絞無比。
止戰薄唇顫動:「丫頭~」
蘇二丫原本渾濁空洞的眼眸微轉,循聲望去。
止……止戰?!
在蘇二丫被十字架束縛的那一刻,腦海中閃現原著中,蘇雅被血祭的景象。
祭祀?!
沒想到,衍海族蓄謀已久的竟是血祭蘇雅。
可是為什麼背鍋的是她?
蘇二丫醒來之時,便在此進入了腥月秘境,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卻不知……
止戰為什麼會救下她,她並未問他。
但從止戰那淡淡的神情來看,這「智障」是不願多談的。
她也並未過問。
只是她不知道的,這次進入腥月秘境的還有陰鬱猷,以及久未見面的美人師叔和馬小胖!
不過,一切似乎都晚了!
面對止戰那不明情緒的嘶吼,蘇二丫莞爾一笑,「晚了,一切都晚了。」
不遠處親眼目睹蘇二丫被那劍穿心之時,陰鬱猷心中一駭。
那丫頭怎可以就這樣死了?!
祭壇上,蘇雅和蘇二丫身下,倏然出現無數黃泉之花,彼岸花。
血紅的彼岸花,漸漸延伸到整個圓盤,詭異無比。
蘇二丫心中苦笑不得,這部分劇情跟原著的不同便是多了一個她。
一個作為蘇雅替死鬼的她!
蘇雅這次血祭也是她的一番機緣,血祭中蘇雅覺醒了上古朱雀的血統。
而她,呵呵……
蘇二丫最後眼眸微眯,她的意識和嬌軀如同那血紅的彼岸花一般,融入一片紅中,最終消散!
止戰雙眸,猩紅萬分,氤氳之氣,包裹着他的鳳眸。
無盡的悲鳴湧上心間,他的心莫名疼。
這時,圓盤中的封印陣法在啟動……
止戰見此,眸光一閃,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在心間一揮,一滴又一滴的血液,滴落在圓盤上……
他手中動作不停,行如流水的舞動,手中結印,噬血術儼然已成。
他白衣蹁躚,身形變幻莫測,美輪美奐,虛實難測!
噬血術已成,原盤中的符文儼然成陣,無數鮮紅的彼岸花如同有意識般奔涌而向止戰……
原盤正中,噬血的魔物經過無盡的滋養,已然喚醒。
腥月秘境這一場血祭無意中覺醒了上古魔物,而無故被捲入腥月秘境血祭的修士,相傳早已隕落。
百年之後,坤玄大陸魔族和人族各佔一半土地。
……
五十年後。
蘇二丫恢復意識的時候覺得臉上濕潤潤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的卻是一條血紅的舌頭,蘇二丫嚇了一跳,再定神一看,原來是二狼神在舔自己的臉。
蘇二丫一手撐起身子,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蓋在身上的葉片隨着蘇二丫起身掉了一地……
記憶開始恢復,她好像跌倒腥血秘境的裂縫中去了,然後想到止戰對自己大吼,不知道那「智障」是否平安。
這裏是哪裏?
蘇二丫張望周圍,入眼的只是參天大樹和一地紅葉。
「這裏是別的界。」一個稚嫩的男童聲傳入耳朵。
蘇二丫大吃一驚,放開神識檢查四周,除了二狼神就她啊,這開口說話的人竟然能逃過她的神識,是什麼修為。
突然後腦勺被一個二狼神的肉爪子拍了下,蘇二丫摸摸腦袋。
「是我啊!」男聲再次響起來。
蘇二丫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二狼神,二狼神銅鈴般大的一雙眼睛裏全是鄙視的神情,「你……你怎麼在說話?」
以前二狼神跟她說話都是「嗷嗚嗷嗚」,只是也不知為何,她就是能明白而已。
而如今,二狼神開口說人話?!
「是啊!」二狼神傲嬌的昂起獅子頭。
「你……怎麼是男的?」
蘇二丫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老子本來就是雄獸!」二狼神鼻孔冒了幾口粗氣,好像十分生氣的樣子。
蘇二丫當機了一會兒,當年她在西地進入護主空間的時候,吃喝拉撒都是二狼神照顧她的,然後二狼神是男的……
蘇二丫臉上表情定格了。
過了半天,蘇二丫為了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再次問道「你怎麼會說話啊?」
「老子變異了,進化成五階之後就能說話了。」
蘇二丫想什麼,二狼神馬上就知道,自己一個那麼厲害的變異靈獸,別人需要六階才能開口說話,自己五階就能開口了,說明自己比一般靈獸要厲害,這個女人不僅沒有讚美過自己一句,還說自己吃太多了,叔可忍嬸不可忍,於是憤怒的抬起一隻前爪往蘇二丫頭上拍過去。
蘇二丫已經完全恢復了,手中擰出一道劍氣抬起手凌空劃了一道小弧線,二狼神抬起的那隻前爪上的指甲全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