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悲劇的產物

第三百零四章:悲劇的產物

甘露有點不太理解我的話。

轉過頭來,眼神中帶着疑惑,「你說什麼呢,他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啊?」

「我不知道,」我搖頭,「但是聽到護林員三個字的時候,他是真的在害怕。」

「為什麼,那是蘇向陽的爸爸,就算是要阻攔他和蘇向陽在一起,那也早就死了,有什麼好怕的,難道他怕鬼?」

甘露的腦洞一旦打開,就開始漫天的飛起來。

我一時半會兒也得不出答案。

只能先回厲公館去,再來好好地思考這件事情。

可事實上,我們還沒有到厲公館,就已經想到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因為甘露不斷念叨的那句話。

她說,誰會去害怕別人的爸爸啊,就算是那個爸爸不喜歡自己吧,那躲開不就好了,有什麼可害怕的?

「對,除非,那就是易知難的爸爸。」我腦子裏面忽然就想到了這個答案。

甘露楞了一下,也反應過來。

「對啊,我們怎麼沒有想過呢,萬一這就是易知難的爸爸呢?那……那我拿回來的骨頭,其實是易知難爸爸的,難怪和蘇向陽怎麼配對都對不上。」

問題往這個方向上思考之後,一切的疑惑都迎刃而解。

但隨即,是更大的疑惑。

如果這個護林員和蘇向陽沒有關係,那他為什麼要受制於我,甚至還事後做出那麼多的保護措施?

難道就為了迷惑我?

沒理由啊。

為了迷惑我就答應放出霍停歸,那下次再想要讓霍停歸去坐牢,可就沒有容易了。

這不像是現在的蘇向陽能做出來的事情。

「要是我有真話藥水就好了,直接給蘇向陽灌一瓶,就知道他到底腦子裏都藏了什麼秘密。」甘露不免沮喪的說道。

而事實上,我們沒有真話藥水,也沒有任何辦法逼迫蘇向陽說出真相。

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去調查。

「總能想到原因的。」我喃喃自語道。

這話被甘露聽到了,就很大聲的提醒我,「我們的確有很多時間來想到原因,但是易知難沒有了,你別忘了,後天就開庭了。」

只要易知難在法庭上認罪,那麼一切的調查都毫無意義了。

並且,我們也實實在在的聽到了,易知難說,他是罪有應得。

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好像在監獄裏面老死就是他原本的宿命一樣。

「不是還有兩天時間嗎,你別逼少奶奶了,現在本來就是越着急越沒頭緒,仔細再想想,沒準能找到點什麼的、」劉律師開口勸道。

甘露就把槍口瞄準他,「你光說有什麼用,你也得想啊,快點想,知道嗎!」

「好好好,我也想,我也想。」劉律師舉手投降。

我沒搭腔,腦海中正在瘋狂的風暴,思考着一切有可能的情況。

但最後,一無所獲。

只能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易知難的身上。

沒錯,我甩開了甘露和劉律師,獨自又去見了易知難。

本來是不允許我今天再探視的,但是我說這和後天開庭有着很重要的關係,獄警才給我放行、

一天之內見兩次易知難,兩次他的情緒有很大的不同。

這次見到我,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面帶猙獰,質問我,「怎麼,又要來看我歇斯底里的可笑場面嗎?」

「我知道這對你的傷害可能很大,但是我還是想問你,護林員,是你的爸爸嗎?」我問道。

易知難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繼而恢復了鎮定,「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孤兒,知道嗎?」

「那是我想多了,對不起,之前讓你那麼憤怒,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們只是想幫你而已,易知難,你是個好人,不應該在這個地方獃著的。」

易知難冷笑一聲,反問我,「好人?你憑什麼覺得我是好人,就因為我那些臨摹兩可的話嗎?沈安,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壓根沒資格來評價我。」

儘管易知難咄咄逼人,可我還是能感覺出來。

他此刻對我的辱罵,就是在掩飾心底的那些痛苦和害怕。

那些他自己都不願意麵對的真相。

「我不知道我評價得客不客觀,但是在我這裏,你就是好人。」我堅持道。

「省省吧,我要是好人,我怎麼會殺人?看見我臉上的疤了嗎,這都是我狠毒的表現,你應該慶幸我在牢裏,否則下一個遭殃的,很有可能就是你。」

……

從看守所出來,我的心情越發不是個滋味。

易知難不願意說出真相。

亦或者說,他在守護著另外一個真相。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只能又打車去了易知難當時的大學,調取到他的入學檔案,順藤摸瓜,繼續往下查。

我查到,其實易知難的童年很悲慘。

他是場悲劇的產物。

在一個小監獄里,一男一女莫名產生了情愫,出獄之後就在一起,生下了他。

養到了三歲的時候,兩個人又莫名產生了矛盾,誰都不要易知難,把他丟在了孤兒院的門口。

孤兒院的院長順着線索給送回去,可沒兩天,一定又會在門口見到易知難。

心裏實在是可憐,就把他給留下來了。

可等到易知難讀初中的時候,他的爸爸回來了,接走了易知難。

這一走,就是五年時間。

後來易知難自己又回到了孤兒院,仍舊是可憐兮兮的模樣,院長問他原因,他什麼都不說,只是沉默著啜泣。

院長只能再次把他撿回去,供着他讀完高中,考上大學。

後來,易知難大學沒讀完,就因為故意傷人罪進了監獄,和那個孤兒院徹底的斷了聯繫。

當我坐在孤兒院的辦公室里,聽着院長說這些故事的時候,手心裏的汗是冰冷的。

不斷地被拋棄,對一個人來說,打擊太大了。

而隨即院長給我看的照片,更是讓我心中訝異。

在被親生父親接走再回來之後,易知難的眼神明顯變了。

變得畏怯,變得多疑,變得恐懼。

直覺告訴我,那五年裏,他一定是經歷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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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婚似水,愛已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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