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一切沒有改變的場景

我緩緩的抬起頭打斷他們三人的演出，哀求的說：「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現在子寒、胡珂已經……！難道我還要把王華或者是蘇夏給變成子寒跟胡珂的後續嗎？」

少揚、曉東、符醌見我一臉哀求的表情，不忍再刺激我那些脆弱的神經。符醌走到我身邊拍着我的肩膀說：「其實很多人說愛情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只要有錢就能把愛情當作買賣。當然了你也遇到過一個這樣的人。那就是王華的父親王霸天。王霸天心裏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有錢什麼都可以用來買賣。現在你也有錢了，王霸天當然不會在阻撓你跟王華，或許還會幫助王華找你。在你的心裏已經有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當然了這份愛是因為王華而留下的。之後你又有了蘇夏的愛。不管蘇夏什麼時候開始愛你的，可是你不得不承認從魔女消失之後你才開始對蘇夏有感情的。其實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有些事情雖然是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是愛情這種東西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會懂的。旁觀者的觀點永遠不是最正確的。現在能做出選擇的也只有你自己了。不管是王華還是蘇夏都是很好的女人，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做錯了選擇。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曉東在旁邊故作嘆息的說：「一個是我曾經的或許直到現在都無法忘記的女人，另一個則是對我愛到奮不顧身的女人。你讓我怎麼選擇啊！？」

少揚看着曉東那副模樣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你沒去做演員真是浪費了你了！喝你的酒吧。」少揚遞給曉東一杯酒後接着遞給我跟符醌一人一杯酒大聲的說：「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了，那些話題太傷感了。現在我們兄弟四個人只要好好的喝酒就好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來！痛痛快快的幹掉這杯！」

傷感的問題被一杯杯的烈酒一些些的刺激掉了。本來已經被酒精刺激的說話就不太利落的我們最後一個個的乖乖的趴在了桌子上面。現在我終於了解到什麼叫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了！全身的神經一個接着一個的被酒精刺激的麻木掉的感覺真的好舒服。酒精的威力真的是無窮的，喝醉以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醉了以後就不會再有那些紛紛擾擾的煩惱了。明天酒醒以後我還是我自己。

睜開朦朧的醉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沒有改變的場景，感覺昨晚的那些事情就想是夢境一樣。少揚、曉東、符醌已經走了，昨天晚上被我們四人高亂的一切都也被人收拾好了。我看着眼前這一切整整齊齊的擺設真的感覺自己有些飄了。

剛回到公司還沒坐穩手機便響了起來。

怎麼又是陌生號碼？最近好像很多陌生號碼聯繫我，而且每個陌生的號碼都帶來的是一個壞心情。

我無奈的接通電話說：「喂！？請問是哪位？」

「楊天，能出來說點事情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邊傳來。

我努力的想了一下用着不敢相信的語氣說：「你是王霸天！？」

「呵呵，看來你還沒有忘了我。我想約你出來說點事情，現在你有時間嗎？」王霸天的聲音里早已沒有了當年那種不可抗拒的語調，更多的是一種試探的疑問。

聽着王霸天這種語調，我深吸了口氣說：「那好吧，半小時后咱們在我公司對面的咖啡屋見面。你知道我公司的地址嗎？」

王霸天那邊沉默了一下說：「你們公司的地址我知道，那我們半小時后見。」

在公司安排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后便出門去了對面的那個咖啡屋。我到的時候看見王霸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正坐在那裏靜靜的喝着咖啡。

我走過去坐到他對面。笑了笑說：「王董還真是守時啊。」

王霸天無看了一下手錶無奈的笑了一下后說：「我在守時也沒有你守時。你一分都不差。」

我坐在王霸天的對面看着王霸天感覺他蒼老了很多，現在的王霸天再也沒有當初那種盛氣人的模樣，更多的是一副老人的模樣。現在的王霸天簡直就是一個無助的老人模樣，如果不認識他的人見到他，絕對不會把眼前這個老頭與幾年前在湖平市叱吒風雲的鑫皇集團董事長給聯繫到一起。

看着蒼老的王霸天我一時盡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直到最後我才緩緩地說：「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嗎？」

王霸天好像沒聽見我的說話，依然在哪裏愣愣的想着什麼。我輕聲的喚了他幾聲后他才緩過神來帶着內疚的語氣說：「楊天，你是不是特別的恨我。其實你恨我也是應該的。那時候我真的做的太過分了。」

忽然聽到王霸天這麼跟我說話我不禁的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短路了。我的確是很記恨王霸天，可是現在我眼前這個老頭是我記恨的那個王霸天嗎？現在我真的不敢把眼前這個老頭跟王霸天聯繫到一起。我對王霸天的憎恨完全是生吃其肉都不解氣的。可是眼前的這個老頭……

我愣了一下后緩緩地說：「你多想了，我想我從沒有記恨過你。」我沒有說謊，我的確是沒有記恨過眼前這個無助的老頭。現在我在這個老頭身上看不出絲毫我記恨的王霸天的身影，還能談什麼記恨呢！？或許一隻被我憎恨的王霸天早已經死了，現在剩下的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僅僅只是四年，王霸天在自己的身上完完整整的演示了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王霸天聽完我說的話后，更加內疚的說：「小洛……！」王霸天突然你停止了說話，用着祈求的眼神看着我問：「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可以。得到我的允許后王霸天接着說：「小洛！其實你根本不需要為我寬心，我知道你在恨我。我也明白我以前那些做法真的很可惡。那時候我一直認為金錢、權勢。只要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就必須該擁有這些，可是我現在才明白那時候我的真的錯了。其實有很多的東西比金錢、權勢都重要。你把我保釋出獄后便悄悄的帶着王華離開你，那是我根本沒有想到過你會怎麼樣。那是我只是在想着王華會因為不能跟你廝守而努力的奮鬥。她有能力幫我再次得到我該得到的那些。現在王華的確是讓我達成了我的願望。可是我卻忽然發現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現在我身邊只剩下了那些所謂的權勢，還有那些殺人不見血的金錢。就想和珅一樣現在我真的是，窮的只剩下錢了。可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我得到這些后能怎麼樣！在醫院檢查，醫生告訴我，我已經得了白血病。現在我生命正在一步步的走向衰竭，或許我死了會對大家都是一個好的答覆。今天我找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死了以後求你不要在記恨王華當年對你的不辭而別，其實這些年來王華一直在關心着你。甚至有的時候我看到她那副憔悴的樣子都有過放棄自己的願望的想法，可惜那時的我始終放不開。直到現在我知道自己已經快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才明白，我當初所認為正確的事情是多麼的可笑。我死以後求你好好地照顧王華，她真的很愛很愛你。請你不要將今天我約你出來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我會安安靜靜的離開這個城市。我已經跟王華說了我要會老家養老了。或許我真的老了吧。現在那種落葉歸根的思想越來越熱烈了。」

王霸天說完這些的時候已經是滿臉老淚縱橫。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如果說王霸天一開始向我說的那些我可以不屑的話，可是王霸天後面告訴我的我也可以無視嗎？將死之人其言也善。現在我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了王霸天哭訴的那些了。王霸天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起身向我鞠了躬後轉身便走了。現在我的完完全全的被眼前的這一切給鎮住了。看着漸漸走遠點王霸天那蒼老的背影，我甚至有種哭的衝動。不管王霸天做了多少不該做的事情，現在他都該得到釋免了。現在他已經只是一個孤獨而內疚的老頭了。我們還有什麼資格去說他什麼呢？

進過剛才跟王霸天的談話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了，只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是夾了彈殼似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反應也很慢。茫然的走在擁擠的人潮中，走了不知道多久后抬頭猛然發現我盡然已經走到了家門口。進家后鞋也沒有換，直接走到床邊躺下，一支接着一支的吸著煙。我好像在慘白的天花板上看見了王霸天那種無助的表情，那種祈求的語氣，還有給我鞠躬的那副場景。我到底該怎麼做呢？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吸完最後一支煙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為什麼會做出一個這樣的決定，這個決定真的連我自己都感到吃驚——幫助王霸天！這時我忽然發現已經是一天過去了，初生的新日正在一點點的努力的向上爬著。

蘇夏睜開朦朧的睡眼，見到我精神抖擻的模樣，好奇的問道：「早就醒了？是有心事嗎？」

我將蘇夏摟的緊了緊，輕輕嘆了一口氣，把王霸天找我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那……那你是想了一夜嗎？有決定了？你是準備幫他了？」蘇夏和魔女一樣，好像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一般，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東西。

「嗯，我要幫他。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高高在上的王霸天了，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半個身子已經入了土的老人。」我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沉思，接着說道：

「而且，如果追求起來，沒有王霸天的存在，我和你，恐怕也不能像現在這樣？一切的一切，都很難說。如果是三年前，他帶着王華不聲不響的離開的時候，我會很恨他，恨他入骨。可是，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王華，如果不是那件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你願意為我付出一切？我怎麼會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會重新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