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誓死跟隨
真相讓陳凡有些始料不及，不過更讓人奇怪的是，陳玉山為什麼會告訴自己？
陳玉山眼睛微眯著，緩緩的解釋道：「你不用奇怪，我這麼做就是不想讓你過多的傷心，時間對你來說應該很寶貴的吧！」
「本來我還想多在江城陪着你一段時間的，不過京城那邊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所以就不能繼續待着的，就讓梅花去把你給找來了。」
說到這裏，他一下子停了下來，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油紙包着的東西，打開是一團白色粉末，把它全部倒入了一個杯子裏，然後倒滿了酒。
頓時杯子裏泡沫四溢，畫面有點怪異。
「老夏，你把這杯酒給喝了！」陳玉山近乎命令的口吻朝着夏耀天說道。
聽到這話，夏耀天身體一怔，眼底里露出一抹驚恐，剛剛的這句話如同判定了他的死刑，自己躲過了孫兒的暗算，卻還是難逃一死啊!
他明白自己必須要喝，如果不喝，那麼江城將再無夏家！
似乎猜到了是不好的結果，陳凡連忙的站起來阻止道：「陳玉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儘管夏家是你的附屬家族，但是你沒有理由隨便的決定別人的生死吧？」
話音一落，陳玉山的面色冷了幾分，向夏耀天繼續施壓道：「老夏，你喝還是不喝？」
感受到陳玉山話里的怒火，夏耀天眼中閃爍著淚水，咬着牙道：「四少爺，我喝，您千萬不要生氣，我這就喝了這杯酒！」
說完，他果斷的上前就要拿起酒杯，陳凡連忙的拉住了他的手。
「爺爺！」陳凡眼中堅定的喊了聲，勸說道：「馨兒還等着你回去呢，你要是喝了這杯酒，我該怎麼和她交代啊？」
此時的夏耀天神情儼然一副準備赴死的架勢，他沖陳凡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攔著。
陳凡知道夏耀天只會聽陳玉山的，連忙的就焦急的要求着，「陳玉山，你趕快命令他不許喝！」
陳玉山一臉戲謔的望着陳凡，眼神帶着點好笑的意味，彷彿在說，「你陳凡憑什麼在這裏發號施令，我幹嘛要聽你的？」
情急之下，陳凡硬著頭皮求情道：「四哥，算我求你了，別讓夏耀天死！」
聞言，陳玉山眸子閃了閃，欣慰的一笑。
「不錯，你還沒有固執到一定的地步，還知道放下尊嚴來和我求情。」
就在陳凡以為陳玉山會放過夏耀天的時候，就見他話鋒一轉道：「但是老夏，這杯酒你必須要喝！」
剎那間，陳凡眼眸滿是怒意，死死的盯着陳玉山。
夏耀天用力的甩開陳凡的手，猛地的就把酒給一咕嚕的全部倒進嘴裏，很快他面露痛苦之色，難受的捂住自己的喉嚨，身體有些失衡的向後退去。
他認為自己肯定是死定了！
可過了一兩分鐘，夏耀天發現自己還有意識，竟然沒有死，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陳玉山，內心裏有諸多的疑問。
通常陳玉山懲罰手下人的過錯，都是會用見血封喉的毒藥，根本不可能活過三分鐘。
但是現在他依然還活着！
「老夏，你該慶幸自己的孫女竟然能和我們陳家人結婚，不然憑着你的辦事不力，我把你給五馬分屍都不為過。」陳玉山面不改色的說道。
隨後他眸色漸冷的補充了句，「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畢竟是浪費了我大量的資源，要是不給你點懲罰，我還怎麼樹立自己的威信？」
「剛剛喝下去的藥粉是讓你兩年裏不能開口說話，我會把你安排在京城的養老院裏，如果陳凡能完成目標，你到時候能找我拿解藥；完不成，你就一輩子做個啞巴吧！」
夏耀天一聽，趕忙的就跪着拚命的磕頭感謝陳玉山的不殺之恩。
比起失去生命，做啞巴實在是最好的結局了。
見到這一幕，陳凡有些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明明是陳玉山下藥毒啞夏耀天的，可到頭來夏耀天還得磕頭感謝，這就是處在金字塔頂端的好處嗎？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眼前的夏耀天和陳凡印象里的夏耀天簡直就是兩個人！
「你退下去吧，我和我九弟還有話要說！」陳玉山擺了擺手道。
夏耀天點點頭，佝僂的身子慢慢的退出房間，陳凡看了很不是滋味，轉身就冷聲質問道：「你這麼做是為了給我下馬威嗎？」
陳玉山輕佻的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口說道。
「大概是十年前吧，夏耀天還是一個小公司的老總，每個月只營收大概是幾十萬，可在京城那個大環境下，要是沒點背景很難生存下去。」
「他這個幾十萬很快就被一些中等家族給瓜分走了，公司開始欠債，家族的人員受到欺負，幾乎創造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
說到一半，陳玉山反而賣了個關子，淡笑道。
「你猜猜我是在什麼情況下遇到夏耀天的？」
陳凡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目光凝重了幾分，「難道……」
「沒錯，就是你腦子裏現在想的，他當時被好幾個中等家族逼得走投無路，大晚上的準備從橋上跳河自殺結束生命。」
陳玉山肯定的點點頭，繼而道：「我讓人救下了他，了解了情況后出手幫忙，自己也沒要夏耀天做什麼回報，就當做好事了。」
忽然他就微微的一笑，又開口問了一句，「可你猜夏耀天是怎麼做的嗎？」
這次陳凡是真的不明白，茫然的搖搖頭。
陳玉山目光深沉，緩緩道：「他，一個快六十歲的男人跪在我的面前，聲音鏗鏘有力的請求為我做事，誓死跟隨，絕不後悔。」
「我給了他一個機會，給了他充足的資金還有人員讓他拿下江城這座城市，十年的時間他沒有完成目標，還讓夏家只是成為二線的家族，浪費了我的期望和信任，難道他不該死嗎？」
「陳凡，我想問你一句，誓死跟隨只是隨便喊喊的嗎？」
聽完這一番話，陳凡彷彿是無力反駁，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