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衣錦褧衣
「仇暢,你女朋友太吸引我了,她絕對是一位有大智慧的女性。」
仇暢冷笑了一聲:「她可是許清煦的妹妹。」
江依依讚歎地拱了拱手,怪不得仇暢被吃的死死的。。
仇暢驕傲了起來,往後仰在後面台階上,撐著上半身,有了一點得意和興奮,指點江山一樣自信地拋下了論斷:「王雅筠肯定會提分手,她和焦客在一起的時候是發的,說明她不是不發那一類的,但和唐臨在以後就不發了,人不會一瞬間就變了,她根本不期待和唐臨在一起,遲早分。」燦爛的陽光灑在青春洋溢的臉上,仇暢甩了甩腦後的小辮子。
「賭不賭?」江依依挑眉笑了笑。
「行,我賭分,你賭不分,賭注是什麼?」
江依依搖搖頭:「不不不,我也賭分,但我賭是唐臨提分手。」
仇暢想了想,冷笑着點了點頭:「你輸定了,我讓一讓你,你來挑賭注。」
「你輸了的話,替我去和顧賦之對接好,我輸了的話,轉你一副耳機錢。」
「玩這麼大?」
「就這麼大。」
兩人對視着笑了笑。
仇暢先想了起來:「怎麼知道是誰甩了誰?」
「問唐臨唄。」
「唐臨肯定會說是自己甩了王雅筠啊!」
「你傻啊,你問人家唐臨會睬你嗎?讓劉三川問,唐臨對劉三川心中有愧,肯定實話實說,你讓劉三川開口,那還不容易。」
仇暢眯着眼睛想了想,看着江依依直搖頭:「你太奸詐了,但我也好期待。」
江依依聳聳肩,她贏定了。
「哎,團委老師是要把校會的學生領導幹部慢慢過度成大四嗎?」
「估計是,我們正式上任是大三,顧賦之是大四,誒,那不就是說,我們這屆副主席,裏面會有下一個顧賦之,成為正主席!」
「那不就大學四年都耗在學生會了嗎?顧賦之不考研啊,他忙得過來?」
「這個不知道,也可能是沒人挑大樑,顧賦之就自我奉獻了。」
「要是真是你說得這樣,沒人挑大樑就說明這個梁子不好挑,顧賦之太慘了。」
江依依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待會兒還要到圖書館還書,仇暢掃了一眼,問道:「什麼時候換了手機?」
「班聚摔壞了。」
「有錢人啊,最新款,還是江學姐厲害。」
江依依從台階上站起來,撥撥劉海:「一般般,送的。」
「那不是微信什麼的記錄都清空了?」仇暢抖了抖,「現在離不開手機了,我一想到手機有一天會清空,感覺就跟傾家蕩產了一樣。」
江依依定定看了仇暢幾秒,呼吸斷了幾分,終於倒抽了一口氣。
她手機里的數據沒有少。
所以……楚陶然看過她手機里……那個對江際揚的定位……
江依依背脊出汗了。
仇暢看着江依依陡然發白的臉,不安地坐正了,江依依還是沒說話,仇暢站了起來:「怎麼了啊?你傻什麼?」
江依依失聲地在仇暢面前擺了擺手,覺得另一隻手裏握著的手機尤其冰冷,轉身走了。
仇暢在原地愣了些許,往前追幾步,又默默止住了腳步。
明媚陽光,好像陡然失了溫度。
江依依在學校里漫無目的快步走了幾圈,才緩出了一口氣,緊緊攥在手裏的手機突然連續振動起來,江依依愣了一瞬才舉起來看。
江際揚的電話。
江依依整個人都看不到旁邊了,在她周圍的世界依然井然有序地進行着,學生們匆匆而過,笑顏燦爛,生機勃勃的青澀和活力,充斥在這個季節和這個年輕人的校園,學生間彼此呼喚的聲音,汽車緩緩駛在校園的林蔭道上,車身的反光,與樹葉上跳躍的陽光映襯,樹影在一輛輛車身上流淌而過。江依依只看見手機屏幕上的「江際揚」三個字,她這個星期新換了系統字體,「江際揚」三字看起來竟帶着讓人感到諷刺的可愛。
「依依……」
江依依眨眨眼睛,咬了一下嘴唇。
「你好像好長時間沒回家了……這個星期回家嗎……」
江依依有點想笑,使勁眨了眨眼睛,把淚意逼退:「我不想回家,看不下去。」
電話里江際揚沉默了好長時間,江依依隱隱聽見了他嘆氣的聲音:「我在努力把這個家變好一點……」
「它以前很好,是你把他弄壞了。」江依依逼着自己冷漠著聲音,「你在外面發瘋的時候,有想到過今天嗎?」
「依依……」
「錯了就是錯了,憑什麼要求我對你高貴?憑什麼要我原諒你?我有恨你的權利,是你沒資格要求我。」
江際揚的聲音變了變,好像在石子路上滾了滾,有些破碎了:「我知道,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
江際揚悲戚,江依依又不忍再逼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換了一個話題:「我媽呢?」
「她,她去靜涵家了……過會兒就回來了吧……要和她說話嗎……」
「身體好嗎?她前幾天和我說腰疼,周末帶她去醫院看看。」
「好,一下班我就帶她去。」
江依依心裏的一根線在心臟里絞了絞:「我知道那個女的曾是你同事。」
「沒聯繫過,他們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依依,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好好做丈夫和爸爸的……」
江依依蹲下來,撿起底上的一根小樹枝在綠植地上一下一下戳著,良久才說了一聲嗯。
「那……要是你周末想回家,就回家來,要是忙的話……就算了……等你媽回來了,我讓她給你回個電話……」
「嗯。」江依依懨懨答了一聲,轉而問道,「楚陶然往家裏打過電話嗎?」
「沒有,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他是不是對你不好?是不是和其他女的……」
眼睛變幻了一下,江依依說道:「沒有,對我很好。」
「很好嗎?」
「嗯,特別好。」江依依迫不及待把電話掛了,一根樹枝,深深扎進了土裏,露出的半截被江依依折斷了。。