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你太厲害了

我說道：「他們都是實習，不合格的當然開除。不過，不留下的，我也沒少給他們錢。」

「呵呵呵，經理，你太厲害了！」南林笑道。

「厲害個屁，你給我努力！」

「是，經理。」

我說道：「我跟宮心總監彙報說我在開發湖州市的市場，其實呢，我就把上面拿下來的經費給了你，你呢，記得要給我搞來發票，我才能拿去公司報銷。知道么？這樣才能降低我們通達的經營成本。」

南林更是笑歪了嘴：「哈哈哈哈，當然知道了！」

開除了董永總經理派來的間諜胡志之後，後果我當然知道。就是我跟董永的關係徹底劇烈，我也無所謂，反正今年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替公司掙錢的，靠成績說話。只要完成年銷售業績目標，上面的人是動不了我的。

我呢，有了這幫得力助手給我打工，時間就多了起來。每天都去等我的魔女下班，幫她處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偶爾呢，跟招商局黃局長見見面，帶他們去臨河咖啡廳吹清風，打打麻將。

黃局長時不時就帶着一些朋友過來，有檢察院的，有燈飾集團的副總，燈飾集團只能算個他們這幫權貴人士的一個小公司，還有醫院的院長，還有政界的一些人。從他們口中，我聽到了關於這些人所謂的政治。這幫人有着聰明的頭腦和各種各樣的官場經營手段。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他們風光的背後都隱藏着別人難以覺察的惡行和醜聞。偽善、欺騙、詐騙、暗箱操作、貪婪、虛偽、性醜聞，凡是你們能想到的詞，幾乎有可以從他們身上找到具體的案例。種種惡行和做的各種蠢事，讓我聽得毛骨悚然。

黃局長這幫人，迎來了湖平市換屆選舉。每個有希望向上升的人都異常的興奮，甚至我跟燈飾集團幾個領導交談的時候，都發現他們試圖隱瞞着的極度亢奮。看來，有人云：陞官發財死老婆，是人生中的N大興事，用在他們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跟黃局長打麻將時，還有一些領導打電話來要求黃局長給他們投一票。黃局長打完電話后都是對我笑笑：「看吧，每天都忙這些了，又要準備去應酬了。呵呵，那幾個廠都落戶我們湖平市了，這一次選舉，我有很大的信心了。」

這就是我們湖平市人民的好父母官啊……

黃局長也沒有食言，答應給我弄個招商局招商專員的崗位，舉手之勞，我成了招商局的在職工作人員，儘管沒去上過班，月工資是兩千多塊錢，孝敬黃局長的，卻不止遠遠這個數了。

沒過幾天，換屆選舉塵埃落定。結果，讓人很驚訝，儘管黃局長事先已經跟我預測過，不過讓我感覺，這官場，真是凡人別靠近為妙，實在太複雜了。副市長調離本市，任某市的市委副書記兼市長了。那個什麼燈飾集團的幾個大領導，董事長升任湖平市市委副書記兼市長，總經理就升任了副市長。招商局的黃局長，升任為湖平市副市長。

這幫牛人陞官了，下面的那幫人，競爭這些空出來的職位，激烈驚人。黃局長最近幾天笑得合不攏嘴：「遇到你真是我的福分啊！唉，空出來的這些職位，下面的一些人想爬上去，不惜把自己老婆獻給領導玩，意圖換取好位置。」

我驚愕道：「黃局長……啊不，黃副市長，你怎麼知道別人獻自己老婆給領導玩，換取高位的？我靠，這也太噁心了，這樣的事情也都做出來，簡直是泯滅人性啊！你沒有搞過吧？」

「我沒有！我也覺得太黑暗了。太沒人性了。」黃局長搖頭道。

我問道：「你有沒有獻自己老婆？」

「沒有，你看我像那種人嘛？我要是那種人，我一頭撞死算了，再怎麼耍手段我也不可能送自己老婆給人家玩啊！」

我說道：「他媽的，太噁心了……你沒有送老婆，那你有沒有玩人家老婆？把這個潛規則發揚光大？」

「干！那些個桑拿的女技師，多好！我搞這套，要是……被人捅了出來，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不過……那些人對於上面的崗位，太過於執著了，別說獻老婆，就是送自己女兒給領導的都有！這些事情你是不懂的，你在商場搞得好，官場你未必就玩得來，官場太複雜了……」黃局長說道。

我說道：「媽的，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噁心的人，太沒人性了。應該都人道毀滅了。」

一會兒后，我突然想到一個憋了好多天的問題：「副市長，那個燈飾集團的董事長，怎麼就能當上了我們市的市委副書記兼市長？這個也太誇張了吧！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條道，都混合到了一塊兒了？」

黃局長微笑道：「還記得參加奠基儀式的副區長嗎？他就是燈飾集團董事長的親哥哥。燈飾集團也是乘勢上位，不然你們怎麼可能受到那麼大的優待？」

我說道：「這麼說，那個董事長，現在是市長的，是最大的獲利人啊？真想不到啊！」

黃局長平靜說道：「那當然啊，如果市長沒有謀略在先，怎麼可能給你們鑫恆白送股份？你們一分錢都沒有花，就得到土地，資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我說道：「厲害！太牛了，我一點也看不懂。」

黃局長笑道：「你呢，也別想太多了，你們鑫恆不是得到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嗎？你不是混到了一個事業編製嗎？這可是很多人考試都考不來的！」

我無奈說道：「父親總是希望我能混個編製，怕我老了，事業萬一搞砸了，無所依靠，所以想讓我進去搞一搞，為人民做一點貢獻。不過從你們嘴裏聽到的這些，我覺得就算進去了，也不可能為人民做出什麼貢獻來。那我進去……又有什麼用？」

黃局長急忙說道：「你不進去對吧？這個名額一旦空出來，上面馬上有領導壓下去，讓別人過去做，別的人難道目的就很好？城裏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永遠都是這樣。今晚……咱們再去一趟綺夢，那三個女技師，不錯啊。」

我說：「我帶你過去，我沒心情玩了，我現在覺得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到處下雨。」

「唉……這叫什麼話啊，我就是跟你說你別問我那麼多嘛。錢從哪兒來，反正不是犯法弄來的，資金呢？獲利人呢？誰得到好處？都別再問我了！」

「是。我也不想問了，搞得我心裏一片黑暗。」我點了一支煙說道。

我突然想起張養浩的山潼關懷古：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草……

把黃副市長扔在綺夢桑拿會所后，我回到了家。

魔女一身白裙，我笑着問道：「呀？魔女今天白衣飄飄，讓我想起了大學的白衣飄飄的時代。」

魔女笑着問道：「怎麼樣，好看么？」

我點頭說道：「當然好看。」

「吃過飯了么？」

我點點頭，然後走過去，看見了角落的鋼琴：「啊！？送來了？」

魔女說道：「剛到的。」

我說道：「你柔情似水跟我說話的時候，聲音真像個小女孩，很動聽空靈。讓我浮躁的心，回到家才有了片刻的寧靜。」

魔女說道：「我彈鋼琴給你聽吧？」

我一下激動不已：「好啊好啊！」

魔女嗯了一聲，坐在鋼琴前，我站在她身後。看着她美妙的手指在鋼琴鍵上不停跳舞，房間里涌動着鋼琴黑白鍵的音符。太美了，揉合著窗外熠熠生輝的光芒。是那麼溫暖，那麼舒服。

曲罷，魔女有些俏皮的回頭過來對我說道：「好久沒碰了，彈錯了幾個音符。」

我問道：「這曲子沒聽過啊？是你隨行而彈的？你太厲害了！原創的嗎？是你原創的吧！」

魔女羞澀的點點頭說：「亂彈一下，隨心情而動。怎麼樣，好聽么？」

我點點頭說道：「嗯，真美，那你也會彈很多首世界名曲吧。」

魔女說道：「不太喜歡世界名曲，小時候彈多了，我想彈唱一首『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給你聽。」

說完她一邊彈奏一邊哼唱起來，優美舒緩的鋼琴曲和她那美妙聲音撫慰着我的心房縈繞在我的耳畔，很美好。完了后，魔女輕輕停了來一會兒，一邊彈奏一首『雨的印記』一邊問我道：「死鬼!好聽么？」

我點點頭，說道：「你父親難道以前想讓你做鋼琴家么？」

「不，我父親一直都想讓我繼承他的產業。他喜歡……和我們全家三人一起去旅遊。」魔女輕輕笑道。

從此之後，我和魔女之間，又深深刻下了一種印痕，魔女的歌聲，和琴音。當我每次聽到音樂聲，在這樣一顆渙然的回憶里，總會突然想起她，然後我會笑。

……

剛進辦公室，閆寧就上來急忙說道：「經理，胡志被離職的時候，有交接一個項目，我們都已經報價過了。四十二萬，本來客戶勞總已經答應說最近簽訂合同。但是我最近幾次前去，勞總總是說不急不急，還老是說我們的價格過高。後來的一天，我發現勞總的辦公桌上放着胡志的新名片，原來，胡志已經跑到競爭對手永恩那裏去做銷售了。也在跑這個單子。」

我呵呵笑道：「很有意思啊，就是說，胡志已經到永恩那邊上班了，現在又回來搶以前他負責的這個單子。哈哈，很好玩啊！」

閆寧擦汗道：「經理你還能笑得出來，這個單子現在已經非常的危險了。那個勞總已經在敷衍我了，說是不急不急，總之就是不願意定下了這個合同。」

「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我笑道。

「好的。」

坐在辦公室，我對張薇叫道：「張薇！上茶！」

張薇端茶過來，說道：「經理，我真是佩服你啊，永遠都是經理充沛得意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