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悲痛的事實
周贏直接被父親的慘死而嚇瘋，躲在角落裏嬉笑不止，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口水外流。而還未解除蠱蟲的趙雅，一臉迷茫。
軒轅昊給嘔吐的女人丟遞上紙巾后，來到已經停止慘叫的王如晨身邊。此時的王如晨，與之前並無兩樣。軒轅昊拉起他的小手，號脈之後，軒轅昊心裏大驚。
此時的王如晨，身體指標遠超同齡人，但卻十分的健康。從脈象來看，蠱王對他無害，反而有益。
王如晨神色如常，稚嫩的笑道「大哥哥，我沒事，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服。」
軒轅昊嘆息一聲，捏了捏他的小臉蛋道「讓你一個四歲的孩子承受這麼多，命運對你太過不公。希望從此以後，你一帆風順，茁壯成長。」
「大哥哥，姐姐說過，你和蘇姐姐們都是好人。我聽你的，我先解除了趙雅姐姐身上的追魂蠱再說吧！」
王如晨一個小小的孩童眼神里，卻有着成年人一樣的複雜。軒轅昊眉頭一皺，急問道「如晨，你老實跟大哥哥說，對你是否會有影響？」
王如晨堅毅的睜着眼睛說道「大哥哥，蠱王那麼厲害，怎麼會有影響。大哥哥請放心，我會救趙雅姐姐的。」
王如晨是個老實又激靈的孩子，軒轅昊沒理由不相信他。點點頭后，鼓勵王如晨大膽行事。
王如晨來到趙雅身前，或許是體內的追魂蠱意識到危險，表現在趙雅身上，讓她比較抗拒。王如晨一靠近，趙雅迅速退到已經瘋了的周贏一旁，尋求保護。
王如晨小眼睛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奔跑過去，雙手拉住趙雅就不放。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兩人剛接觸，趙雅便顯露出驚懼的顫抖，她的臉上卻紅白相間，似乎腦袋裏的追魂蠱在抗爭蠱王。
王如晨死死的抓着趙雅的手，臉色也發生了不正常的變化。軒轅昊臉色突變，驚呼道「如晨，快放手，蠱王似乎實力不足，強行下去會傷了你的。」
軒轅昊的驚呼，讓祭壇里的人都急了，蘇曉慧對王如晨的關心一點都不比軒轅少，特別是王如君死後，蘇曉慧已經將他當成了親弟弟，急忙呼道「如晨，你的心意我和你大哥哥都知道了，但你不能傷了自己，快放手！」
王如晨笑了笑道「大哥哥、蘇姐姐，你們不用管我。姐姐不在了，我活着也只是個孤兒。我只求大哥哥，等我死後，把我跟姐姐安葬在一塊。以前是姐姐保護我，以後我要保護姐姐！」
「什麼，如晨，你給我放手，快！」
王如晨的話讓軒轅昊五內俱焚，急忙衝過去就要拉開王如晨。可是，王如晨急吼道「大哥哥，你莫非也要如晨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嗎？大哥哥，如晨才四歲，卻要經歷這麼多的人性醜陋、爾虞我詐，我不想長大，我只想去見姐姐！」
「如晨，你聽大哥哥說。跟大哥哥回望京，大哥哥送你去上學，讓你跟小夥伴們一起玩，一起學習，好不好？」
「對對對，如晨，我們望京了漂亮了。學校又好，那裏的老師、同學都很單純，不會讓你在承受爾虞我詐，你快放手，蘇姐姐求求你了！」
「學校、老師、同學，蘇姐姐，如晨去不了！」
王如晨臉上突然閃過一道痛苦的扭曲，軒轅昊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一把將兩人分開，急忙為王如晨號脈。現在的脈象，讓軒轅昊心亂如麻。
「還有救，一定還有救！」
軒轅昊取出銀針，可遲遲找不到下針處，讓他痛苦萬分。一個技術精湛的針灸大師卻無法下針，蘇曉慧等人皆驚。蘇曉慧急問道「如晨怎麼樣，你快說啊！」
「他……他……」
「我來說吧，蠱王因為剛出世，雖是蠱王，但也只是勉強與追魂蠱打個平手。王如晨為了一次性解決追魂蠱，便以自身的精血給蠱王提供力量。」
所有人都盯着說話的趙雅，從進入洛城以來，她是第二次恢復正常。這一切，也都是因她而起。雖然已經祛除身上的追魂蠱，可連軒轅昊都高興不起來。
「大哥哥，你們別怪趙雅姐姐，我知道趙雅姐姐也是好人，我心甘情願救她。只是，蠱王已經油盡燈枯，否則……否則大哥哥必能利用它為苗疆帶來福音。」
「傻孩子，你別說了，你這是往大哥哥心裏扎刀子啊。我們，我們都欠你一條命。」
只要還有人性，能不為這一幕而悲痛？救了一個成年女人，卻犧牲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與她們無親無故，只為一次的善意，他就拿生命做出回報。如此悲痛的事實，怎能不讓人為之痛心！
一個時辰后，祭壇里哭成了一片，油盡燈枯的王如晨，即使是軒轅昊有妙手回春之功，也沒有回天之力，帶着對姐姐的想念及人世的厭惡而夭折。軒轅昊抱着已經去世的王如晨，精神崩潰之下，接連猛吐幾口鮮血。
自責道「是我害死他的，如果我不是多管閑事，他們姐弟倆雖然苦，但不一定會死。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帶我們來此，我也不會推他去收復蠱王。都是我，是我，是我害死他的。」
軒轅昊的痛苦，讓已經恢復正常的趙雅臉色一暗，幽幽道「如果沒有我，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我欠他姐弟倆一條命。」
說完，趙雅砰的一聲跪下，面向王如晨的遺體連磕三個頭后，站起身來，雙眸之中突然爆發出恐怖的殺機。緩步走到已經變化白痴的周贏身前，殺機凜凜的說道「周贏，你還想裝傻，你催著追魂蠱與蠱王抗衡，能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眾人臉色大變，周贏居然在裝傻？果不其然，趙雅的拆穿，讓周贏面露驚恐，一個真傻的人，豈會有恐懼？
「要不是你父子，我不會處處被你利用。如果不是你父子，我也不會欠下人命債。如果不是你父子，王如晨也不會夭折。這些賬，你都給我換了吧！」
散發着滔天怒火的趙雅迅速出手，手掌抓住周贏的喉嚨直接將他舉起來。一個大男人被輕易的舉起來，吃過趙雅實力大虧的眾人，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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