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心虛的蘇靜白

第三百一十四章:心虛的蘇靜白

我突然說不出話來。

喉嚨里滿是洶湧的難過,甚至連轉過身去面對老院長的勇氣都沒有。

而老院長還在繼續往下說。

「至少現在,他是真的不用害怕了。」

霍停歸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繼而走到了老院長面前,態度懇切,「抱歉,如果我們早一點的話,或許可以阻止他,但是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和你們沒關係。」老院長否認,「知難是個好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如果他這麼選擇了,那就怪不了別人。」

頓了頓,又長長的嘆氣,「更何況,只要是自己做的決定,就應該為此付出代價,他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知曉這一點。」

那道平安符,老院長留下了。

可我們卻帶走了濃濃的難過和悲傷。

回到厲公館之後,我的心情還久久的不能平復。

霍停歸給我端了一杯熱牛奶,坐在我的旁邊,眼神中帶着關切,「怎麼了,還在想這件事情嗎?」

「霍停歸,你說,易知難是真的自己做的選擇嗎?」我問道。

握著溫暖的杯子,我的神智好像回來一點,向霍停歸發問。

「老院長不是說了嗎,易知難不是個小孩子了,成年人是要為自己的所有決定付出代價的,你不要內疚了。」

我卻搖頭,「你還沒有理解到我的意思,我是想說,如果易知難不是……」

話未說完,就被霍停歸捂住了嘴巴。

他的眼神中帶着滿滿的疼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摻和了,我會來處理,好嗎?你去京市看看小星吧,我已經給你買好機票了。」

聞言我心中就開始擔憂起來。

上一次霍停歸這樣把我往外面推,就是他開始面對霍家所有人的針對時。

這一次又把我給支開,是不是……

「公司那邊還因為這件事情對你喋喋不休嗎?」我着急問道,伸手扣住了霍停歸的手腕。

他反過來握住我的手,寬大手掌溫暖無比,彷彿浸潤到了心臟,「沒有,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而已,沈安,你是我的妻子,也是肚子裏寶寶的媽媽,現在你應該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啊。」

「我沒事啊,要是我在這裏的話,至少能幫上一點忙,對吧?」我又開口道。

但霍停歸仍舊是拒絕我。

他語重心長,眼神中滿是認真和嚴肅,「你忘了上次蘇向陽怎麼對你的嗎?沈安,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了,你去京市陪陪小星,我也放心一點,等我把這邊處理好,我再去接你,好嗎?」

「不好,」我不肯答應,「要是我走了,你一個人多孤單啊,再說了,我要是離你那麼遠,你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蘇向陽的胳膊還沒有那麼遠的。」霍停歸道。

「可你別忘了,他還有朋友和盟友呢?」我甩出很關鍵的問題。

一句話,就讓霍停歸沉默了。

這樣一昧的推開我,其實對我來說隱患更大。

離蘇向陽很遠的地方,也意味着離霍停歸很遠。

到時候我需要霍停歸的話,他都不能第一時間趕到。

瞧見他眼中的猶豫神色,我乾脆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讓我留在你身邊,不好嗎,我相信你可以保護好我的,另外,還有阮棠呢,我不怕的。」

到底霍停歸還是答應了我留下的事情。

至於小星,因為是在甘露爸爸身邊,所以不用擔心,暫時不用接回來。

更何況現在雞飛狗跳的,我們也沒這個心思去照顧小星。

還是等一切都解決之後,再來思考這件事情吧。

商議好這些事情,霍停歸擁着我躺下,伸手不斷輕拍我的後背,「快睡吧,明天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後天還要去忙易知難的葬禮呢,不要把自己給累壞了。」

是的,易知難的葬禮,是我們來操辦的。

他在這個世界上,雖說還有一個下落不明的媽媽,可和陌生人也沒什麼區別。

至於對他最好的老院長,還有孤兒院那麼多人和事情需要操心,也沒時間來操辦。

蘇向陽就更不要用說了。

他愛了蘇向陽這麼多年,換來的只是這樣的結局而已。

我和甘露商量之後,決定簡單的為易知難辦一場葬禮,也算是他在人世間的最後一遭,可以走得體面些。

胡亂的想着這些事情,我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再醒來時,霍停歸已經去上班了。

甘露和劉律師出門不知道忙些什麼,只剩下阮棠在廚房裏面給我燉燕窩,說是要給我補補身子。

小小一碗的燕窩,需要燉上好幾個小時。

阮棠早上五點就爬起來開始忙活了,這會兒坐在我對面看我吃,不禁呵欠連天。

「要是太累的話,你就回房間休息一會兒。」我放下勺子說道。

阮棠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才朝着我擺手,「回去也睡不着,易知難這件事情壓在心口上,太難受了,我昨晚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好。」

這麼說就顯得我有點慚愧,「我倒是睡著了。」

「那是霍少給你喝了熱牛奶,有助於睡眠啊,再說你還懷着孩子,體力消耗比我高,身體肯定撐不住,選擇自我保護休眠模式。」阮棠找借口幫我開脫道。

頓了頓,又遲疑着問我,「安姐,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嗎?」

「什麼事情?」

「易知難這件事情啊,蘇靜白為什麼去殯儀館確定易知難的屍體,我昨晚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如果她只是怕易知難和蘇向陽在一起的話,那為什麼還要確定呢?怕易知難假死?」

「這是法醫那邊檢查過的,不可能有這種情況。」我搖頭。

「可是做了壞事的人,不是很容易心虛嗎?」阮棠又問道。

一時激起千層浪,我的心中也開始思考起什麼來。

阮棠說得沒錯。

人死了就是死了,只有心虛的人,或者十分摯愛的人,才會幻想出其他的可能性,並且打算去印證自己的想法。

蘇靜白怎麼會摯愛易知難呢?

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是心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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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婚似水,愛已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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