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房間里的人
我聽得心中震撼無比。
難怪說蘇靜白的老相好出了什麼事情?
不對啊,我也真是被甘露給傳染了,怎麼就能斷定那真的就是蘇靜白的老相好呢?
對了,甘露!
眼下甘露正在醫院裏面,要是一會兒風風火火衝出來,正好和蘇靜白撞個滿懷怎麼辦?
想着,我心中不免焦急起來,趕緊掏出手機,打算給甘露發條短訊。
——蘇靜白來了,找地方躲起來。
可等了好一陣子,甘露也沒有回我短訊。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已經躲起來,還是壓根就沒有看見,還在裏面瞎轉悠。
卻聽見蘇靜白這邊還在說話,「為什麼會不吃飯?你們到底是怎麼照顧的,劉院長,你是不是有點失職了?」
「對不起穗蓉夫人,我們已經儘力勸過了,但是他就是不肯吃飯,還說想直接死在這個地方,但是我們已經把他綁起來掛營養液了,希望能有點作用。」劉院長誠惶誠恐道。
蘇靜白臉上的表情越發憤怒。
低聲咒罵兩句之後,才道,「進去看看他。」
說完,就抬腿朝着剛才甘露去的那個方向走。
我又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甘露仍舊沒有回復我。
這個傢伙,該不會是關了靜音吧?
想着,額頭上的冷汗不禁就冒了出來。
要是蘇靜白知道,我們這樣肆無忌憚的窺探她的秘密,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到時候,還不瘋狂的報復?
而她報復我們,肯定會從霍停歸那邊動手的。
這樣一來,豈不是算我給霍停歸找了麻煩?
眼瞧著蘇靜白都走了進去,我也只得咬咬牙,朝着裏面走去。
希望一會兒看見甘露的時候,就製造出一點聲音之類的,吸引蘇靜白的注意,好讓甘露有時間和機會避開。
精神病院的院子裏面溫暖如春。
可一踏進病房大樓,就能瞬間感覺到寒冷來。
這種寒氣是由內到外的散發,幾乎貫徹到骨子裏,凍得人牙齒都不斷的打顫。
我下意識把身上的衣服給裹緊了一點,和蘇靜白隔開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繼續給甘露發短訊打電話,希望能得到她的注意力。
與此同時,我們已經走到了二樓的最裏面。
正對着走廊盡頭,有一個病房,正常的鐵門之外,還有一扇鐵網門。
就好像裏面關的是洪水猛獸一樣,要是不關嚴實一點,就會被放出來禍害人間。
蘇靜白關心的那個人,這麼厲害?
又或者說,瘋得這麼厲害?
我躲在拐角處偷看,看見蘇靜白和劉院長閃身進了那間屋子。
「你怎麼進來了?」甘露疑惑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我嚇得差點尖叫,轉過頭去看見她,又氣又鬱悶,「不是給你發短訊了嗎,你怎麼不理我啊。」
甘露就摸了摸身上,「下車的時候忘記拿手機了,你發什麼了啊?」
如果此時有一塊豆腐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撞上去,祈求能早點被撞死。
和甘露當閨蜜和夥伴,真的是件很考驗忍耐力的事情。
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蘇靜白來了,去了那個房間,我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說是裏面的那個人在鬧絕食,身上還有傷。」
「這麼棒?」甘露一臉的震驚,「早知道我就不進來了,在五樓遇到一個老變態,居然喊我小姐姐,還要過來抱我,差點被佔便宜,結果還不如你打聽得多。」
「還是先走吧,一會兒被蘇靜白看見就不好了。」我說道。
甘露不肯,狠狠的拽住我,「你現在走算什麼事情啊,當然要去看看啊,看看蘇靜白的老相好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也不怕發現?」我真是服了這個女兒。
同樣的,甘露也服了我。
「你是不是傻啊,我當然不是現在去看啊,等蘇靜白走了之後,咱們就在門口看一眼,也不會耽誤太長時間,只要看一眼,拍個照什麼的,我就知道是誰了啊,這樣回去調查一下,沒準能成為蘇靜白的把柄,你想想,我們現在最缺什麼,就是蘇靜白的把柄啊!」
把柄就是小尾巴。
蘇靜白不是壁虎,尾巴踩上去很疼,而且斷掉不會再長出來的,所以不會那麼輕易的反擊我們。
我承認,我心動了。
這場戰役實在是打了太久,要是能趁早從蘇靜白手裏拿回屬於霍停歸的權利,拿回霍氏,那一定是皆大歡喜。
「那就看一眼,然後咱們就趕緊走。」我說道。
待在這棟大樓裏面,我真是渾身的不舒服。
甘露朝着我點頭,「好,咱們一會兒就走,現在就耐心的等待吧。」
很快,蘇靜白和那個院長就出來了,臉上的表情比進去之前要陰森可怕得多。
她朝着院長很生氣的說話,院長則在邊上點頭哈腰。
甘露撇嘴跟我討論,「我說什麼來着,這個女人的老相好肯定是有什麼勢力或者財力吧,否則怎麼會讓院長這麼緊張呢?總不能是因為蘇靜白一個人吧。」
老實說,蘇靜白現在雖然手裏掌握的東西比較多,可在南城的影響力,還不算太大。
「別說話了,她馬上就過來了,咱們先上樓。」我說道。
我和甘露輕手輕腳的上了樓。
在三樓的樓梯上,聽着漸行漸遠的高跟鞋聲音。
直至一點聲音都沒有的時候,我們這才重新回到二樓。
甘露直奔那個房間而去。
本來想的是,看看裏面是誰,拍張照片就可以了。
可甘露無意中按到了那扇鐵門,居然就直接給推開了。
門居然沒鎖!
壓根沒有思索,甘露就直接走了進去。
而我想着用兩扇門來鎖住的人,還是一個病人,應該需要警惕,就準備去拽住甘露。
可一走進去,才發覺了不對勁。
這個兩扇鐵門之後的屋子,只有一張鐵床,慘白色的床單上面,躺着一個被束縛帶給裹住的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而僅僅是這雙眼睛,卻讓我覺得無比的熟悉。
熟悉到,好像在哪裏看見過那眼神里的痛苦,掙扎,以及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