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一章 對質
下午，軒轅昊準時降落在相州機場。一下飛機，就急匆匆的趕往相州捕房。
以前前呼後擁，護龍小隊被幹掉后，他反而清凈了，獨行其道。
知道軒轅昊今天要到捕房，李小青一直守在捕房門口，神色充滿不安。
計程車將軒轅昊送到捕房，一下車，軒轅昊有些意外。
陳梓涵等他還說得過去，但李小青，怎麼都覺得有點怪異。
一見軒轅昊，李小青立馬衝過去，頗有撲進他懷抱之舉。
不過，還是想太多了。
距離一米，李小青就已停下。不過雙眸中，卻透露著莫名的用意。
「李副組長，這是在等我？」
軒轅昊笑了笑，裝作沒有看出李小青的熱情。
「你，不該來的！」
鑒於職責所在，李小青只能說這麼多。
「我的兄弟在此，我為何不該來。李副組長，麻煩你帶我去見我的兄弟，謝謝。」
軒轅昊的語氣，充滿了距離感。李小青心裏一黯，正要說話時，陳梓涵從辦公樓里走出來。
「既然來了，就準備對質吧。」
陳梓涵的語氣，更加冷漠無情。老朋友相見，還是差點成為老情人的朋友，這生硬，讓人心酸。
「對什麼質，我來接我兄弟回家的。」
果然，陳梓涵肯親自打電話給他，並不是簡單的領回屍體而已。
「軒轅昊，我們正調查的一樁死亡案件，死者家屬指控你是兇手。所以，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呵呵，要對質，你在電話里明說即可，何必騙我。行吧，我配合。」
軒轅昊無所謂的點點頭，跟着進入捕房。
「軒轅先生，死者家屬似乎有很大的把握，你要謹慎待之！」
李小青追上軒轅昊，嘀咕一聲后，去帶死者家屬。
令軒轅昊安慰的是，陳梓涵並未公開對質，除了她和李小青，只有一名筆錄員負責記錄。
就在陳梓涵的辦公室里，當李小青帶着文秋進門時，軒轅昊大驚失色。
作為一名皇家醫院執業醫師，他一眼就看出來人因何而毀容。
面目全非下，全身必然也是大面積燒傷。更讓他嘆息的是，此人，被火燒時，吸入了大量煙霧，給肺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如果沒有頂尖肺部手術治療，肺部感染，恐伴隨她一生。
而她的一生，並不會太長遠。據他目測推測，此人，恐怕活不過五十歲。
軒轅昊打量文秋時，文秋也打量著軒轅昊。
曾經的戀人，如今也成了殺父仇人。她一身美貌，擁有相州絕色之稱的她，如今身上一塊完好的皮膚都找不到，她，怎能不恨！
眼睛，是心靈之窗！
一見軒轅昊，文秋雙眸中就控制怨毒的仇恨。撕裂般的心絞痛下，讓她呼吸都些停滯。
「我不能哭，從他害死父親，讓我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的淚已干。」
「軒轅昊，你好歹毒。拒絕我的愛慕，虛情假意讓我父女受騙，對我一家趕盡殺絕。此仇此恨，我文秋不報，誓不為人！」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我要親眼看着，你死在自己喜歡的人手裏。」
「死，你們全都該死！」
雖無淚，卻更恨！
文秋身軀微微顫抖，讓軒轅昊摸不著頭腦。
他從記事以來，從未以火傷害過別人。眼前之人，為何對他如此憎恨？
「謝夫人，麻煩你了，我們開始對質吧！」
陳梓涵一直關注著兩人的神色變化，千萬不要小看這半分鐘不到的觀察。
往往，這半分鐘的神色變化、眼神交流，會成為破案的關鍵。
兩人轉過身，面向陳梓涵。
「陳組長，請您一定要為我那苦命的丈夫做主啊，他，他死得好慘啊！」
文秋的演技，已經不用懷疑。配上她那令人膽寒的容貌，讓人不禁會給予幾分同情。
「謝夫人請放心，不管兇手有多大的勢力、有多少財富地位，我都一定秉公執法，絕不偏袒。」
這話，顯然是說給軒轅昊聽的。
「謝謝陳組長！」
「接下來，由我提問，你們不許搶答。」
兩人點頭同意，陳梓涵開始提問。
「謝夫人，你可認識眼前之人？」
「認識，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文秋一口咬定，令軒轅昊眉頭一皺，他從未見過此人，對方如何識得他？
「好，軒轅昊，你可認識她？」
「我的印象里，從未見過她。」
「謝夫人，你說認識他，可有證據證明？」
「陳組長，今天以前，我並未見過他。我對他的認識，都是來自我那死亡的丈夫，你請看！」
文秋從包里取出一本畫冊，打開其中一頁，竟然是軒轅昊的畫像。
還別說，畫畫之人畫功極其了得。跟相機拍出來的照片都不分伯仲，甚至可以以假亂真。
陳梓涵接過畫冊，追問道「此畫，何人所作？」
「我死去的丈夫，他自西京回來后，就作了這幅畫。臨死前，他都還抱着這本畫冊，高呼是軒轅昊害的我。」
「那麼也就是說，你對軒轅昊的認識，全是出自這張畫像？」
「是的！」
陳梓涵對文秋的回答，字字斟酌。文秋所說，合情合理。雖然值得斟酌，但並無明顯的漏洞。
陳梓涵放下畫冊，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張謝春的照片，詢問道「軒轅先生，你可認識照片上的人？」
照片上的人，讓軒轅昊大驚。他，不正是那個去向他報信，說護龍小隊等人全軍覆沒之人嗎？
這個面目全非的女人，是他的夫人？他，為何死了，這個女人為何指證自己？
「認識！」
「果然是你害死我的丈夫，陳組長，他已經承認了，你要替我丈夫討回公道啊。」
文秋瞬間悲痛不已，竟然噗通一聲跪在陳梓涵面前。
「謝夫人請起，我說過，我會秉公處理。」
扶起文秋，陳梓涵冷哼著追問道「軒轅昊，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謝春是怎麼死的，兇手是誰，軒轅昊沒有太多思考。
真正讓他沉思的是，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針對他設下的局。
宋子明等人全軍覆沒、謝春報信、陳梓涵到相州，這個女人指證他。這個局，不是普通人能夠操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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