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曇花一現

「天羽，我想跟你道個歉！」南宮嵐追上秦天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秦天羽沒有回頭：「你沒錯，道什麼歉。」

「我……怎麼可能沒錯，我之前的確很過分，但實際上，我也是被逼無奈，你也知道，這個家一直都是老太君說了算，我一個沒有丈夫照顧的女人，若不想辦法安身立命，在這偌大的家族，怎麼能安穩活下去。」

秦天羽停滯了腳步，轉身看向南宮嵐：「我爸，還沒找到么？」

秦天羽記得在剛懂事的時候，自己就再也沒見過那位父親。

不過記憶里僅存的幾個片段，讓秦天羽覺得，對方還是非常慈愛的存在。

在當時，他應該算是整個秦家，對他唯一沒有偏見的人。

南宮嵐搖頭道：「已經二十來年了，一直都是杳無音信，在社會學上，他甚至已經被定義為死亡。」

秦天羽又問道：「當初，他是為了什麼而離開秦家的？」

秦天羽知道，如果自己父親沒有離開，現在肯定是秦家的一家之主。

有他主持的秦家，說不定自己的命運也會不同。

但世事難料，已經發生的事，確實沒法改變。

秦天羽並不是覺得可惜，只是確實關心自己父親的安危。

南宮嘆了口氣，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當時他和老太君商量了很久，中間還吵過架，一氣之下才離開的……到底是為了什麼，估計只有老太君清楚！」

「要不，你和我回去問問她？」南宮嵐正色看着秦天羽。

後者卻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用了，謝謝你的回答，南宮女士！」

說罷，秦天羽便徑直地走出了大門。

南宮嵐愣在原地。

臉上的情緒很是複雜。

甚至到最後，逐漸變成了陰霾。

秦天羽離開秦家大院后便去了竇寒的住所。

在燕京郊區的老宅子，地勢偏僻，但環境的確寧靜。

看到後腳就跟過來的秦天羽，王野等人也是有些錯愕。

不過秦天羽怎麼對待老太君那是人家的事，現在秦家的根本危機暫時解除，也算是了卻了眾人心裏的擔憂。

秦天羽向眾人挨個道謝。

之後才又問到竇寒，關於自己父親的事。

竇寒回答道；「秦戰的武藝，也是我教的，說到底，他也算是我的徒弟吧！」

「而且當年，他也是龍國武林耀眼的新星、天才之一，只是可惜……」竇寒深深嘆氣。

秦天羽皺眉問道：「我那個時候太小，記不得我父親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師父，您能不能和我說說？」

竇寒看向王野，後者淡然說道：「穩重，踏實，有擔當，而且武學天賦極高，絲毫不比你弱！」

周傲柔也笑道：「而且帥氣，有男人味，和他老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要不是當年老娘還心繫雲帝，憑那個年紀老娘……貧尼的姿色……」

「咳咳，周師太，冷靜！」向忠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提醒道。

眾人也是神色精彩。

想當初，周傲柔也是眾多武林人士心中的女神，玉女掌門人！

不僅天賦極高，而且性格溫柔、矜持、大方脫俗。

結果，誰能想到，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看來，確實是給憋的！

周傲柔看了眾人一眼，這才緩和了情緒說道：「當時，眾人都覺得，秦戰完全可以繼承雲帝的衣缽，成為武林乃至整個龍國的頂梁！」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他的奪目卻如同流星一般，轉瞬即逝，甚至到現在，我們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秦天羽緊皺眉頭：「也就是說，各位也不知道家父的去向。」

竇寒點了頭，眯着眼說道：「不過我一直有個猜測，有可能他是去找你爺爺了！」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他和老太君大吵一架才離家的原因！」

「沒錯，黎凰只有他一個兒子，肯定不願意他去冒險，所以才起了爭執，奈何秦戰和雲帝一樣，倔脾氣，卯定的事，誰也勸不住，所以便獨自離了秦家！」

說到這裏，竇寒一臉認真地說道：「所以，如果確實是這樣的話，那便足以說明，雲帝還活着的可能性很大，不然，你父親也不會這般堅決地要去尋找！」

秦天羽嘆息道：「爺爺杳無音信已經五六十年了吧，真的還有活着的可能么？」

眾人相顧一視，誰都不敢肯定。

但竇寒還是很認真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找到你爺爺，就有可能找到你父親，當然，這件事，你也可以先問問老太君，確定一下當年秦戰的離開到底是所為何事，這樣最好！」

秦天羽深呼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有機會再說吧，我已經離家幾天了，想先回去看看。」

竇寒點頭。

王野卻苦笑道：「畢竟是成了家的人，有顧慮和牽掛也是好事。」

「周師太，咱們就別打擾人家師徒敘舊了，出去聊聊？」

周師太笑道：「滾！」

「老娘心裏只有雲帝，天師請自重！」

王野一臉*，對着周傲柔豎起大拇指后，無奈說道：「向忠、曾義，走，咱們去喝酒！」

兩人相顧一視，猶豫了片刻后還是跟上了王野的步伐。

看着這群老頑童，秦天羽不禁苦笑。

而後又看向竇寒問道：「梧桐大師的事怎麼處理，他如果真是被人謀害，咱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查明真相，為他報仇！」

竇寒沉疑了下來。

周傲柔卻笑道：「小子，表面上說和秦家不會有聯繫，實則，你心裏還是有些牽掛吧！」

調查梧桐的事，本質上就是在查是誰在背後坑秦家。

周傲柔眼尖，一眼洞穿。

竇寒微微一滯，這才反應過來，錯愕看着秦天羽：「你真是這樣想的？」

秦天羽面不改色地說道：「周師太多慮了，完全沒有的事！」

竇寒嘆氣道：「不用在我面前裝，我只是覺得，如果你真有這樣的想法，讓黎凰知道，她會很開心的！」

「說到底，她也是個可憐女人！」

周傲柔環抱雙手：「她可憐個屁，為雲帝生了孩子，替雲帝掌管秦家，羨慕她的女人多了去了！」

竇寒白了周傲柔一眼，對秦天羽說道：「你別聽她的，她有些時候說話不經大腦！」

「老不死的，你敢罵我？」周傲柔怒瞪竇寒。

後者面不改色。

周傲柔居然撒起了潑：「我的確打不過你，但若不是雲帝不在，你敢這樣欺負我？」

「等雲帝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他的女人被你欺負了，讓他狠狠地教訓你！」

「……」竇寒一臉黑線。

秦天羽也是哭笑不得。

前者直接無視周傲柔，對秦天羽解釋道：「雲帝出事的時候，黎凰才懷上你爹沒多久，因為是遺腹子，黎凰擔心出意外，除了祭奠你爺爺，其他時間都把自己當犯人一樣關起來。」

「而且秦戰出生時，因為心裏壓力過大，差點還一命嗚呼……由此可見，黎凰這一生其實過得並不愉快！」

「而且你要知道，當年的她可是女中豪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真正大能的人物，所以很多時候，她其實都是在犧牲自己的一切，為龍國大局考慮而已！」

「所以，你的事，也並不能完全怪她！」

秦天羽沒有反駁：「我知道……可我就是無法釋懷，而且我也不想靠秦家的幫助來提升自己，那樣，只會阻礙我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