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心臟的真相

「你指的是？」解流兒詫異問道。

那位老道正色開口：「龍象推衍的事！」

解流兒笑道：「這件事，那老太君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老道沒有開口。

解流兒這才微微一滯：「難道，那老僧的死，被他們給查出來了？」

老道沒有反駁：「當年，是我設計，和那老僧打賭，他要是敗於我手，就交出自己的心臟，否則，不管是不接受挑戰還是敗而不諾，我都會殺千人泄憤！」

「結果他同意了，並且毫無懸念地敗在了我的手上，而事實上，我的目的，並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心臟，只是單純地讓他消失而已！」

解流兒知道，那位老僧也是絕世高手，自己師父能打敗對方，但想殺對方也很困難。

所以才設計了一個圈套。

在此之後，他們命人假扮老僧，作出龍象推衍。

誤導秦家走上歧途。

從而，使慕容家有更好的發展機會。

而事實證明，這個方式確實有效。

雖然如今的慕容家還是無法超越秦家，但回頭想想，如果秦天羽從未離開過秦家，以他的天資和心性，哪怕不從武，如今，恐怕也是龍國朝廷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屆時，秦家必將重新走向輝煌，像當初那樣，真正掌握全部大能。

而不是像今日那樣，全憑當初那些老友給面子。

「師父的做法沒有錯，不然，秦天羽接管秦家，如今的慕容家，恐怕連與之相比的資格都沒有！」

老道看向解流兒：「慕容家對我有恩，他們開口，我不能不幫！」

「而現在看來，雖然我的方法幫了他們不少，但想做到真正幫他們踩死秦家，還遠遠不夠！」

解流兒正色道：「其實，師父大可不必如此費周折，你出手，直接殺了秦天羽便可！」

「沒有了秦天羽，秦家只能交到秦天賜手上，有那窩囊廢掌舵秦家，還怕秦家不走向滅亡？」

老道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

「你以為，龍象推衍，真的只是個騙局？」

解流兒微微一滯：「難道不是嗎？」

他一直都知道龍象推衍的真相。

也一直以為，那純粹是為了欺騙秦家老太君所編造的謊言。

目的，就是想讓秦家內亂。

然而現在，自己師父卻說，龍象推衍並非純粹的騙局？

「當然不是……龍象推衍是真的，只不過，秦家兩兄弟的身份，說反了而已！」

「你的意思？」

「沒錯，秦天賜才是凶龍，秦天羽才是真龍！」

解流兒詫異道：「真有這麼玄乎的說法？」

老道冷哼道：「這並不是玄學，最多只能說是社會學和統計學的結合！」

「當然，那些本質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得知道，如今的秦家仍舊是龍國氣運的承載者！」

「而落到實處，真正的天命之人，便是秦天羽！」

「……」解流兒有些木訥，這些話他也曾原封不動地給秦天賜講過。

不過那個時候，解流兒以為，這只是自己師父想的措辭。

只是為了把秦天賜騙過來，目的是把他當做關鍵時刻的人質。

那些話，當時秦天賜就不信。

實際上，解流兒自己也不信。

結果……

這一切並不是胡說八道。

「我之前說過，秦天賜因為和秦天羽是孿生兄弟，所以出身的時候便分走了他一部分的氣運……」

「有龍脈氣運的加持，哪怕是坐着等死，也會大富大貴！」

「所以，秦天羽不在燕京的那段時間，秦天賜才那麼無所顧忌，什麼事都不用自己操心，還總是一帆風順！」

解流兒明白了：「也就是說，你之前所說的，最後打算用秦天賜來對付秦天羽的方法，並不是說說而已。」

老道點頭：「秦天賜雖然只分走了秦天羽一部分微不足道的氣運，但龍象推衍里畢竟顯示他是凶龍，也就是說，早晚，他會成長到能威脅真龍的地步！」

「所以，我們肯定得把握住利用凶龍的機會！」

解流兒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不解：「可有一點，我還是不太理解，秦天賜只是分走了秦天羽很少一部分氣運，沒有秦天羽的壓制，他胡作非為也能逍遙自在！」

「那為什麼擁有更多氣運的秦天羽反而沒那麼順利？」

江海市人盡皆知的笑話。

最窩囊的上門女婿。

被娘家人當成狗一樣看待。

真龍，會是這般凄慘？

老道沉疑了數息，似乎也是不太理解：「確實很古怪，我之前也有注意……」

「不過我有兩種猜測，第一種就是真龍自己的選擇，他的選擇，是導致處境的根本原因！」

解流兒狐疑道：「你的意思是他自己有受虐傾向，希望不順利，所以才諸事不順？」

老道白了對方一眼：「正經點！」

「我說的選擇是每個人的心性所向，就比如現在，如果秦天羽能狠心殺掉王廷所有不忠於自己的人，那王廷必將被他徹底掌控，成為真正的萬人之上！」

「然而，事實上他是真龍，不是凶龍，凶龍以殘暴為主，仁慈極少，而真龍卻以仁慈為主，殘暴為輔……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的選擇。」

「相較於凶龍，真龍往往最開始都是先考慮犧牲自己，一個是寧我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我，另一個則總是先考慮天下人，所以才導致氣運遵循他的意願，讓他如願！」

解流兒點了點頭：「那第二種猜測是什麼？」

「第一種猜測，只能說明部分情況，可還是有一些情況無法解釋，就比如他在林家所受的屈辱！」

「正常情況來說，氣運應該會讓林家人對他改*度，也會讓秦天羽運氣很好，甚至財從天降，使之在林家的地位有所提升！」

「可事實上，順其自然，卻始終沒有發生這一幕！」

「所以我便猜測，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有人在壓制他的氣運！」

「壓制龍氣？這……誰能做到？」解流兒不敢相信。

老道也是想不明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不過歷史上倒是有不少的例子，就比如商紂王和蘇妲己！」

「九尾狐，就是女媧派去壓制紂王氣運的禍水！」

解流兒瞪大了雙眼：「照你所說，難道，壓制真龍的人，實際上反而是他一直想保護的女人？！」

「……」老道沒有回答，嘆了口氣：「這些事，靠猜測沒有意義，有機會，你去實驗一下便知。」

「對了，這次回龍國，你替我告訴慕容家的人，就說有我在，哪怕是秦家發現老僧之死的真相也無妨，不用多慮！」

解流兒點頭：「你打算回去了？」

老道搖頭：「暫時還沒這樣的打算，雍平還在呢，我回去，他肯定會出手，現在，我還沒信心能勝過他！」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辦好的！」

老道點頭的同時神色陰鬱。

似乎對雍平的忌憚確實不輕。

這邊達成共識。

彼時。

燕京。

秦天羽得到了雍平的回復。

龍武組織總部。

還是同一個地方。

看到秦天羽走來，雍平面色如水……

「查到了，心臟的確是梧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