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祠堂質問

「怎麼會這樣，難道那座島沉了？」秦天羽不解道：「不可能這麼突然，除非，島的沉浮，本身就是一個周期性的循環……可我看見過上面久經滄桑的動植物，最老的植物，起碼得有上百年的年齡……」

「我們就剛好那麼巧，遇到了百年一遍的周期變化？」

花綺羅搖頭：「誰知道呢，大海上的未解之謎，沒弄清楚的又不差這一個。」

秦天羽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現在想想，小島上的兩個多月，恍然如夢。

就好像，真的是在飛機上，做的一個長長的夢一樣！

「算了，都過去了，繼續糾結也沒用，我現在最好奇的還是秦天賜和蒙夢的訂婚……他們的年齡差距，起碼有十多歲吧，這樣的情況下，蒙毅還是願意把自己的孫女嫁給秦天賜……」

「看來，這蒙家估計也是沒幾年輝煌日子了！」

花綺羅點頭：「蒙毅早就到了退休的年齡，要不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他現在早已經從高位退下了。」

「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總率體系，講究的是實權為上，從高位退下，手裏沒有了實權，所謂的威望，也只能說是見仁見智的東西。」

秦天羽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倒不是擔心蒙夢。

而是擔心郭雪芙。

雖然郭雪芙說的是自己會獨自把孩子撫養長大。

不會靠秦天賜。

但畢竟秦天賜是孩子的生父。

秦天羽知道沒爹沒媽的日子多難過。

不想讓自己這個侄兒也有一個悲催的童年。

所以，他此刻在糾結。

到底要不要把郭雪芙還活着的事，告訴給秦天賜。

見秦天羽一臉的若有所思。

花綺羅沒有開口。

嘆了口氣后，看向窗外，也是若有所思。

一個小時后。

車子停在了秦府外面的大街上。

大街上空曠無人。

因為這一大片老宅區，都是屬於秦家的資產。

在秦天羽下車的那一刻。

門口的衛兵微微一滯。

「二……二少爺！？」

他們的神情無比複雜。

心情也很複雜。

作為一名戰士，他們對秦天羽的崇敬自然毋庸置疑。

但作為秦府府兵的事，也是事實，當下的時局，所有人都心裏有數。

「開門。」

「二少爺……沒有大少爺的吩咐，我們不能對您放行。」

秦天羽冷聲道：「我不找秦天賜，我找南宮嵐，我不進去可以，你告訴她，讓她出來見我！」

「……」眾人面面相覷。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

「怎麼，通報一聲都不行嗎？」

「不是，二少爺，現在秦家的狀況，我想您多多少少應該心裏有數才對……現在，真的不是您該回來的時候，您還是走吧，我們就當您沒來過。」

秦天羽苦笑搖頭：「我來都來了，怎麼能當我沒來過呢，怎麼，看你們這樣子，好像我的出現，會給秦家丟臉一樣？」

「二少爺，我們不是那個意思，總之您就別為難我們了……我們也是當差的，做不了主！」

「……」秦天羽臉色一沉，剛想開口。

門口的喇叭突然傳來聲響：「讓二少爺進來吧！」

秦天羽和眾人都能聽得出，這是蒼龍的聲音。

「……」可就算如此，門口的衛兵仍舊臉色猶豫。

「讓二少爺進來，這是人家的家，你們有什麼資格不讓人家回家？！」

「是……蒼龍先生！」

衛兵無奈照做。

蒼龍說道：「我在祠堂等你！」

秦天羽點頭，在衛兵開門后，帶着花綺羅一起走了進去。

秦天羽還記得祠堂的方向。

當初還在秦家的時候，他就經常去。

可實際上，包括京州市，秦雲老家的虛冢在內。

秦天羽都是不以為然的態度。

因為竇寒從小就暗示他，秦雲很可能還活着。

祭拜一個活人，反而是晦氣。

結果，秦天羽的不主動，在黎凰眼裏，反倒成了叛逆不孝的表現。

於是，黎凰便經常叫他打掃祠堂和下跪懺悔。

很多時候，對着秦雲的靈位，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無人問津！

最後，若不是竇寒問起，他估計死在了祠堂里，都沒人知道。

現在想想。

秦天羽還是覺得，黎凰的做法很讓人不爽。

但回頭一看，人都沒了。

抱怨的情緒，也就蕩然無存。

在衛兵的帶領下。

秦天羽步入祠堂之後，他們才轉身離去。

進到裏面的那一刻，秦天羽環顧四周，第一眼並沒有看到蒼龍的身影。

「跪下！」

直到一聲提醒，從雜物間內傳來。

秦天羽恍然，回神看了看地上的蒲團。

他拿去了蒲團，直接跪在了地上。

叩了三個響頭。

這三個響頭，他不是向秦雲叩的，因為他知道，秦雲現在還沒死！

所以，他的響頭，是向多出來的那個靈位叩的……

而那個靈位的主人，便是黎凰！

靈牌的上方，多出了一張慈祥的遺照。

看到那張臉。

秦天羽心裏的情緒還是有些複雜。

花綺羅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她了解過。

按照龍國的習俗，家族祠堂，是要家族之人才能進的。

而且就算是加入了秦家，也不一定能進。

必須要長媳婦才行。

所以她便自覺地站在門口等候。

秦天羽磕完頭，上了三炷香。

起身的那一刻，蒼龍剛才從雜物間出來。

抬手示意了一下秦天羽，二人一同步入了後邊的休息室。

桌子上，已經沏好了兩杯熱茶。

坐下的時候，蒼龍始終沒有要開口的打算。

秦天羽忍不住說道：「我聽說，老太婆是南宮嵐殺的。」

蒼龍面不改色：「誰說的？」

「這個你不用管，你就說是不是？」

蒼龍淡淡說道：「外面那個女孩兒說的吧？」

「……」秦天羽皺了皺眉頭。

蒼龍笑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只能給你一個忠告……」

「什麼忠告？」

蒼龍看向秦天羽，說道：「秦家的安穩，才是老太君一輩子的願望，人死不能復生，追究那些很有可能只是子虛烏有的事，沒有意義……」

「再鬧下去，只會讓老太君在九原之下，無法安息。」

秦天羽冷哼道：「你說的沒錯，但我還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殺人償命！」

蒼龍眉頭微蹙：「第一，老太君的年紀本就擺在那裏，早幾天，晚幾天，並沒有實質的差別，第二，我不相信是夫人殺了老太君，她沒必要那麼做！」

秦天羽不以為然：「殺了老太婆，才能讓她的兒子，儘快坐上家主之位，免得被我搶走，不是嗎？」

蒼龍深沉地看着秦天羽：「你也是夫人的兒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