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牛鼻子老道
秦家大院。
得知天牢裏的情況，黎凰差點氣暈過去。
手也在不住顫抖。
身旁，南宮嵐更是面色煞白。
臉上充斥着難以置信！
「凶龍……這就是凶龍！」
黎凰咬牙切齒地呢喃，完全不顧發生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為何。
南宮嵐心裏不住唏噓。
現在看來，秦天賜是不是真龍還真不好說……可這秦天羽是凶龍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才進去半天而已。
就殺了幾十個人，凶龍？簡直是惡魔！
蒼龍也是臉色難看，不住嘆氣：「雖然，他殺的那些人都是些十惡不赦，罪該萬死之徒，礙於家族關係，才沒有執行處決，但如此肆無忌憚的殺戮，也足以說明，他的秉性本就暴戾！」
黎凰的臉，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告訴天牢的負責人，此子甚凶，必須殺之，不能讓他有一丁點活下去的機會！」
蒼龍抱拳，領命道：「但死的那些人，有很多都是大家族的子嗣，他們的質問，恐怕不好敷衍！」
秦家在燕京地位不凡確實沒錯，但也不是他一家獨大。
偌大的燕京，歷史底蘊無比深厚，明面上、水面下，豪門大家數不勝數。
其中，自然也不少能與秦家相提並論的存在。
這一次，秦天羽一口氣殺了幾十號囚徒，雖然都是些罪該萬死的人，可畢竟有很多都是那些豪門之後。
不給一個交代，難息眾怒。
黎凰臉色難看，似乎也是沒有想到，秦天羽居然如此不顧後果！
想起當初他威脅自己的那些話，黎凰竟然真的有一絲後悔！
只不過，她的後悔不是後悔把秦天羽送進去，而是後悔沒有直接處死！
「告訴他們，交代就是殺人償命，如果他們還不罷休，就沖着我來！」
蒼龍抱拳道：「秦天羽現在畢竟是秦天賜的身份，這個身份殺人償命，那些人肯定不會不服，但你我都知道，這只是手段……以後，秦天賜還是需要代表秦家，出去面世。」
「到那時候，那些人如果發現我們是狸貓換太子，恐怕仍舊會很麻煩！」
「……」黎凰一拍桌子。
這才反應，很顯然，這也是秦天羽的考慮！
「我讓你永世不得翻身，你就讓天賜永遠不能見太陽，好，有你的……」
呢喃完后，黎凰對着蒼龍冷冷說道：「那些事，往後再說，現在，先送他上路，給那些人一個交代，也是給華夏蒼生一個交代！」
「是！」
一直不語的南宮嵐神情恍惚。
還在對欺騙秦天羽的事心有餘悸！
他如此狠辣，知道自己騙他還沒動手，難道只是自己運氣好？
也許吧！
南宮嵐心悸不已。
卻忽略了一個很明顯的問題。
那就是，如果她真的把秦天羽當兒子看待，哪怕是只有對待秦天賜萬分之一的感情，也不至於會有此刻的擔憂！
事實上她沒有。
所以才會擔心，秦天羽會像殺那些囚徒一樣，報復自己！
以至於此刻，她的心裏更加堅定，這個兒子，不能留！
與此同時。
距燕京幾百公裏外的嵩山。
竇寒看到山門前的石牌時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嵩山，五嶽之一，古稱「外方」，夏商時稱「崇高」。
西周時曾稱為「岳山」，以嵩山為中央左岱右華，定嵩山為中嶽，始稱「中嶽嵩山」。
山不高，但石梯很陡。
而他的深呼吸，也不是覺得乏累，而是在感慨。
「有段時間沒來了，希望這次能見到那禿驢！」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竇寒注意到還是沒信號。
只能加快上山的腳步。
竇寒知道，要想解決秦天羽與秦家的誤解，就必須從根源着手。
而根源就是那次推衍，而推衍的人正是嵩山上的梧桐禪師。
梧桐年輕時便是竇寒的好友，兩人曾經還和其他幾個好友一起參加過全球戰王大賽。
還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只是當年的竇寒比較孤僻，除了某人的召集，私下一般不會主動和其他幾個好友聯繫。
而那次推衍，竇寒也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當然，當時的他並沒有怎麼在意，也以為秦家也只是問個吉利，趨吉避凶而已。
怎料，往後的日子裏，隨着秦家兄弟的成長，對待秦天羽卻是越發無情。
如果秦天羽是秦天賜那種無事生非的性格，竇寒也許不會覺得太過分。
可成為秦天羽師父之後，竇寒卻越發明白，秦天羽不僅是一個萬中無一的武學天才，而且心性和心智都遠超超人，實乃人中龍鳳的資質。
但那也終歸是他的看法，黎凰對他本來就頗有成見，他的看好，沒有適得其反已經算好的了。
畢竟，當年的竇寒可是想殺秦家先輩的人之一。
「竇老先生，您又來了！」
山門前，掃地僧看到竇寒，笑臉相迎。
「怎麼，你們這不歡迎我？」
「您這是哪裏的話，您可是我們住持的摯友，您來，他高興都來不及，我們肯定歡迎！」
「高興？那我來幾次了，也沒見他出來接我！」
掃地僧笑容尷尬。
竇寒立刻察覺到端倪，皺眉道：「不會他這次也不在吧！」
掃地僧慚愧地解釋道：「住持雲遊四方，至今未歸，竇老前輩是知道的！」
「我知道個屁，這都多少年了，那傢伙是死在外面了么！」
掃地僧一臉苦笑，趕緊轉移話題：「前輩一路上來應該也是乏累，您還是先坐會兒，我讓他們給您切壺熱茶！」
竇寒沒有心情坐下，更沒有心情喝茶。
見不到梧桐就沒辦法問清楚推衍的事，那秦天羽和秦家的結，就根本解不開。
「不喝，我來就是找那老禿驢的，你告訴我，他到底去了哪，管它山高水遠，我找他便是！」
「小僧說過，住持雲遊之前沒有說過要去何處，所以小僧也不知。」
竇寒氣得臉色煞白：「他一個住持，幾年不回來一趟，像話么！我看，他根本沒資格做這裏的住持，更沒資格做什麼武林泰山北斗，只是一個蠢禿驢而已！」
掃地僧不好說什麼，只能幹笑。
「嚷嚷啥，清靜之地，豈是爾等隨意喧囂的地方！」就在這時，門內，一個白髮盤成雲鬢的道者冷著臉走了出來。
聽到對方的聲音，看到對方的模樣，竇寒微微一滯：「是你這個牛鼻子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