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孔大夫可知道夜不成眠的滋味?

第二百四十三章 孔大夫可知道夜不成眠的滋味?

什麼?

他要把自己的事昭告天下?

他指的哪件事?

是自己女扮男裝之事?

還是自己給他把心脈一事?

還是自己在他面前出的那些其他糗事?比如在仙女山上從香樟樹下掉下來,比如在江心島上那次的爬樹,比如在玉照茶樓上的被他調笑自己是在把牆脈什麼的。

這麼一想,自己見不得人的事情實在有點多……

她一骨碌就起了床,動作再利索也沒有了。起床后也來不及點蠟燭,就向帳篷口處奔去。

來到帳篷口,就見他站在自己帳篷前,高大的身姿有些搖搖晃晃,一副站不太穩的模樣。

「孔大夫你......」

他的聲音剛剛說到這兒,她便立刻抬起自己的一隻手來,伸到他嘴巴的位置,將他嘴巴捂住了,她邊捂着他嘴唇邊扶着他道:「陸公子你今晚喝醉了,我扶你進去......」

扶他進去是假,想捂住他的嘴唇不讓他再出聲音是真。

她一隻手一直捂着他的嘴巴,另一隻手扶着他,將跌跌撞撞的他扶進了他的帳篷。

他的帳篷里未點蠟燭,漆黑一團。

她扶着他抹黑往他床邊走去。

扶他走到床沿處后,她便將手拿離他的嘴巴,打算往外走。

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後他醉意朦朧的聲音:「孔大夫......不必這麼急着走,本公子還有話未......」

不敢讓他將接下來的話發出來,誰知道他在醉酒時會說出什麼?在他說話的時候,她連忙又返身,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他的嘴巴,再次捂住了。

此時他已經斜著躺在床上,腳在地上,身子傾斜躺着。

他將她的手拿開,道:「孔大夫你可知孤單......的滋味,有的人......明明距離你很近,偏偏......心在別處......」

她只好繼續捂着他的嘴,用兩隻手捂著,道:「陸公子你喝醉了,快點睡吧......」

他似是苦笑了一聲,再次將她的手鬆開,道:「孔大夫,你可......知道......夜不成眠的滋味?」

見自己的手總是輕易地被他的手扳開,她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力氣比她的大多了,縱然他喝醉了也是如此。

她唯有用力按着他的嘴唇,然後輕輕道:「陸公子快些睡吧……,時候不早了……」

這話不是說給他聽的,是說給周圍的帳篷里的士兵聽的。

說話間她細想他剛才說過的那些話,有沒有哪一句是會讓人誤會的。

在來到他的帳篷里以後,他說了三句,好在沒有哪句會讓人察覺到自己和他的關係。

正在沉思時,突然感覺自己的手又被他給拿了下來。

他將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處,道:「孔大夫,你不是最善把心脈?你來聽聽本公子的心是怎樣......破碎的......」

她的手被他按在他的胸口處動彈不得,她費力地想要從他手中抽出它來,卻是勞而無功。

如此被動地感受着他的心跳,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也無端地變得越來越快。

假如此時有燈光,照見的一定是她緋紅的臉頰。

「孔大夫......」聽到他的聲音在黑暗裏再次響起,她毅然地低下頭去,將自己的嘴唇靠近了他的嘴唇。

也許只有這樣,他才會不再說什麼了。

在吻上他的這一刻,愛與恨交織在她腦海里閃現。

她想到,他最終是別人的。

但,人就是這麼奇怪,有些明知不可的時候,偏偏行動上控制不了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舉動更多的是因為對他的情不自禁,還是不得不如此做才能堵住他的嘴。

他似乎是被她的舉動給驚得清醒了起來。她感覺到,他不再說話,身體似乎是突然僵住了。

帳篷里突然之間變得格外安靜。

下一個瞬間,他將手放在她的背上,用力地讓她的軀體距離他更近一些。

她的身體在他的手掌的用力下緊挨着他,幾乎是趴在了他的胸口處。

她感覺到,他的吻帶有一絲痛楚的氣息,而痛楚似乎又加重了痴狂的感覺。

她無法確切地形容自己此刻的滋味。

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里此時有許多的鹹味,但,似乎也有着許多的甜味。

她分不清哪種滋味更多一些。

.

第二日。

是個大晴之日。

朝霞染得兵營的灰白色的帳篷一片緋紅之色。

兵營不遠處的樹林同樣是沐浴在一片緋紅的光線里。

早晨起床的一瞬間,青枝便想起了昨夜之事。

她瞬間覺得自己有些無地自容。

昨夜主動親吻陸世康一事,在她看來還是過於倉促了。

雖然她認為自己是實在無法了才那樣做的,但,不管如何都是自己主動的。

萬一他記得此事,那自己可就丟臉丟到家了。

她希望他能將昨夜的事全都忘記了。

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他是喝了酒的。

心裏亂糟糟之際,她起了床,出了帳篷。

誰能想到陸世康也在同一時刻出了帳篷?

兩人就在各自的帳篷帘子那裏相互對視了一眼,又都匆匆移開目光。

自己往北邊的洗漱處走去時,剛好跟在他後面。

如此一來,自己不得不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行走了。

他的背影挺拔有力,並且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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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青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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